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又一春
上海冬天的风是和煦中夹杂着点傲气的。但它不像老家凛冽的寒风,吹得人直哆嗦。它象是一个和善的小精灵轻拂着你的脸!
哪怕是雪天。
小时候的阿胜向往雪天,雪天意味着快过年了,过年有新衣服,有吃有喝,到处窜门,关键是大人们在过年时变得和蔼可亲,不太骂人,更不会打人。
此时的阿胜看着玻璃窗外的雪在算着过年的日子,盘算着怎么请假,还有十天,必须过年前回去,如果这场雪能够再久一点就好了。老家比上海冷,这里下雪的那边话也一定会下。
阿胜还是起床去邮局发了一个电报,因为电报是最快的,想问问家里下不下雪?晚些时候,对面电话亭阿姨走过来叫了一声:"小剃头,电话。"
拎起电话: "妈,家里下雪没?下的大吗?"
"下了,你在那边怎么样,怎么那么久没写信?"
"写了你也看不懂。"
"还有钱用吗?"
"有"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尽快。"
"哦好的,挂了哦!"
阿胜"嗯"答应后迅速挂断,长途一分钟好几块的,互相心照不宣。还拿着电话没放下,电话里嘟嘟响。刚刚其实想说:我有点想家了,又说不出口,可能阿胜觉得说了也没什么意思,浪费钱。硬是把话塞回肚子里面去了。
放下电话,去老君的阁楼上打算请假,老君的老婆这几天回娘家去了,敲开门,老君靠在床上抽着烟,17寸的彩色电视机暂停在外国人女人脱光了的画面,老爬梯子上去,本来就有点喘,看到这画面就更喘了。老君略显尴尬又有点不耐烦的说:"撒事提,嘎急!"
"窝窝窝想请个加(假),阿啦娘叫窝早滴回其,感(讲)想窝了"
"嘎早就回其,现在最忙的晨光(时候),侬最能学到生意的晨光!"
老君放下了不耐烦的态度,转眼变了个人似的,诡异的笑着说:小赤佬,欧美片看过吗,今召窝带侬开开荤,门乖(关)起来!
阿胜看着电视上金发碧眼的男女们拼博的画面,手不知往哪里放?身体也不由自主,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躁动着
阿胜曾在他的钢丝床上幻想过太多的美好的画面,每当幻想到李丽珍(蜜桃成熟时里的三级片主角)一对个兔儿时,就已经可安稳的睡到天亮了。但看到这场面阿胜还是没能喉得住。老君不时的飘过来两眼,阿胜想拔腿溜走,但,怎么也挪不动双脚!
就这样,请假被一集欧美录像带给打发了!还被要求年初七回去!
当然阿胜还是有收获的。阿胜抛弃了又爱又恨的李丽珍。
从此,阿胜再也看不到李丽珍了 ...
零晨4:36分
那个年代上海回乡唯一班火车,阿胜给老君丢了一个纸条,拎好牛仔包十一点不到就赶到了车站,因为12点钟公交车要全线停运,所以必须早点赶到!
除夕的夜晚,公交车显得格外的空,有些冷,但阿胜心里热腾腾的。此时的阿胜回去已经不光为了看雪,还带了一个使命,成为真正的男人!让这个冬天少些寒冷,春日的暖风来的更名副其实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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