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不得安宁
六姑说:“你妈妈性格温和,以前就经常被你四姑欺负得躲到房间哭。”
我问:“那时候我爸怎么不帮我妈呀?让她给自己的妹妹欺负啊?”
那不是在现场,你妈都是过后回屋掉眼泪,你爸也只是说:“你不会骂回去啊!”
姑姑说:“我可没有你妈那么好脾气,我忍不了就直接跟她开干的,她也打不过我。有一次在灶台边,我实在忍不住了,一个竹筒抡过去,直接把她打哭。”
两个弟弟几个月大的时候,本应该是妈妈在家带孩子,她们姐俩出去干活,但是四姑总是说她腰疼,这儿疼那儿疼,干不了活,她只能留在家里看孩子,得让我妈妈出去干农活。
四姑常常在家带孩子的那段时间,她和村里的一个男青年好上了,谈起了恋爱。
爷爷奶奶知道了,都很反对,让他们分手,不允许他们再来往,因为那男青年家的家风不好,在我们村里是出了名的霸道和坏,家里年轻人会做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爷爷奶奶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跟这样一户人家来往呢?
但热恋中的四姑根本听不进父母的劝阻,想方设法地与家人对抗,在家里对谁都没有好脸色,甚至故意做一些事情,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六姑一直都很勤快,也比较会照顾我妈妈和我弟弟们。她每天干活回来,无论多累,第一时间就先担水回来,用大锅烧热,让妈妈能早点给我两个弟弟洗澡。
那段时间,六姑烧好水,就去叫我妈妈去舀水给我两个弟弟洗澡。
我妈妈走到伙房揭开锅盖,看到里面一点水都没有,就大喊六姑:“老六啊,水在哪里呢?锅里怎么一点水都没有啊?”
六姑跑来一看,果真没有水,但是她刚才明明已经烧好了呀?
再一看洗澡房,雾气缭绕。原来趁六姑离开去叫我妈妈这个空当儿,锅里的热水全部被四姑倒完了,你烧多少,她用多少。因为水太热,她洗不了,她就硬生生地在洗澡房里坐着等水放温了再洗,每次洗个澡就在里面待一个小时不出来,大家也拿她没办法。
反正就是她不好过,也不让其他人好过。
有一次爷爷下夜班回家,人已经很疲惫了,想好好休息一下,四姑就故意在他面前做家务,搞得乒铃乓啷响;扫地不洒水(以前家里都是泥地),故意扬起很大的灰尘,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以表达她的不满。
爷爷实在忍无可忍了,对她吼了一句:“你不想在家里待了,就给我滚出去!”
就因为爷爷这一句气话,四姑就真的收拾衣服“滚”了出去,和她的男朋友私奔出去了一两个月不见踪影。
爷爷奶奶被气得够呛,但是对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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