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感冒,头晕懒得动。原本想的借机不吃饭,消耗消耗身上无处安放的肉肉。谁成想老杨同志天天带好吃的回来,除了形态味道上的诱惑,还要遭受言语上的蹂躏:你这个人就是这样眼大肚子小买回来了就不吃……浪费粮食遭天谴……真啰嗦。我这个人素来以大局为重,可不想因为这点吃的就丢了玻璃姐妹。我们可是从塑料姐妹花转成玻璃姐妹呢,易碎品要小心轻放。在老杨慈祥(我严重怀疑是不怀好意)的微笑下,我左右开弓狼吞虎咽,打着饱嗝带着罪恶睡下。这见天长的肉啊!
中国人有句古语:民以食为天。几千年来的文明史中饮食文化占据了重要篇章,农业问题粮食问题至今仍是社会发展进程中的重要课题。从农耕时代,“吃”,生存的第一步,至此奠定了“粮食是人民生活所系”的总基调——谁让人民吃饱谁得天下。在“饱”的基础上,美食美器得到发展,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小时候学过一篇文章,就是作者对玉米面榆钱饭的回忆,把我馋的!于是每年春天,央着院里的男孩们上树拔榆钱,拿裙子兜着兴冲冲的回家让我妈做榆钱饭,结果被泼冷水——那是没饭吃的时候才好吃的东西,我可做不出那个味。小时候读射雕,总想复制黄蓉做的叫花鸡,和院里的大朱,王哥哥一道把麻雀糊上泥,忘了最后吃没吃,反正每天都兴致盎然的玩的不亦乐乎。仔细想想,大多数家庭每天为满足口腹之欲而花掉五分之一的时间也在所不惜,悠悠万事,惟“吃”为大,所以打小我就有个错觉:生存就是为了“吃”。总之,我是深得国人精神传统,即使在艰苦的环境下,仍然讲究饮食鲜美。哥哥们逛个巴扎,凉粉蜂蜜粽子玫瑰馕来了。老师们来下沉,吴佳啊臻窝窝馕来了。一来二去,吃货的名声就这么响亮起来。至此,我盖章鉴定的,馕王的玫瑰馕,加汗巴格的烤鱼,马氏的牛肉面…就是片区范围里好吃的代名词。慢慢的发现,对于不善言辞的我来说,只要说到吃能迅速在社交场合打开话题,搞不好还通过交换情报交到几个吃货好友,能吃到一起真是缘分中的缘分啊!某个无事的夜,几个人偷偷到夜市,一盘牛头肉,几个肚包肉,一袋胡辣羊蹄,一碗鸽子汤,来个伊犁冰激凌当甜点,走的时候带上几瓶石榴汁。哦吼,这就是过命的交情了——重点在于,一起,反抗。所以,到了后来,“吃”就是一种集体行为的认同。有那么两次,因为我的减肥大计,没去吃多油多脂的火锅,老宋哀怨的见人就说我不参加集体活动。哎,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怎么舍得大家伙儿难过呢?从此舍身材陪吃啊啊啊。
老杨老给我说,好好吃,以后一起吃的机会越来越少。我深以为然。一顿酒一顿饭能拉深桌子上坐的人的感情,有时候不好说不能说的话打着酒劲的马虎眼也就说出了,这就是我们饮食文化中沉积下的。我们这些个人,一起吃了那么多顿饭,无数个24小时朝夕相对,创造了那么多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回忆,构筑了我们这几年的生活,怎么能忘啊!计划好了,明儿红烧个黄花鱼,来个大盘鸡,好好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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