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纸飞机(一)待续

作者: 思流 | 来源:发表于2018-06-29 09:07 被阅读22次

童年的记忆渐渐的淡化,但总会时不时的在你心中回荡,那无忧无虑的岁月是那么的纯真,那时候的我们还小,父母正当年轻,记忆中是多么的美好。

80年代的中国正在努力的朝着改革开放前进,农村里有很多的男人都大胆的抛弃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毅然选择了出城打工。家里的生活琐事女人是主力军。

那个时代,那副画面又开始若隐若现—女人们忙着农活,孩子们自己玩耍着,那时候的孩子很天真,很容易满足,手里拿着一分钱就能在小卖部买到自己心爱的小零食。

鸡,农村人家中总会养几只,公鸡是他们的闹钟,一打鸣大家都忙开了,孩子们忙着起床:洗脸、刷牙;女人们忙着给孩子准备早餐。一切就绪背着书包端着饭碗在村口一边等经过学校的客车一边趁车还没有来赶着吃早饭。充满活力的农村生活就在这一刻拉开帷幕。

“程璐,你怎么还等在这里,早班车已经开走了。”程璐一听车子开走了,内心像热火里的蚂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走着去上学肯定要迟到了。

“程璐,我带你去上学,你座我后面。”程璐闻声望去是她的堂哥程浩。还没等她回神过来,想着先上车再说。座在堂哥的小绵羊上程璐的内心很矛盾,她想着哥哥带了她会不会被多事的少妇看到去她大妈那告状。此时此刻的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要上学不迟到就万事大吉,毕竟小孩子的内心世界是单纯的。

“利仁,你儿子自行车带着他妹,我看到的……”村里有名的长嘴舌如程璐所料,一头刚骑出不远一头已经在添油加醋了。

利仁耳根子软,晚上放学回家程浩少不了一顿挨骂,不过哥哥对妹妹的照顾还是依然照旧,有时候放学的时候也会带着妹妹回家,只是骑到村口就把妹妹放下,这样就可以减少被别人挑衅的机会。

持臻是程璐的妈妈,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勤劳憨厚,程璐的爸爸在外地打工,家里的农活都是持臻一个人揽下的,程璐从小就很乖巧懂事,帮妈妈承担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夜幕降临的时候家家户户差不多都吃好晚饭了,持臻才从地里干农活回来,程璐看到妈妈回来了就很开心,每次都会偷偷留下一些奶奶给她吃的零食塞给妈妈吃,那一刻持臻虽然辛苦,心里却是很甜。

“妈妈,你教我做饭好不好,我以后给你做饭,这样你回到家就可以吃到热乎乎的饭了”

“好啊……”持臻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程进是程璐的爸爸,有一天他从外地打工回来,看持臻在家又要上班又要干农活,还要照顾孩子,很辛苦,心灵上还要受婆婆和那个软根子妯娌的气,于是跟妻子商量一起去外面打工,等那边安排妥当了再带程璐去外面读书。

“程璐,爸爸妈妈去外面打工,你跟奶奶在家里,等我们安排妥当了再带你去外面上学,好不好?”持臻有所顾虑的问。

“好的,妈妈,我会乖乖的”程璐爽快的答应了,即使内心深处有很多的不舍,但小小年纪的她深知父母的不容易。

夏天是个炎热的季节。火辣辣的太阳像一个大火球,灸烤着大地。知了在树上“知了---知了—知了”地叫着。大人们在山里干农活,时不时的有阵阵暖风吹过,好不惬意。夏天最开心的就是小孩了,小溪是他们的天地:早上八九点太阳把河水烤的暖烘烘的时候程璐和一帮小孩子们赤着脚提着篮在小溪里捉螃蟹、捡螺丝,时不时的玩玩水,很是闹腾,程璐每次捡来的螺丝舍不得自己吃,每次都等有人来收的时候卖掉,即使卖不了多少钱她也很知足,那是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取的,她可以自己支配这些微不足道的零花钱。

