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没时间跟小女生谈恋爱

办公室的吊兰有些萎了，跟外面的天气一样，毫无生气。重庆又开始降温了，坐在办公室的皮椅上，腿有点凉，我倒了一杯热水，刚放在桌上，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瞟了眼来电显示，接听：“亲爱的，我下班给你回电话吧。”

五点半准时下班，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小落的电话，刚接通她好听的声音便响起，“宝贝儿，我和陈晨要结婚了。”

这就是这故事里的两个主人公，石小落、陈晨。

1

晚上十一点过，小落还在和一群朋友K歌。说是K歌，其实她不过是一个听众，整个晚上，她一首歌也没唱。

今天是班上的散伙饭，小落本来不想来，但拗不过闺蜜的一再请求，不想扫她的兴，小落还是来了。当了四年的学委拿着麦克风唱着《死了都要爱》，正在兴头上，撕心裂肺地吼着，想必是没躲过毕业就分手的咒语。右边一堆人正在玩“谁是卧底”，有男生时不时爆两句粗口，中间一群人在玩掷骰子，刚好有对男女输了，被罚熊抱三十秒。小落坐在角落，能看见几个稀稀落落的手机亮着光，它们的主人一副疲倦又无聊的模样。

小落端着酒杯，淡然地小口小口抿着啤酒，尽是苦苦的味道。忽然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毫不犹豫地拉起她，“走吧，我送你回去。”小落就这样被他拽了出来，两人走在宽敞的马路上，空气突然像凝滞一般，周围安静的可怕。

到了宿舍楼下，小落拿出卡正准备刷卡，身后响起低沉的声音：“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要怎么解释呢，该说的她全部已经说了。她那么倔强好强的一个人，却在他面前低到了尘埃，可哪有人喜欢尘埃一样的姑娘呢。

明明是夏天，怎么如此冷呢，她头也不回地问：“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哪怕只有一次？”

小落没有等他回答，推开门便走了进去，铁门咯吱一声合上，隔绝了身后的一切。她没有回头看他，但是，她知道他在看她，用愤怒而失望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

上了五楼，打开房门，将客厅的灯打开，把包包扔在对面空床上，寝室阳台的蓝窗帘被人拉开：“这么晚啊？”

“嗯。”

“小敏在洗澡，你等会儿再去洗吧！”

“好。”

“我明天中午的火车，早上走。”

“我送你吧。”

冉冉走过来，上下打量她，从桌上拿来一个精致的盒子，“喏，陈晨送来的，他明天中午的飞机。”

小落抬了下疲倦的眼皮，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终于还是受不了彼此了吧，终于还是要分开了呢。

2

小落是在舞会上和陈晨相识的。

那是六月里的最后一天，天气有点热，小落着一袭白裙走进舞厅，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大厅，视野一下子宽阔起来，一望无际的人海，嘈杂、拥挤，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高雅。

正当小落给闺蜜打了第七个电话仍是无法接通的时候，舒缓的琴声传来，抬眼望去，舞台上不知何时已站着数对俊男俏女。小落曾学过几年钢琴，她听着，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别生气啊，都是我不好……”脚步声渐进，纷沓之中有人说道。

“你放开我。”说话的这个女孩儿声音清冷，让小落忽然脊背僵冷。

那人松了手，并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靠在一次性棚架上，出神地望着前方，眼睛却没有焦点。吉他声响起，而四周也仿佛一下子热闹到极点。小落浅浅笑了一下，还是回去吧，恋爱真是个会折磨人心的妖精。

走到他身旁的时候，她突然起了戏谑之心，“要不要跟我跳一支舞？”

他没有回答她，可就在歌曲切换的间隙，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自然地说：“走吧！”

他拉着她的手一直走到舞池中央，然后，放开。“很抱歉，答案是不。”

小落的脸刷的一下由红变白，他当然看见了她丰富的表情变化，可他全然不顾她的任何感受。他走近一步，附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还给你了，好好享受。”

