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对妖族子民来说,是一种特殊的记忆符号。爆弹符、跃动符、疾行符等等,种类不胜枚举。直到今天,我们都能在生活的各个方面见到符箓的影响,可符箓的创始人是谁呢?妖族符箓又是在何时出现?研究者们为符箓的出现又做了什么?一切的答案都在今天的节目里,希望大家跟我一起,走进符箓的世界。
(风吹过,鸟儿震动翅膀,呼扇着的羽翅将身体稳定在枝头。穿行其间,听着风吹树叶,水落大地的声息。)药灵山,位于极西荒芜之地的边沿,在这里,沙漠只构成风景的小半,树林簇拥着沙漠,用绿色掩盖着昏黄的炎热,把这里打造成不同的世外桃源。当然,我们不是来这里看风景的,风景是为了引入今日的主人公,他就是妖族符箓学的创派祖师:祖地元。祖地元,妖族符箓学流派开派宗师,其一生著作无数,包括:《符箓学》、《符箓的实践与创新》、《符箓基本运行法则》等系列著作,是妖族符箓的重要研究者,一生改良、创造符箓无数,更是获得了皇尊所颁发的狄月奇术法研究奖,可谓功勋卓著。那么,他是怎么创造出诸多成就的呢?最初符箓的由来又到底是什么?我们即将给您揭晓。
一
(镜头有位老人,皱纹堆叠在脸上,眼神微眯的朝向远方,胡须被投射下的光照亮,他摸索着,似是在找什么东西,找不见,紧皱着眉头,嘴里嘟囔不停。)
“这……这哪……哪儿去了?”
“大爷,节目开始了,你看看镜头,先说说那位大人吧。”
(急忙转过头,朝向镜头,点头表示道歉。)
“嘿嘿,你看我,把正事耽误了。”思索一阵,才开口,“那位大人,我从一见到他,就知道他很强。”
我巴望着,想提出些问题,老人却已喋喋不休了。
“药灵山在以前总是迷雾笼罩的,天气好的时候,浓雾薄些,我们村人朝里看,就看得见葱绿的树林,要赶上天不好,浓雾干脆连村里都能遮盖起来,生活在这山脚下,不辛苦,却也说不上多好。后来啊,外面人说山里的材料珍惜,不少人都开始去山林子探险,可这些人没几个能出来的,渐渐地,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也觉得危险,就设了禁,但朝林子里跑的人数不减反增,后来又有几次大的失踪,之后,就真的很少人去了,说不上为什么,大概是大家怕了,说那林子邪门得很。我也是那个时候燃起的探究欲望,那时候我还不大,200多岁,真真是正年轻的时候,什么也不怕,一大早悄悄摸出门去,一路上联系着小伙伴,准备一探究竟。早上是林子里一天中雾最浓的时候,起初,因为恐惧,我们也十分小心,小心挪动,甚至原本短短的路程竟让我们整整用去了45分钟!这段路程,是最安全的那部分,可当时的我并不觉得,在走出那段距离后,松懈成为了我们最大的敌人。步伐开始轻盈,甚至有了跑动,浓雾也丝毫不能影响,累了,坐下歇歇,什么传说中的危险都在这氛围中成为泡影,走着,笑着,跑着,不等下一处落脚处的来到,危险就跟上了。”
(老人在叹息,又摸了摸身上,停在手中的烟杆上,颤巍巍地晃动着,一小撮烟草汇在前面的铜锅上,燃起,不等制止,烟,升起来了。)
“老爷子……”
“雾变了。起初,流动加快,接着,雾已经明显朝着某处延伸,最终,等雾像水流般汹涌奔走的时候,我们知道,晚了。浓雾根本没给我们逃跑的时间,冲出来,几个伙伴马上被扑倒,带着血腥气,亮出锋利的巨齿,直接袭击。利齿是它最好的武器,而酸软无力的双腿不用禁锢就一动不动了。落下,却没有血,代替传来的是微微的硫磺味,还有冲起的火光。火光刚出一瞬,电光迎着雾气流动飞快前进,停下的同时,水牢禁锢,继而转冻成冰,利齿狠狠咬上,冰却也无动于衷。翻腾,横冲直撞,震动地面,摇摇欲坠,我们没敢动,生怕这发狂的生物继续前进,果然,不用一刻,冰晶化成粉末,碎裂的同时金光化为细绳,扭转,困结,任凭它的挣扎,最终归为虚无。
“哇,大侠你太厉害了!”