曲丹红,是程璐的小伙伴。

夏天的中午吃完午饭,农村的大人有午睡的习惯,于是孩子们也被哄着睡午觉,曲丹红假装睡着趁大人睡的呼噜噜的打鼾的时候就蹑手蹑脚的偷逃出来。

“程璐,程璐……”曲丹红压低嗓子召唤者。

“嘘嘘……”程璐也偷偷的从奶奶的眼皮底下逃出来。

两个人结伴偷偷起身,去河边玩,溪水清澈的可以喝,躲在桥洞下,很凉爽,捉螃蟹,用毛巾捕小鱼,装进小小的透明易拉罐里,时不时的偷袭一下对方,所谓的小水战,玩着玩着衣服湿的不上不下的于是索性就扑通一声两只小青蛙跳进了水里游泳了。晚上回家免不了被训,可是却乐此不彼,宁愿被训,第二天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两个小伙伴每天玩的不亦悦乎,好过亲姐妹。

“丹红,我要去外面读书了,妈妈说过几天来接我过去”程璐很舍不得的说着。

“程璐,不哭,我们可以写信”丹红的内心也有很多的不舍,但比程璐大几岁的她此刻扮演起大姐姐的角色。

“恩恩”

西瓜是夏天少不了的水果,卖西瓜的小贩推着板车走村窜户地叫卖,西瓜的把藤上还流着汁水,十分新鲜,一刀下去,咔嚓一声。程进的公司每年夏天都会发10多个西瓜作为夏天的福利发给员工,程璐看着家里堆满的西瓜乐开了花,心想:这下可以敞开肚皮吃了,吃到肚子滚圆,打嗝泛出西瓜水。

“我叫陈红”

“我叫程璐”

“程璐,你好,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我带你去认识更多的小朋友,等你开学的时候就不会感觉陌生了。”

“谢谢你。”陈红热情贴心的话让程璐心里感觉很温暖。

“走,我带你去找小娟玩,我们去玩这个”陈红一边说一边在程璐的眼前晃悠着几个麻将和沙包。

此时此刻程璐突然想起了从小陪她一起玩的曲丹红,这个游戏她们经常玩,想起丹红对她的种种好。

“程璐,想什么呢,走,我们去玩”还没有等程璐反应过来陈红就拉着她往外跑。

“小娟,这是我的新邻居程璐,以后你要对我一样对她噢!”

“程璐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们一起疯玩”

“恩恩”程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孩子的世界就是这样,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打成一片了,很亲热,仿佛她们认识很久一样。程璐在新的环境里马上就适应了,玩了很多自己曾经没有玩过的,比如砸军旗,在她印象里军旗是用来下的,而不是这样叠在一起砸的,恰巧这样的玩法很刺激,很能消磨时间。

转眼开学了,程璐在陈红的带领下来到教室,有陈红的介绍一切都很顺利。她所在的班不大,两个班级在一个教室里上课的,程璐所在的是五年级,邻班是六年级,两个班的教室气氛很活跃,恰巧这两届女生比较多,课间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似的很热闹。程璐慢慢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毛笔字课上,程璐不小心把墨汁撒在了邻桌陈小倩的身上。

“你赔我裤子,赔我裤子”陈小倩哭闹着对程璐说

“小倩,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程璐胆怯的说着。

“放学告诉你妈妈去”陈小倩根本听不进程璐的道歉。

放学后跟陈小倩要好的几个同学一起跟着程璐来到了家里。

“阿姨,程璐把我的裤子弄成这样了……”

“小朋友,阿姨帮你换一条新的,这条阿姨帮你洗一下好吗?回头我骂程璐。”持臻耐心的说着

“阿姨,不用了,回家让我妈妈洗”陈小倩看着持臻说要骂程璐,气也消了。

陈小倩走后,程璐很担心持臻会骂她,意外的是妈妈居然摸摸她的头说“妈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以后小心点,乖,去玩吧。”

程璐听了妈妈的话心里的纠结和恐惧一扫而空,开心的出去玩了。

“程璐,明天我生日,和同学一起来我家玩吧,我带你们去摘桔子。”