小落自然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等她反应过来时，他早已走远。她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对不起。”为什么要道歉呢？大抵是知道自己本来做的就太过分了吧。小落想不清楚，她不是一个随便低头的姑娘，头一次，愿意跟一个人道歉，还是一个陌生人。

因为她的这句话，他忽然停下脚步，打量她，“你很特别。”

特别？那天的最后，小落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特别，或者说看起来让人觉得特别。

3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很奇妙，原本互不相识的人会因为某个原因相遇，有的人遇见了也只是遇见，可有的人遇见了却再也无法逃离。

学院周广的时候，他们又一次遇见了。小落坐在靠边的观众席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表演，下一刻，好听的吉他声响起，她抬头，看见了他，似曾相识的脸，她在脑海中努力搜寻了一遍，才想起原来是他。

晚会结束后，小落并没有着急走，等到人群都散去，她才缓缓起身，挽着室友的胳膊向出口走去。

“石小落。”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转过身。

“你们两个会卸妆吗？来帮忙卸一下妆吧。”说话的人是她们班的见习班主任。

前后两句话，根本没容她说一个字，更别说拒绝。

走进后台，小落一眼便看见了他，他正笨拙地擦拭着脸，她也不知怎地，想也没想就冲上去夺过他手中的纸巾，“要用卸妆水才行。”她淡定地借来卸妆水，熟练地倒在化妆棉上，轻轻擦拭着他的脸，整个过程熟练而自然。

也许在某一刻吧，比如深夜隔着几千里对着手机聊天时，比如醒来就接到了昨晚梦中人的电话时，又比如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恰巧出现时，心中并不是没有感动的。而正因为这一件小事，他想认识小落。

“谢谢！”他嘴角上扬，笑容真实，“陈晨，你呢？”他指了指自己。

“石小落。”她回答的干脆利落，跟她手上的动作一样。

陈晨从镜子里仔细打量着她，认真的她全然不知道他在看她，似乎比第一次见面可爱多了，他暗自想。

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一次的再见，注定了以后的联系。

4

陈晨来找小落的时候，她刚下课，他斜靠在教室门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见她之后，立马走上去，“元旦去看电影吧！”

2009年在热闹中结束，新年伊始，小落在熬夜写剧本中度过。陈晨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大睡，迷迷糊糊中抓过手机，“喂？”

“不会吧，都这个点了还在睡？”

小落听到声音拿开手机一看，陌生号码，再看看时间已经接近12中午点，“你哪位？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事实证明，小落还处在迷糊状态。陈晨懒得理她，“一个小时后，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小落推开寝室门，正下着雪，漫天的雪花飘飘扬扬，整个世界都变得煞白，她不喜欢雪，天地白茫茫一片，她只觉得压抑，冷，无边的寒冷侵蚀着她的身体。

“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陈晨边脱外套边关心道。

她怔住，看着身上的衣服发呆，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突然就会冒出对你掏心掏肺的人。她努力笑地自然：“谢谢。”

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让你们觉得狗血，可是没办法，生活远比小说要狗血得多。

陈晨的吻让她措手不及，在他们的第三次见面，放在以前，她早就推开他，破口大骂，可那一刻，她什么也没做，脑子懵，心也懵。

结束的那一瞬间，她其实有点不知所措，缓过神来后就感到愤怒，非常愤怒，可她终究憋红了脸却什么也没做。

她一句话也没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晨带她去学校正大门新开的鸡公煲，两人临窗而坐，他开始跟她讲他小时候的事。父母离异，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害怕被冷落，所以总是伪装成满不在乎的模样……

吃饱了，小落也跟她讲自己的曾经，母亲在一个下着雪的寒冷的冬天心脏病突发，她回家的时候母亲早已全身冰凉。那是她最难以忘记的一刻，直到后来每次做梦，都会被惨白的雪花吓醒。