“这里太危险了,小孩还是别靠近了。”
他的话,说得很轻,眼神丝毫没停,扫视着妖物。我还算机灵,知道他的目的多半在那妖物身上,也就急冲冲的跑过去,想瞅上几眼,当然,一道薄薄的墙挡在了那近在咫尺的距离。
“危险。”又是轻声提醒,这次,那妖物已经被收走了。
“大侠,你叫什么啊?”他没说话,走远。
他已走远,我还一动不动的盯着。这时,小伙伴在身后大叫,“是符箓欸,那不是人族才会做的东西吗?没想到这大侠还是世家子弟呢,怪不得这么强。”小小的符箓仍躺在地上,我倒丝毫不在意,小伙伴却叽叽喳喳的叫起来,仔细看着那张符,鼻尖却传来熟悉的味道。
“这是……”
(老人陷入沉思,神情却越发的狰狞,随着动作的张狂,白衣服瞬间就袭上了。)
“没跟你们说吗?采访要适度!”
“快点让开范围,留出通道!”
(无数人手忙脚乱的奔走,渐渐离开画面。)
我们无从知道后续的故事,但我仍在努力追查着这些线索,很显然,大师的作品在早期就已经有了威力,不知后续又会有什么变故,又会产生什么改良呢?
二
(这是间忙碌的实验室,每个人来回穿梭,白色成为这世界的唯一浪潮,镜头在浪潮中推进,不时闪过几声‘抱歉’,在缓慢中挪动,人群川流,视角锁定在不远处,等待着讨论结束。)
“你们到了,不好意思,刚才在开探讨会。”他招呼我坐下,对身后人说了些什么,人流散开,仿佛从未存在,再次转过头,“直接开始吗?”镜头上下晃动,对方也不犹豫。
(面朝向镜头)
“大家好,我是符箓实验所所长助理:太育人。”
“太先生好啊!感谢你百忙之中参与拍摄,我们也就长话短说,开始向您请教!”停顿,朝下一瞥,“我们都知道大家现在虽然能使用符箓,但大多数人对符箓的制作等都不太了解,不知太先生能否先给我们讲一下符纸的种类、材质。”
“好的!”
(正视着镜头,神情恭谨)
“我很高兴来为大家讲解,以此来为更多的后辈铺路。一般来说,妖族资源相较人族短缺,也没有过多余地来让我们实验,所以依托于祖先生最先发现的万能材料,提身草,我们现有的材料还包括:化妖草、天心草、横露草、花云草等数十个种类,在这里列举过长,就讲解较为常见的种类。”
“嗯,种类还真是丰富啊!不知道太先生知不知道有种有特殊味道的符纸?”
“味道?你说味道?”
(白衣思索一阵,恍然大悟)
“你说的祖老早期的实验作品吧,当时一直没有什么合适的材料,甚至还用过化妖草呢!”
(提问还在继续着)
“看来我们先前的疑惑算是有了解答,那么,听先生先前所说,提身草是万能材料,祖先生正是这种材料的发现者,不知关于这方面您能有什么说说的吗?”
