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一条永不忘怀的河流

墨记·日歌（陆佰叁拾壹·2020.12.1）

阅读一条永不忘怀的河流

1

那条河，我是否真的来过

如若我从未到过那条河

为何那轻柔的水流天天在梦中把我抚摸

如若我曾经到过那条河

为何我总记不起那条河的名字叫做什么

2

你在画卷上为我绘制的那条河

只有苍茫的轮廓，而没有我沉浮不定的春秋寒暑

近在眼前的水墨却是辽远空寂的烟波

我想笑，但笑不出一泻千里的月升日落

我想哭，但哭不见湍急浪涌的山高水阔

3

在很久以前，我就不再逐水而居

可我每一天都在渴望

在那条河边的草地上

我能修建一座为你而敞开门窗的居所

每一次呼唤你的名字

我都好象在把一颗石子，丢进潋滟的水波

4

那条河，究竟为我承载了什么

那条河，到底为你溶化了什么

我寻遍了粼粼波光

但水流已隐藏了全部过去的倒影

你倾听着涛声阵阵

但浪花已破碎了所有陈旧的歌声

我不过在这条河边

一遍又一遍，试图拾起你——

从我手中滑落的背影

5

为了跨过这条河

我在一座桥上测量我短暂的生命

为了跟随这条河

我在一艘船上漂流我漫长的灵魂

你就在这条河边等待我

用一捧水清洗我来不及抖落风尘的心灵

6

假如大海

终结了这条河流的生命

我在岸边点燃的那盏灯

能否成为你逆流而上的导航和指引

7

我多想在随波逐流的那片枯叶上

刻下我们霜红似火

却不得不腐烂成泥的姓名

8

这是一条象时光一样遥遥无期的河流

在每一个冬天，河面上凝结的冰

就象一把锋利的刀，把我和你无法收藏的岁月

搁浅在我们的咽喉

9

这是一条我穷尽了愤怒和悲凉

也永远没有力量一刀两断的河流

我和你在这条河流上的婚礼

只能等到这条河流干涸的时候

才能停下盛满你嫁妆的那只轻舟

10

但我要在这条河的水流中拥抱你

象永不停息的浪涛一样怒吼

象河岸边升起的彩虹一样

用最炫丽的色彩涂满你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