陈晨没有问她关于她父亲的事，毕竟他懂得，他一个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我们以为每个人来到这世间的经历都大致相仿，不过是活着，怎么活，死亡，怎么死，却忽略了，这过程早已注定命运的不同。

新上映的电影是《长江七号》，小落哭花了脸。陈晨把目光放回银幕上，感觉眼前的字幕有些模糊。

5

秋天的时候，陈晨去了四川一个村里支教，教的是音乐。这里山高水清，没有拥挤的轻轨，也没有午夜的烧烤。来到这里后，他隔三差五就会给小落打一个电话，说孩子们的想象力多么多么丰富，说这里的风景多么多么美丽。

有一天他高谈阔论结束后，突然问：“长久等待一个人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长久等待一个不知身在何处的人又是怎样一种感受？”

之前轻松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变沉重了。小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很想安慰他，可话到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末了，她说：“我没有感同身受过，所以无法明白那种滋味。”

怎么会不明白？她早在十年前就体会到了，一次又一次满心等待父亲回来，一次又一次失望。她渐渐明白了，母亲嘴里的那句“你爸会回来的”根本就是骗人的。所以，她不喜欢等待，一点也不喜欢。

有些成长，需要千锤百炼。而有些成长，则在一夜之间。母亲去世以后，她照常上课，照样吃饭。邻里之间传，这丫头也太没心没肺了。他们哪里知道，她只是把伤口掩藏起来，害怕别人看见。

小落隔日一早就给陈晨回了一个电话，一 接通就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具体骂了什么，她早已记不清。

可是从那以后，陈晨就像脱胎换骨一样，再也没提及过前女友。后来果真也就断了联系，从此以后他又吊儿郎当的调戏妹子，小落看在眼里，总是嘴巴不饶人：“陈晨，你眼光越来越差了。”

就在笑话他第83次时，陈晨看着身边的她：“那不然你跟我。”距离上次他强吻她刚好365天。新一年的元旦节，他们站在满是星星的夜空下用力拥抱。

小落没有问为什么当初他会突然亲她，也没问怎么突然就跟自己表白。她有一点懂他，只是一点点。她想，她是知道的，既然知道就不必问。

在他面前，小落最喜欢的就是按自己单反的快门，他不喜欢拍照，可她觉得他有一种别样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感觉。小落为什么轻易答应跟他在一起，电脑里2000多张照片说明了一切。

6

暑假他们去了西藏，那儿有她没见过的辽阔天空，有一望无际的绿草地。她坐在草地上，让他头枕着自己的腿，他的头发乌黑，她喜欢看着他的头发跟他说话。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沉默以对。她问他：“你给我说情话吧！”

他翻身起来，重重地在她唇上吻了两下，眼睛里有藏不住的柔软：“我弹吉他给你听。”

小落看他借来吉他，安静地坐在她身边。他不会讲情话，可这动听的旋律是他爱的表达。那一刻，他的脸在暮光下浸染了一层暖黄，小落觉得胸口有股暖流在流淌。她望着他，眼里有一万种少女的情绪，他侧头宠溺地轻拍她的脑袋，“想学吗？说一声我很帅就教你。”

小落扑哧笑了，勾住他的脖子就开始吻他，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所以他轻易就沦陷了。

那晚的天空格外美丽，小落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入眼便是陈晨的脸，她笑着说：“你干嘛看我啊？”嗓音还带着刚睡醒后的喑哑。

“我不看你，看谁？”他凑过来，脸在她眼前放大了一倍。

“我饿了。”她用手推推他。

“走吧！”他起身，顺带将她拉了起来。

小落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但却吃的很少。陈晨曾笑话她：“养你多容易啊。”