“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说起来,在当时也是人尽皆知的大事件呢。”
(镜头逐渐变得模糊,把场景隐藏起来。)
在夜以继日的工作中,没人知道前路还有多久。(镜头前,火球环绕着,从符纸中逐渐成型,球体稳定的燃烧着,照亮不大的面积,时间不长,晃动开始明显,火球跳动的烈焰炸开在环境中,轰然爆散,霎时间,消散至虚无。)
“嗯,又失败了。”
“大概是这道纸的承受力到了极限。”
每天都在重复着这样的失败,没人对此有什么异议,因为他们知道这是通往成功的必经之地。祖地元疲惫的退出试验所,换了便服,呆呆地坐到位置上。这个星期的实验又做了无数次,结果也可见的惨淡,光是材料也找了不下百种,更不用说在如此境况下,各种材料的组合实验失败的更是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提鬼哭、鬼月草、含露珠、神禾香……这些材料明明都可以啊,可是为什么复制的稳定性还是提不上去呢?”
思索在沉浸中上升着,不被任何声响打扰,轻声的叩门,缓步的脚步,含笑的调笑,未出,已经有人提前动手。
火光,在点燃的那一刻,一道道身影借着掩护切到身前。火光里,匕首划开火焰,斩向脖颈。“噔”意料之外的状况,在某种程度上,却也说得通。金光,死死挡在匕首的轨迹上,不用反应,另一束光,雷光,拍向肩膀,一触即发,酥麻让身影一晃,不敢停留的朝后退走,已反应过来的诸位自然不能放任,窗户、门扉、通路,每一处,紧锁的术法迅捷发动,联动着火光,炸裂开来。放开手脚,拼死一搏,打定这样的主意,匕首朝地上投掷,小圈铺开的同时,术法和身体同时施展。飞灰蒙蒙的,淡色中,双脚蹬地,疾速的拳,轰中。“呵呵”轻笑是中计的预兆,抽身成为不可能,符纸正从脚边蔓延,顺着上沿,接着,覆盖全身。锋芒毕露,直指着身影,他俩怒目而视,谁也不肯退让。
“那看来得先给些教训了!”
剑刃没能划开皮肤,停在表面,轻咦一声,倒是同事解释起来:“这种死士一般都会有提身草的浸泡,至少在完成任务前,可以刀枪不入。”
“是吗?”这声长长的疑问,拉开了日后的研究源头。
警方的警铃响起的那一刻,他看到,陷入沉思的祖地元还在思索,那副表情已见过多次,所以,他并没打算去打扰,远去的声响,稀疏远去的人流,祖地元倒是仍一动未动。天渐暗,他终究是无法发无动于衷,不得不上前商议。
“回去再想?”不回应,叹口气,轻拍两下,“说说吧,提身草的用法想到什么了?”
“我们或许可以使用混合符纸的概念。”果然,这才是惊醒痴人的最好方法,他的话在滔滔不绝中又上升了新的维度,“刚才我用匕首测试过,那位刺客的身体强化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如果将提身草掺入最稳定斋月文里,我有信心,它可以比肩人族的任何符箓。”
“不过那种提高稳定性也只是短时可以做到吧?刚才的此刻就是很好的例子,更何况,这种做法的成功率也不见得有多高。”
“成功率的问题我们可以通过研究改良,至于稳定性,我现在有几种方案可以跟你提。”
时机已经成熟,邀约也成了顺水推舟的话题,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没入层层建筑消失不见,他也觉得这人真是个天才。
(镜头拉回,白袍还随着风舞动,人正安静地坐着,似乎没有什么继续说了。)
“很感谢先生的分享,让我们重新了解了符箓出现的不易。”
“那都是无数先辈的努力,我也是在他们身后默默跟随着而已。”
“嗯,十分谦虚呢,不知如果让你选最值得敬重的前辈,你会选哪位呢?”
“应该是祖地元前辈吧!”
“果然如此吗?不知你能否用你的角度再向观众介绍一下呢?”
