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了》用欢乐的想象衬痛苦的悲伤2

作者: 悦听风雨 | 来源:发表于2023-02-20 23:23 被阅读0次

    猜想越美好对比越残酷

    当女人“双手一击,恍然大悟”,猜想到“李堂傍上了大款”的时候,其实也给了男人李三层一个缓冲的机会,他就顺势虚构了一个富二代的出现,继续开展了一个新的故事。文章中有一个细节描写,“他稍微放松警惕,仿佛有一根绑着的绳子从身上掉落。”“绑着的绳子”可能就是“立刻向妻子坦白儿子出事”这个事件吧所以,他一直是紧绷的。为什么要这样呢?

    这里的故事,还要是“富二代倒追我们家李堂”,可见作为母亲,女人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很自信的。那么,就又为故事的惨烈埋下了伏笔——在母亲眼里心里如此优秀的一个孩子突然间死去,她能受得了吗?

    猜想还在继续。

    然后又有个编不下去需要“猜”的问题“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如果这是一个真实的事情,那还需要如此费力气地猜吗?同时文中还辅以大量的细节描写来凸显李三层的紧张和心神不宁:大口大口地喝凉茶,喝茶声比脚步声还响;喝茶后呆呆立住不动像植物人,被妻子捏鼻子也没转过弯来……这些都让人又不由自主地猜想到底怎么了。第一次的猜想在女人“改天我直接问李堂”的赌气中结束,也让李三层暂时松了一口气。

    可让人不解的地方又来了。他逢人便说“你猜”,全村人都知道他变傻了——为什么?她天天拨李堂的手机号码,但天天都“该用户已关机”——又怎么了?就这样的悬念勾引着人继续猜想。

    猜想还是由妻子继续。妻子质问丈夫为什么让她猜这么多问题,他说“我想让你分享他们的幸福——多扎心的谎言!可这也成功地转移了妻子的注意力,继续在猜想幸福上前行。就是我说的,猜想越美,最后的痛苦越深。

    围绕着李堂和富二代怎么认识的,又展开了一场猜想。从开什么车到富二代看上李堂哪些地方,再到富二代的名字和长相,连十字路口能不能停车的细节都猜想出来,最后女人是在猜想的幸福故事中睡着的,竟然还在梦中笑了,“这是多少年都不曾发生过的美事”。一个可怜的母亲,为了孩子一个虚构的美好爱情幸福生活,能够做梦都笑,可一旦她知道这真的仅仅是梦,孩子已经离世,她又该有多痛!是不是就是我说的,猜想越美好,对比越痛苦?

    谜底没揭穿,女人又问他李堂为什么不开机,猜想还继续。

    女人赌气要亲自跑一趟去看李堂,李三层只好说“他们出门了”。从旅游的“游”的偏旁部首上继续猜,坐轮船。女人很兴奋,好像豪华游的是她自己,还在幻想富二代对自己儿子多么多么地好。慢慢地李三层也加入猜想的引导“在船边自拍”“富二代掉长江里”的层面,善良的女人喊“李堂快救她”。这时,叙述富二代在水里挣扎场面的李三层“泪水盈满他的眼眶”,叙述的场景也极尽细致地描写——是他自己在想象儿子掉进长江后挣扎的情景吗?

    就那句:“可是李堂忘了,我们也忘了,他……他不会游泳呀!说完,他放声大哭”。她身子一歪,往床上倒去。一直到半夜才醒来。谜底才进一步解开:整条船都翻了,几天后才把人捞上来。富二代根本不存在。“我只不过是想减轻一点你的痛苦……”

    猜想有多美好,对比就多残酷,痛苦就多深刻。苦的只有女人采菊吗?李三层的苦是压抑的、沉默的、打碎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咽的苦,是一个人默默消化悲伤的苦,从各处细节中能看得出来。

    记得有一种写法是以乐写哀,可我觉得这四个字不足以表达出本文的优秀之处。反复地读,越觉得每一处都极妙。

    沉静下来思考,倘若让我来写这个故事,我会怎么设置情节?也许按部就班地叙述?也许倒叙?反正我做不到这样,想都想不到如此。

    好文章值得百般品,本文中对话的运用,细节的穿插,都增加情节的丰富性。让人回味。

    我一定还会再读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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