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爸,你又来接我啦,唉,我说过不用,我下课自己坐大巴去声乐课就行”。
走出校园的小月看到了爸爸的出租车。
“没事,今天正好路过,快上来吧”,爸爸顺手打开了车门。
小月是某海边小城德诚高中一年级学生,扎着一个马尾辫子,白皙的脸庞上挂着一对圆形眼镜,显得平凡而又朴素,爸爸是出租车司机,母亲前几年因为癌症离世,父女俩相依为命。
“现在这份钱越来越不好拉,我今天得晚点回去了,你自己弄点吃的吧”。
爸爸朝小月手里塞了20元钱,小月接过这钱,把它掐得很紧。
“最近你的课怎样,唱得有进步吗?”
“爸爸,我不想学了,老师总说我打不开,也许……我不是这块料”。
“那怎么行?这是你妈妈的遗愿,她生前最喜欢你唱歌了……"沉默了许久。
也许……你变声了,需要重新练习,找回自信。”
“爸,这学费也……”
“噢,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多拉几个活儿,就挣出来了,只要你有进步,再苦都值”。小月低下了头,眼泪擒在眼眶里。
02
声乐课上,徐老师有条不紊的指导几个学生,小月也在其中,在发高声部的时候,小月痛苦的表情,显示着她并不能唱上去。
一次次的破音,小月一次次的挑战着自己,可效果并不理想,徐老师大声而又威严的声音在练功房回荡“要练,反复的练,你们还不够努力!”
声乐学校门口的台阶上,小月慢慢的走下,身后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孩路过,阿雅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小佳斜瞄着小月说:"有些人真是不自量力,还要报区歌唱比赛,谁不知道,冠军已经是我们阿雅的囊中之物了,哼……有些人就配唱唱大合唱"。
小月低着头,停下了脚步,并未做声。
晚上,父亲回,父女俩站在阳台上,看着这夜色。
小月:“爸,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走这条路”。爸爸沉默了许久:“你还没做到最好的自己”。
“要是妈妈在就好了,她能辅导我。”
03
学校的走廊上,小月正在看书,学长阿君走过来,阿君是个帅气的阳光男孩,高高的个子,白色T恤显得总是那么干净,一笑起来竟然还有酒窝,是许多女孩的梦中情人。
“这是乐理知识书?真是高深,不过我听过你的歌,我很喜欢”
“哦,谢谢,我现在唱得还不够好。”
“歌唱比赛都是那种飙高音的大歌,我觉得你不适合那种,因为你的歌很美。”
“阿雅说过几天你们参加区里的比赛?我们到时候给你们加油去!”
“哦哦,过奖了,我还不一定去呢。”
“怎么?”
“嗯……最近状态不太好……”
铃声响起,阿君要回教室了,临走转身给了小月一个加油的手势。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阿雅看在了眼里,点燃了她嫉妒的情绪。
排练场里,小月还在不遗余力的练习发声,但每到高音,却都唱不上去。
阿雅等人走过来“哼,就凭你 ?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就你这样,还不是上去丢人?”
“我的确还有一些欠缺,但我想我不会败给你的”。
“哈哈,你还是多练习练习驾驶,过几年开出租车去吧”!
小佳嘲笑的起哄,说完她们故意从她身边走过,用力的撞了下她的肩膀,小月几乎摔倒在地,眼镜也掉在了地上,镜片震裂几道纹理。
小月坐在地上,低着头,眼泪从眼底夺眶而出。
小月曾经也和阿雅是好朋友,她也是个快乐的女孩子,但自从妈妈去世,小月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寡言悲伤,也跟阿雅生分了,并且由于竞争校特长生名额,跟阿雅闹出了许多矛盾,变成了现在这种关系。
04
晚饭后,爸爸在阳台抽烟,小月走到爸爸身边
“我想妈妈了……”
爸爸深吸了一口烟,未做声。
“我觉得,如果妈妈在,她也觉得我不适合再唱下去”。
“我希望你要学会克服困难,完成对妈妈的承诺,妈妈在天上看着你,她知道有一天会因为你而骄傲。”
小月泪如泉涌,跑出了家门,边跑边哭,身边的景致与行人已经完全与她无关,脑海中浮现了她与妈妈的每一个温馨画面,一起读书,一起吃饭,一起游戏,一起歌唱……而现在,她却像个无助的孩子,信守着妈妈临终的承诺,把歌唱好。
小月来到海边, 面朝大海,一遍一遍的喊着:妈妈,我想你!
声音响彻云霄。
05
比赛日。
区里的歌唱比赛进行的精彩纷呈,各个学校的选送代表都全力以赴完成自已的表演,美声的、民族的、流行的无不精彩纷呈。阿君也在观众席中,不停的在寻找着谁。
阿雅是最后一个表演,她自信的站在舞台中央,演唱了一首流行歌曲,专业程度一点也不输原唱,甚至高音副歌部分也唱得很高,精彩处掌声不断,曲终,阿雅深深地鞠了一躬,评委纷纷点头示意,如果没有意外,基本可以看出来,冠军就是她的了。
这时,后台一阵骚动,德诚高中还有一位选送歌手赶到了比赛现场,她就是小月。
经过评委的认可,小月作为最后一名出场。
音乐响起,小月摘下了半裂镜片的眼镜,露出了美丽的面庞,在聚光灯下,她仿佛不再是个孩子。
“妈妈 月光之下
静静的 我想你了
静静淌在血里的牵挂
妈妈 你的怀抱
我一生爱的襁褓
有你晒过的衣服味道
妈妈 月亮之下
有了你 我才有家
离别虽半步即是天涯
思念 何必泪眼
爱长长 长过天年
幸福生于会痛的心田
天之大
唯有你的爱 是完美无瑕
天之涯
记得你用心传话
天之大
唯有你的爱 我交给了他
让他的笑像极了妈妈”
用情至深,仿佛在与妈妈的在天之灵深情对话,又似在发泄爱的情绪,讲述对妈妈深深的思念之情,眼泪早已从她美丽的双眸间流淌。
此时,台下评委和观众无不被这首歌曲深深感染,集体起立为她鼓掌。掌声久久响彻整个会场。
冠军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小月通过这次演出,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她要重新找回那个乐观自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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