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五月小暖
儿时,在乡下长大,记忆里每每到初夏,夜幕拉下时,村里一些还带着些许羞涩的刚刚结婚的小媳妇,便会三五成群的聚在一些悄悄年长一点的三大姑八大姨屋檐下听些本家长短的故事,奶奶爱热闹,院里来的人自会多一些,但她的故事好似总也讲不完,所以当时虽小也听进去些,但有一个词 "烟火味",是那时的我很难理解的,当是只觉该是做饭的味道,后来稍大一点理解为爸爸的味道,直到上了二年级查了字典又理解为世俗的气息,就是吃五谷杂粮的人所带有的平凡的气息,大抵都是正常的平凡人都该享受的生活的味道,长大后第一次离家,我又把它理解成家的味道。
第一次去离家几千里的北国之城,内心总是无比的不安,总觉异乡的土地怕是没了烟火的味道,我该是像鱼儿在水里一样,活的不留痕迹,后来慢慢的,我发现异乡的美好,寝室有一群可爱的人儿,她们像北国五月初春的芽儿,虽是积雪才刚刚化尽,但只一夜就可以长成大片的叶,让你感受到无比的热情。
寝室的小大姐秋影儿,第一天就热情的抢着说要当寝室长照顾好我们,她的一大爱好是嗑瓜子,高兴的时候磕瓜子,不高兴的时候也磕瓜子,以致于到大四时门牙已经缺了一块,不得已换了两颗门牙后改剥瓜子,为人也是特别仗义,大四崴脚那一阵也都是她在照顾我,小小的个子费劲的扶着我上下课,心里满是暖流。
寝室的靓靓是个可爱的萌宝,认识的第一天就说让大家叫她靓仔,声音特别甜,整天乐呵呵的,大学四年唯一一次见她哭是半夜凌晨一点多,大家都在睡梦中吓醒,问她怎么了,只冒出来一句雪崩柯南被压死了,便让我们都摇头叹气的各自睡了去,她是个柯南迷,准确地说是个动漫迷,一脸纯真。
寝室的宇儿,寝室的小妹妹,大一时全然一脸纯真,扎着个可爱的丸子头,有什么说什么,每每开心时都会哼着歌,她的歌声很美。以前,我只知道东北的冬天很冷,不知夏天相对于春城也是出奇的热,以致于后面风扇总是要开到熄灯才舍得拔去,一次忘了拔插头,第二天早上五点通电时,一阵响声吓的宇儿直接从高低床上滑下来大叫地震了,原是扇叶滑下来一直打着床震动。许是每个年少的我们都会经历一些事来成长,18岁时宇儿的脸瘫了,那一年她像个上帝嫉妒太多的孩子承受了太多,幸运的是后来好了还比以前更漂亮,开朗,爱说,爱笑。
寝室的婷儿,大家都爱叫她豌豆,入学第一天开始印象里她就是妈妈担心最多的孩子,许是阿姨要求太高,她实际上是生活最有规划的孩子,书桌总是满满的温暖,还有着大家都羡慕的175的高个,典型的气质型美女。每每从家回来总会带上大包小包的好吃的,让寝室吃个够。最幸运的是美女还遇上了他的王子,上演了毕业不分手,得到亲友的一致祝福。
后来我想这大抵是烟火的一种,友谊的温暖,生活的气息,习惯了一路有她们的烟火味。初上班时,每天加班说不上三句话,回来也是自己一个人待着,所以周六周日总喜坐着火车回家,妈妈笑话我越长越拉黑她,像个没断奶的孩子,话多了,还拼命粘着她,我说害怕时间长了不会说话,后来忙得回不了家,我开始给自己找寻一些烟火味,即把它理解成生活的味道,觉屋子里多些植物会有生机一点,于是便走养了很多小多肉,只是屋子采光不好,见不到太阳,终也没活的很久,后在早市上看见老农箩筐里白棉线捆起一小束一小束的开的正盛的洋桔梗,只十元便买了两束插在花瓶里,但把盛开的花朵拿回家却不知道该如何相待,看着欢喜,只着清水,第二早便已枯萎,每一朵都垂着头,像失去了灵魂,后秋秋姐见我失落便时常从公司旁的花市带来新鲜的花苞,有玫瑰,也有百合,第二天恰好开了,很是欣喜,原生活处处都有烟火,只我也无法一一告诉后来的朋友每一个辗转的城市,所需要穿越的全部喧嚣与寂寞,以及如何去找寻一季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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