吃饭的时候，陈晨从来都是沉默着，但小落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喜欢听她讲，不管是每一天的新鲜事，还是她听来的八卦，他看着她，只是静静看着。偶尔他也会笑笑表示回应，每次他笑的时候，小落就忍不住脸上泛起红晕，俨然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小落正说着话，陈晨的手机便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皱着眉犹豫着要不要接听，最后还是拿着手机走向室外。

可是许久，陈晨也没有回来。小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这向来是她的处事方式。她很懒，懒得费脑子，懒得猜测。

小落结完账就往住处走，等了三个小时他还没回来，想来应该是有急事顾不上她，她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打开房门。他们选的旅社是那种温暖的，有好看的窗帘以及好听的名字。小落说“时光公寓”是不是有一种旧时光的感觉？就像遇见了前世的我们，就像邮筒里没来得及读的一封信……陈晨听她胡言乱语地说着，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我想应该是一种安心的感觉，就像你一直在我身边。”

门开了，陈晨不在，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行李。她慌了，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没有人接听，直到晚上电话那头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她才突然想起应该去车站。

那晚小落从西藏飞往重庆，飞机起飞时，她觉得胸腔闷得难受，从来不晕机的她差点晕了过去。

7

陈晨就那样消失了，整个暑假没有他的一点消息。

小落觉得自己算是失恋了吧，在一次又一次找不到陈晨的那些夜晚，她坐公交车从城南到城北，多希望来一场车祸。但她完好无损地回了家，洗澡、睡觉，彻夜噩梦。醒来的时候，泪水打湿了枕头。

如果一个人选择从你的世界消失，就算你费尽心思也无法找到他，这是小落很久以后才明白过来的。

那段时间她每天都会拨打陈晨的电话，一次提醒关机，两次提醒关机，直到某一天，电话那头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就像他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他所有的朋友都只字不提，就连辅导员也只是说了一句：“辍学了，他父亲来办的离校手续。”

他的一切仿佛石沉大海一般。

细细想来，这不是陈晨第一次不告而别了，以前也有过，他为了前女友一个电话突然就失约了，为了前女友一个电话突然就中途走掉了，为了前女友一个电话，突然就半夜跑到她身边了……

只是小落不知道，这次他丢下作为现任女友的她，也仅仅是因为前女友的一个电话。

他离开的前几个月，她都不太敢去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觉得每样东西都像一道道伤疤，提醒着她。

后 来，她索性就宅在寝室了。一个人的时候，她渐渐喜欢上了写小说，她把他们的故事写出来发在微博上，有网友看了后在下方评论这姑娘真傻，他明明就不爱她。接着下面是附和的回复，那些陌生人在她文章下激烈地讨论着。

小落一句也没有回复，是啊，要怎么回复呢？说她知道他不爱她，还是说她愿意等他？

有时候小落想，那时的他应该是爱她的吧，不然不会想到以后，想到以后要一起买房子，装修成她喜欢的风格。她做饭，他洗碗，然后去散步，回来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然后在松软的床上相拥而眠。

8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2013年元旦，陈晨回来了，就像以往那样，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像一缕无法捕捉的风，丝毫不考虑她小小的心脏是否承受得了。

冬天的傍晚，他们走在生硬的马路上，路灯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两个赶路的陌生人。

小落走过了奋力拼搏的大一，度过了忙碌的大二和大三，站在毕业的端口上，看着眼前这个爱了很多年的男生，突然就很恍惚。

“我回来了。对不起！”

小落笑着，始终笑着，最后笑出了眼泪。她没问他去哪儿了，她不敢问，她想知道又害怕那个答案。

他们就那样和好了，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唯一改变的是陈晨的身份，他成了一家小公司的销售员，穿着西装准时出现在她下课的教室门口，就像那年他等她下课一样。

