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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即将来临。
这两个多月里,斌他们的健身会所已紧锣密鼓地开张。而我,则签约了那家服装店,江南风设计,用丝绸或棉麻成衣,轻灵飘逸;缀以素雅刺绣或水墨画晕染,古典优雅。销量渐增,我亦乐在其中。
每晚我们各忙各的,充实而安心。每当画图倦怠时,抬眼见腕上红豆手链,熨贴心中疲累,顿生无限暖意。
周末宿舍相聚,斌很开心地告诉我,会所生意不错,客户办卡量和员工激情度都超出预期。
他兴冲冲地筹划着,“照这个行情看,回本应该不会太晚。再加上我们家里为我攒的钱,争取年底前就付房子首付哈。”
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神采飞扬,我忍不住搂住他脖子,在他唇上一啄。他似以往一样,加深着这个吻,两人都气喘吁吁,他的手开始动作,伸到我衣服里面。
意乱情迷之际,他突然推开我,面红耳赤,嗓音嘶哑:“圆圆,我们的第一次,一定要留在婚后好不好?”
我用手指轻轻抚着他的脸。眼里浮现雾气。这个男人,他用婚姻来承诺,他不在乎我的过往。
他又抱紧我,低低地说:“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但是,这么优秀这么有责任感的斌,我父母却仍坚持着他们的坚持,不愿意见他。
值完班,我收拾好行李,打算回老家去说服让我头疼的父母。斌送我至车站,进站转身那一刻,内心居然有单枪匹马的悲壮。
路上收到林的信息:“孩子还是没保住。我很想你。”
我默默地拉黑他,并删除一切联系方式。
斌原本计划在南京照顾着会所生意,等我回来,可我刚到家就接到他电话,他母亲突发头痛呕吐视力模糊,在乡卫生所用了些降压药物情况暂缓,但医生建议还是要送到大医院治疗。
他姐夫开不惯山路,姐姐不会开车,为着探病也为接他母亲到柳州医院,他要回去一趟。
挂断电话,老妈说:“你看,被我说中了吧!家里人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得找他。找个这样的人,以后可够你烦的。”
我莫名烦躁起来,呛她:“你有没有爱心啊!他妈不是头疼脑热,那是性命攸关。”
话不投机,我和父母冷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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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已经快8个小时没有斌的任何信息了。拨打了上十次电话,也无法接通。
到底怎么了?信号不好也不会这么长时间啊。想起他那里弯弯绕绕的路,我焦灼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灵光一现,对啊,轩是斌的表哥,找他啊。
电话给芸,芸打趣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见我语气焦急,她赶紧说让轩问问看。
一刻钟后,芸电话回过来,我抢起划开接听键。
“圆圆,你要有心理准备……”她语气低沉地说着,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下沉,腿发软,手发抖……
“……不!不!”我尖叫,泪流满面。老妈赶紧冲出来抱住摇摇欲坠的我。
我的斌,他再也回不来了。
在回家路上的弯道,他的车,被一辆下坡拐弯未鸣笛的大卡车,直接推下了山崖……
我痛哭。如果,我带他回家,如果,他从我这边出发,那就一定能避开那辆要命的大卡车……
走了一个人,空了一座城。再回到校园,是跟学校辞职与南京告别之时。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我抚着腕上的红豆手链,看着坐在对面的芸,忍不住泪水婆娑。
“为什么你 带我走过最难忘的旅行
然后留下 最痛的纪念品”
我看过稻城的日出,转过布达拉宫的经筒,听过鼓浪屿的涛声,住过丽江的四方院,直到有一天,来到青岛。
海边一个人在海边散步,直到天空变成淡紫色。看着粼粼波光和不远处的灯光,心情平静得几乎掉泪。我是谁,在哪个年代,爱什么人,被何人所爱,想去什么地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这一切,我全忘了,只记得新月如钩,慢慢蓝下去暗下去的天空一颗星也没有,心中想起电影《半生缘》中历经沧桑的女主角,最后平平淡淡地说:
“我想每个人到老,总有一些事可以值得一提的,如果不是这样,那就不是故事了。”
最后,我留在了青岛。
在这里开店,在这里成家生子。在这里,用后半生的时间,忘掉前半生的缘。
从窗外收回视线,看着儿子摇头晃脑地背诵“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我摸摸他的头,不禁低吟道:
“山山绿遍相思树,正是江南草长时。”
(不如人意的结篇!感谢一直陪伴着我的亲爱的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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