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朝你的方向走去。这其间的距离近得只需轻轻一跃,但每次走去却总是异乎寻常的漫长。
我看见你已然微笑着站成我的目标了,宁静地、幽幽地让我接近,但接近时迎接我的却是两扇沉重而巨大的玻璃门,你就站在玻璃的里面。这一时刻,我没有马上推开其中的一扇,我突然感到,我似乎被一种什么东西透明地拒绝了,如果我矜持地不想伸出我的手。
玻璃是一种隔离,但并不妨碍看清对方的脸。你的脸生动而富有表情,整个轮廓像一个清晰的故事,只是故事年代久远,让我必须经历一次追溯自己的过程。
没有推门,你便形似我玻璃台板下的一帧剪影,选择了一个与我保持绝对平衡的角度,贴切而令人感动,眼角眉梢尽是我深谙的阅历。
记得早在以前,同样的两扇玻璃门,轻推重拔,全在随意之间.那时候,玻璃只是一片空白,没有风景,没有画图,甚至连一屑尘埃都绝无仅有,有的只是寂寞和无形,往返之间,全凭一种世俗的冲动。
像一个在岁月的痕迹里找寻梦想的人,我找寻的并非囿于玻璃的本身,而是属于玻璃以外的另一种投影,于是我发现了你的脸.一碧如洗的清新、一泓无染的洁净、一明如镜的澄澈在玻璃的反映中,我诗意蓬勃成一棵苍翠的树,立在爱情的边缘。
仍是延续着一种凝然的姿态,伸手可及;仍是持续着一脉潜质的涌动,望断相思,你的玻璃仍是我不敢启开的心情,只恍惚一种声音轻脆的滴落,像一种薄翼的灵性之鸟,在轻盈的振翅中融入光色的音乐。
我知道,一种思想和另一种思想交流时是怎样一种无言的静默,因此,当你的脸维护一种类似于崇高的恬淡和从容时,我的目光便不得不超越整个时空,像一条光明之路。这时候,我看到一座圆形的教堂,圣乐声起,长明灯高悬,玫瑰花从四面八方飞来,覆盖了你我一生,你的脸灿然如昼。
是不是所有想象的途径都会连接着一座花园!是不是所有幸福需要某种距离和障碍作为掩饰,方能体现幸福的质量,怕幸福来得太快太容易会不懂得珍视!
一块玻璃实在脆弱得无法承受两颗心真情的碰撞,它作为某种鉴察心灵的镜子,也委实不堪胜任表达某些事实,然而,玻璃又是一种无法用任何力量去遮掩的深刻,玻璃不会自己破碎,智慧和真情也不会自己破碎,一个又一个相依的夜晚也不会自己破碎,如果幸福是一种看见,那么,所有的幸福就是一种平面的虔诚。
就像此刻,四目相对,十指相连,那一抹拈花微笑,是一段被水冲洗过的尘缘,斑驳的历史早已一页页掀开,玻璃上的每一颗水滴明明白白,一样的红颜知己,和不一样的温柔疼痛,早已随檀香飘过了宿命,无论今生或者来世,那些在玻璃上留下的印痕,引渡的都是我们纯真的内心,你的脸如此美好,任何时候都会像玻璃一样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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