接下来的那段日子，陈晨仿佛是为了弥补她，想方设法对她好。他们在外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她下课回来，桌上总会有热气腾腾的饭菜；早上她起床进洗手间时，牙刷上早已挤好了牙膏；他们会在干净的床单上翻云覆雨，也会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电影；会在周末出去短途旅游，也会一同去超市买杜蕾斯；会在朋友面前高调亲吻，也会在两人的时候各自忙碌，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爱一个人，就会想方设法投其所好，小落觉得，陈晨是爱她的，可她其实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儿，即使她想故意忽略掉。

9

情侣之间怎么可能没矛盾呢，只是因为爱，所以有人愿意一再忍受，可矛盾堆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总会有爆发的一刻。

他们争吵的原因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临近毕业，小落忙着找工作，每天起早贪黑，那段时间陈晨又经常出差，她不敢一个人回家，索性就搬回到学校住。六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他们好不容易有时间一起出去放松，他却在小落洗澡的间隙看到了她前男友发给它的微信消息，那是一张裸体图片，照片上的女孩用手遮挡着双脸，“落儿，我觉得这张照片上的你最真实，最好看。”

陈晨肚子里的火一股脑窜了上来，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等小落洗完澡出来，陈晨早已不在房间。她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看到一条未读微信消息，轻轻点开，“我在删你以前的照片。”小落一眼便看到了照片，也明白了为什么陈晨突然就不见了。

小落不停地给他打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却始终无人接听。她走在漆黑的夜色中，有混混儿对着她吹口哨，她突然觉得很害怕，给他发信息：“我找不到你，我一个人，天黑，没你我害怕。”

陈晨回来的时候，小落还倔强地等在楼下。她慌张地上前扶住他，他带着一身酒味推开她，摇摇晃晃地上楼，接着冲进洗手间呕吐。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就像快要呕出心脏却无能为力的难受。

小落给陈晨熬了醒酒汤，凌晨的时候他的意识渐渐恢复过来。她搂着他的腰，慢慢跟他解释，最后她流着眼泪喊着：“陈晨，陈晨……”

他翻过身，欺身压住她，他的吻霸道而又强烈，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那晚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快要把她融进他的血液里。她疼的不能自已，被强烈的快感冲击着，颤抖着咬着唇不愿呻吟一声。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她累地沉沉睡去，再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10

很多事情就算解释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就像那天晚上，她一遍又一遍地解释，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认定她还跟前男友藕断丝连。

他曾送她回寝室，走在喧闹的校园里，想告诉她，他愿意相信她，只要她最后说一次，可是她没有。

他曾在机场一直等她来，他告诉自己，只要她来送他，他就留下来，呆在她身边哪儿也不去，可是她没有。

三年后。2016年的夏天，小落收到了一个从大理寄来的包裹。拆开，里面是陈晨的专辑，还有一张小卡片。

“大理古城，一座让人可以静的什么都不去想的古城。古城墙上的每一块砖，巷陌中的每一块青石板，都诉说着这座城曾经的故事。希望有一日，可以和你一起看苍山风清云淡，听洱海潮起潮落。”

小落看着卡片，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父母安排的相亲，个中缘由她很清楚，她心里一直住着他，哪里容得下别人。

一个星期后，陈晨出现在她面前，在那所他们以前租的房子门口，他等到了她：“我努力了三年，也没忘掉你。”

小落的眼泪，在那一刻突然决堤。

“我以为，你这次再也不会回来了呢。”她带着哭腔说。

“一次又一次丢下你，是因为不甘心她的离开，到了她身边才发现，你早已跑进我心里。我选择离开回到你身边，我那么自私地认为你忘不了前任，不问我为何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一直以来你都在忍受，忍受着一切，我从来没考虑过你的感受，从来不相信你是因为爱我才愿意妥协……”

陈晨说了很多很多，她哭着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2016年的国庆，重庆。陈晨看着怀里看电影的小落，拉着她的手认真地说：“石小落，我没时间 跟小女生谈恋爱，跟我结婚吧！”

空气好像有水蜜桃的香甜气味在游离，她看着他，好像一下子看到了遥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