“小倩,昨天是我不好,不该那么不小心,你不生我气,反而邀请我去你家摘桔子,我太开心了,谢谢你”程璐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很认真的说着。

“程璐,我们是朋友。”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相拥在一起。

放学后,在陈小倩的带领下来到她家。

“桔子,在我家楼上的地板上,想吃多少吃多少,赶紧上楼。”一只脚刚迈进家门陈小倩就招呼开了。

在陈小倩的招呼之下几个小朋友欢呼而上,直奔二楼开启她们的吃货之旅。

“哇,好多的桔子!”程璐走上楼看到一大片金黄色的桔子悠闲的躺在地板上情不自禁的发出欢呼。

“小倩,桔子等会吃,你带我们去桔子林玩玩呗。”

“好的”

一声应下,大伙齐刷刷的下楼前往桔子林。

橘树枝叶繁密,果实累累,枝条在桔子的引力下都垂到了地上,程璐望着这些小灯笼似的桔子,闻着一阵阵桔子的清香,想起了曲丹红,也是这样一个丰收的季节,丹红为了给她尝尝新鲜的桔子,偷偷的去桔子林里偷摘桔子给她吃,对,这一刻,她十分想念她的小伙伴。

“程璐,你傻愣着干嘛,自己摘着吃。”陈小倩拍着她的肩膀说。

程璐顺手摘下一个,剥开金黄色的皮,只见月牙儿似的一片一片的,想起小时候吃过的一种看不出名字的“橘子糖”来,张嘴塞进嘴巴里桔汁便流进嘴里,甜到心里。

“恩,味道真不错。”程璐赞不绝口。

穿过桔子树与桔子树的缝隙,眼尖的陈红看到了陈小倩的爸爸妈妈在忙着摘桔子,于是招呼同学一起过去帮忙,一边摘一边唱着跑了调的“劳动真光荣”。

“阿姨,上次我不小心把小倩的裤子弄脏了,你没有骂她吧?”回来的路上,程璐胆怯的问着。

“噢,原来裤子是你弄脏的呀,我以为她自己弄得,还被我骂了一顿……”小倩的妈妈疑惑的说着。

这一刻程璐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跟说“谢谢!”

夕阳慢慢的坠下山去了,满天红霞,好似天女撒下一件红衣裳。陈小倩一帮人生龙活虎的跟着她爸爸妈妈下山回家庆祝生日去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小倩,快点许愿吧”

“好的!”小倩小心翼翼地把11根蜡烛一根根地上上去,闭上眼睛默默的许愿。

程璐、陈红、小娟等人一起祝贺小倩生日快乐,小倩的父母做了五花八门的菜,大家买了学习用品和一起制作的贺卡送给小倩。

“谢谢大家,我今天太开心了,我们一起吹蜡烛吧!”小倩和同学们一起吹灭蜡烛。

明亮的月光照进窗子,屋子好像披上了银沙。欢声笑语洒满了整间屋子,那里有友情有亲情。

“程璐,快点过去,小倩和小娟打起来了……”陈红一边说一边拉着我跑向隔壁的活动室。

程璐和陈红赶到的时候,小倩和小娟两个人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两人面面相觑用力拉着对方的头发,这长发此刻看起来像是拔河比赛的绳子一样被彼此拉的很有劲,谁也不肯让对方,面红耳赤。

“小倩、小娟你们两个赶快松开手,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小倩、小娟你们都退一步,等会老师来了就不好了……”

任凭程璐和陈红怎么劝,她们两个怎么都不肯先让一步。程璐灵机一动,突然喊起“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这招还真灵,两个人立马放手,程璐和陈红趁机把她们两个拉开,一人一个角落了解事情的原委。

“小倩,你们怎么回事,平时不是好好的嘛,这会怎么闹成这样,跟我说说原因。”

“陈红,你凭凭理,我好心告诉小娟她现在的妈妈不是她的母亲,还没等我说完她就跟我急……”小倩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委屈的说着。

