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中山在桂王府接见马林和张太雷。孙中山长袍布鞋,神态自若。马林西装革履,丝架眼镜,一派学者风范。张太雷穿列宁服,英俊秀气。面对孙中山,马林倍感崇敬。他用流利的英语说:“尊敬的孙博士,我非常高兴在这里见到您!客观地说,这确实是我的荣幸。”
“哪里!马林先生,我也是非常高兴见到您!李守常先生不止一次地向我介绍过您呢。”孙中山用的也是英语。
马林没有想到孙中山的英语这般娴熟,他说:“早在我还没有到荷属东印度之前,我就在《世界社会主义》杂志上读到过您的文章,就是那篇著名的《中国革命与社会问题》。同时,我还读过俄国革命家列宁所写的那篇对您评价极高的文章。今天,我希望从您的口中亲自听一听您对中国革命的设计与构画。”
孙中山详细介绍辛亥革命和中国国民党,以及正要发动的打败吴佩孚的北伐战争。他那饱经沧桑的革命家的脸上,时而激动、兴奋,时而痛苦、愤怒,但是,强大的自信时时溢于言表,动人心魄。马林心底感叹:这是怎样的一位伟人啊!这样的人是不可征服的!他说:“今天有幸亲耳聆听孙博士介绍中国革命,内心受到极大的震撼。请问孙博士,您怎样看待俄国十月革命?”
孙中山从摆放整齐的文件中取出一叠函电和通电底稿,脸上漾起难得一见的、不易察觉的幸福的微笑。他说:“俄国十月革命后,我们密切关注苏俄的国内外情况,我对苏俄的革命及其成功结果——劳农政权的建立——极为钦佩并大表赞成,列宁是革命的圣人。我与列宁屡有函电往来,这是我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列宁的函电对我在艰苦奋斗中是个很大的鼓舞,令人非常感动,我十分珍视。”
“列宁一向十分关注中国革命,对中国的革命寄予很大希望,认为它具有世界意义,将给亚洲带来解放,使欧洲的资产阶级统治遭到破坏。辛亥革命爆发不久,列宁就发表了《中国的民主主义和民粹主义》、《新生的中国》等著作,赞扬孙博士是‘充满着崇高精神和英雄气概的革命的民主主义者’,‘纲领的每一行都渗透了战斗的、真诚的民主主义’。”
孙中山的微笑洋溢着浓浓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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