“各位观众,符箓学是无数前辈努力钻研的学问,而祖前辈正是创造这一学科的奠基人,我们时至今日,都记着他的功劳,虽然这并不是我们必须记住他的理由,但我希望,你们能更了解这样的前辈,他,夜以继日的工作,是为了让族人可以不在某个方面受到屈辱,他,坚持不懈的研究,是为了告诉所有他族我们不比他们差,我们站在这里,今天,可以用这符箓改变生活,这是美好的,也是神奇的,希望大家可以铭记,可以感激。”
(响应完毕,激动得颤抖把身体的兴奋淋漓尽致地传达着。)
时间记载着一切,也把我们的生活向前推进,各位,今日的生活来之不易,我们更应珍惜,而在这里,我们还有最后一个篇章,那是这真真正正的生活来源,那也是他们最真实的一面。
三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必要去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他就是想好好的搞科研,好好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镜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出场的女士没有在思考什么,她只是看着,不喜不悲。)
“你真的没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
(话语戛然而止,镜头抖动着,渐渐退出,窸窣声,把镜头又给到花丛,旁白响起。)
很抱歉,各位观众,我们这次的视频出了一些问题,因为我们并没有预料到老夫人的情绪,但我们依旧还会给大家继续说明这期的主题:符箓创始人的家庭。以下播报是根据真实史料与我们简单地采访总结出来,如有漏误,请多包涵。
祖地元先生,他成婚的时间很早,在那个人人早婚的年代,他也一同跟着走上了这样的道路。在婚姻早期,祖先生还在艰苦卓绝的为科研结果奋斗,并没有得到家庭的支持。
“我在当时其实是很气他的,你想想,一星期七天,五天不在家,剩下两天,大半时间也是在搞研究,就这样过了几年,我们的生活得多乏味啊。”回忆起这些的时候,老夫人也是大多感慨,我也随声附和几句,算作响应。或许是同样的经历,我在心底倒多少有给祖先生找补的念头,可这也仅仅停在念头上,未落实于行动。
时间继续前行,当祖先生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时候,他的问题已经走向了决裂。妻子在某日连夜上车,奔赴家门,可直到几天后才等到这位先生的上门。
“我也不是是该庆幸还是厌弃,他从没参与过我的人生。”
他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这也是我们采访到的唯一的一句话。或许在别人的家事面前,我们并没有太多理由去插嘴,但这份遗憾应该与所有人相同。符箓的创始人,他做过许多丰功伟绩,但也同样是活在这世界里的人。
“你知道吗?”被采访的研究员语气里没有扼腕,到更多的是平和,“其实在两位家人离开的第二天,祖先生就找到了符墨的材质,真是造化弄人。”
(镜头里,展示着一张微微泛灰的符纸,上面的颜色显得十分单薄,像是经历了许久,已开始毁损残破)
符箓,由符液、符纸、符墨三部分构成,而这三部分也对应着我们今天介绍的三种人生关系,祖先生,他所做的无愧于妖族任何人的伟大事业,最终还是亏欠了自己。我们从这次的节目里,更应该感受到先辈所贡献的人生,当然,我们并没有为那些惨痛家庭关系的偏帮,所有的美好都须付出代价,即使那是个伟人。
(镜头里,人缓步来到雕像前,站定。那座雕像刻的是名老者,他手背着篓筐,手中拄着拐棍,在拐棍的一端,符箓正在他身旁飞舞着,在雕像的正下方,写着名字:祖地元)
我现在站的位置,只是后人为了纪念先生的功绩所建立的纪念碑,并无任何历史价值。历史,总是在时间内给人铭记的东西,他带来了无数先辈的事迹,也带着无数后辈的记忆,我们铭记、刻印、划分在自己的身体里,用一生去铭记。
今天的节目,是您在闲暇时光的一段旅程,让我们认识了符箓的创始人:祖地元,也让我们从不同方面了解了他的许多,这或许是在某个午后,浪费了您不少的时间,但这在所有的过往面前,都是值得的。最后,感谢您抽出时间的欣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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