“这事我也听说了,我一直不敢跟小娟说,主要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红,原来你也听说了,你说她小娟脑子是不是有病,好心和坏心都分不清”

“小倩,你好心,我懂,只是说话要分场合……”陈红苦口婆心的跟小倩分析着,小倩的心终于平复下来了。两人抬头一个眼神牵着手走向泪流满面的小娟。

“程璐,我不相信小倩说的是真的,不相信……”小娟泣下如雨。

“小娟,这个事情我也听大人们说起过,说你很小的时候你妈妈和爸爸离婚了……”陈红耐心的说着。

陈红一向是乖乖女形象,小娟一听她这么说心里就没有不服气了,只是有太多的不能够接受,太突然的打击,心里不停的问自己:那我的妈妈在哪里?为何不来找我,也不来看我。

小娟回到家,不敢问爸爸,怕小倩说的话是事实。小孩子的世界是纯真的,生活的无忧无虑,爸爸妈妈对她百般的疼爱,之前与小倩的那场风波阴影已经慢慢的在她心里淡化。

“程璐,今天的回家作业你帮我做好不好?”

“小倩,作业要自己独立完成的,我不能帮你做”

“就帮我做一次呗,就一次,我付你报酬”

“我不要,你自己做”

“哼”

立马课桌上多了一条“三八线”,小倩向程璐投去一个白眼,就算闹僵了。

小倩从超市买来很多零食偷偷的跟同学一起分享,大家有说有笑的,似乎只是多了一条线,一切分平浪静。

“陈红,小娟,我们放学一起玩吧。”

“程璐,不是我不想理你,我们要不做地下朋友吧。”陈红递过来一张小纸条,程璐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不说话了。

“曲丹红,是谁呀,有写给我们班一个人的信。”小倩矫情的说着。

“小倩,给我,是我的,曲丹红是我朋友”

“噢,原来是你程璐的朋友呀,要么,我偏不给你。”

“给我,给我”

“不给,就是不给,你能拿我怎么样”

程璐转头就跑下楼,来到班主任办公室。

“陈老师,小倩拿着我的信,不给我”

“没有你的信呀,这几天我们班没有信呀”

“可是,小倩为什么能说出我朋友的名字?”程璐百思不得其解,垂头丧气的回到教室。

“你们谁能借你们家的固定电话给我打个电话?”程璐想着平时混成一团的那帮朋友自告奋勇的站出来,等了半天了无音讯。

“谁会借给你这个“外国人”呢?,你就别想拿回我手中的信了。”小倩得意洋洋的说着。

程璐不再说什么,知道说什么都是徒劳。

“程璐,你不要理小倩,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你的信,她故意骗你的。”放学的路上,陈红悄悄的告诉程璐。

那以后,程璐再也没有去纠缠小倩关于信的事情,时间久了,小倩也忘了之前的小插曲,两个人又玩在一起了,教室里又合成一团了。

“小倩,你作业怎么做的,中午留下来订正作业,做对了才能回家。”

“噢”小倩看着面无表情的崔老师,不敢多说话。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了,笼中的小鸟欢呼雀跃的冲出教室,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小倩一个人横眉冷对阿拉伯数字,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作战。

“报告,崔老师,我订正好了。”小倩胆怯的来到办公室

“放桌上吧,我等会看,你先回家吃饭吧。”

走出办公室的小倩又是生龙活虎的,路上像只快乐的小鸟,哗哗的溪流声貌似在说:小倩,终于获得自由了。

课间的小朋友叽叽喳喳的像一群小麻雀,教室里你追我赶的。

“你,作业怎么订正的,一塌糊涂的……”小倩正玩得起劲来了一个当头棒,抬头一看是崔老师,她立刻就焉头呆脑了。

“小倩,我来教你。”

“恩,程璐,谢谢你!”

这次她没有逼着程璐直接报给她答案,而是耐心的听着程璐的讲解,等完全理解后炯炯有神地打量着程璐,感动的说不出话来。那一刻突然教室里哄堂大笑,大家一致看着她俩,那以后教室里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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