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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路同心》第二十四章:勇柏涛勇驳暴倪斌 愚常乐愚交呆太和(字数

《同路同心》第二十四章:勇柏涛勇驳暴倪斌 愚常乐愚交呆太和(字数

作者: 信陵恩 | 来源:发表于2020-07-29 16:01 被阅读0次

    吴春风他们三个说说笑笑着回了项目部,才到办公室坐下,就听到隔着两间办公传来好大一阵吵闹声,吴春风正想着出去看看热闹,走到门口就和余常乐碰了个满的,吴春风没好气地问道:“外面是哪两个在吵架啊?”余常乐嘻嘻笑道:“还不是倪斌那个傻鸟。”

    吴春风听了扑哧一笑,心里道:“你有什么资格骂别人傻?”嘴上却问道:“倪斌和谁?”余常乐道:“他和办公室的邹柏涛。”吴春风听完就懒得再和他说话,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邹柏涛站在走廊上,挥舞着双手,跳起脚来在那里叫道:“你连个两百块钱的责都担不了,就少在我面前摆领导的谱!”

    倪斌都拐过第一排活动板房了,听到邹柏涛的话又转回身来,勃然大怒地指着邹柏涛道:“你不要骂人啊!”邹柏涛毫不退让地道:“我骂你怎么了?你有什么不爽,让我领导来找我,你凭什么跑我办公室,朝我吹胡子瞪眼的?”倪斌还待再说,邹柏涛冷笑哼了声,道:“两百块钱就把你吓得跟条狗似的,你牛皮哄哄个毛啊!”

    他们两个这么一吵,王荣华、陈锦丰和沈永强他们一众领导,都从办公室走了出来,陈锦丰大声道:“你们吵什么吵,这是工作场所,说话都注点意!”王荣华抽了口烟,呵呵笑劝道:“哎呀,他们年青人火气大,可以理解......”沈永强也跟邹柏涛和倪斌道:“你们不要吵了,有什么事等下回去,跟你们自己的分管领导讲清楚,让刘学文和江开力他们两个来协调。大家都是一个项目部的同事,好多方法可以解决问题,为什么一定要用吵的?”

    听沈永强劝着,王荣华连忙朝吴春风使了个眼色,吴春风识趣地笑着拉过邹柏涛,跟他说道:“走走走,到我办公室坐坐,我们两个部门的人,也要联络联络感情啦......”边说边将邹柏涛给拉走了,待他走进路面办公室,吴春风又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余常乐一见邹柏涛进来,涎着脸笑问道:“你还敢跟倪总吵架的啊,胆子蛮大的啦。”邹柏涛一瞪眼,轻蔑地道:“他算个屁的总,不就是一步一个脚印的玩意儿嘛,以为谁不知道似的。”卢信陵和胡小良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吴春风拉过把椅子,摁着邹柏涛坐下,道:“哎呀,你少说两句,他又怎么惹上你了?”

    邹柏涛摆开架势,正准备长篇大论地说上一通,权太和推门进来了,笑嘻嘻地跑到余常乐的面前,低声道:“哎,我听陈战宇讲,镇上酒吧搞促销,啤酒喝一瓶送一瓶,过了今天就没有了,我们现在就去?”余常乐听得一乐,咧着嘴笑问道:“真的?”权太和抬着他就要走,道:“你去了就知道了,走啦走啦,今天我请客,抢头班车!”

    余常乐一听是抢头班车,立马来了精神头,把鼠标一扔,起身就朝外跑去,边叫道:“好了好了,你别拉,我自己会走......”吴春风本来还想着,问下他的垫层总结报告做怎么样了,但还是张了张嘴没有开口。看到他们两个兴冲冲地一起跑出去,邹柏涛乐了起来,笑骂道:“真是一对活宝!”卢信陵他们更是一脑袋的问号,都道:“镇上哪来的酒吧?”邹柏涛解释道:“我在拌和站就听到那几个操作工在偷偷聊着,讲镇上新一了个酒吧,便宜得要死,现在他都不在夜宵摊子上喝酒了,都是去酒吧。”

    吴春风忙拦住道:“哎呀,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嘞,去多了,你这人就废掉了......”邹柏涛哈哈笑了起来,胡小良又骂余常乐和权太和道:“王八蛋,他们真是两个畜生!真希望喝酒喝傻他们两个。”

    卢信陵疑惑道:“哎,你们说余常乐和那个操作工,一个月也就几千块钱的工资,他们天天在外面潇洒,哪来的那么多钱?”胡小良也笑道:“就是啊,余常乐平时小气地要命,天天大中华,他倒舍得给自己花钱。”邹柏涛道:“像他们两个那种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吴春风懒得说他们两个了,转移话题问邹柏涛道:“你刚才和倪斌在吵些什么啊?”邹柏涛一说到倪斌,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愤不平骂道:“前几天,不是你师傅安排做他们预制场围栏上的广告牌,刘主任就把广告公司的号码给我,让我来联系,然后我就去找江开力。”吴春风笑道:“然后江开力又把这个事交给了倪斌?”

    邹柏涛点点头,气呼呼地道:“后来我又去找倪斌,他直接来了句,我做决定就行。”卢信陵道:“你定了现在他又满意咯。”邹柏涛摇头道:“那倒不是......我把电子版全部做好,广告公司出成果之前我就发给他,他看没看我也不知道。后来广告公司的来把东西全部安好了,江开力就发现了问题。”

    邹柏涛边说边指着墙上挂着的员工守则牌,道:“预制场围栏上,第一块板子中间不就有个很大地公司LOGO?那字形应该是什么‘汉仪新人文宋繁’字体,广告公司给用成‘汉仪新人文宋简’,我当时也没注意......”卢信陵道:“谁会注意这些东西啦,再说了,江开力要是不说,搞不好真没人发现得了。”吴春风也笑道:“就是,这个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不改问题也不大啵。”

    邹柏涛道:“我问了广告公司,他们说要改也只要改那一块,后面的都是对的,也就两百块钱的事。”讲到这是,邹柏涛笑道:“结果你们是不知道倪斌那个神经病,趾高气扬地跑我办公室,把我给骂了一顿,还说什么:‘你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邹柏涛边说边指着预制场方向,道:“那围栏上面,所有的LOGO,就那一个是后面做的,关键是我在做之前就发给他看了,要他检查一遍,他一句话都没讲。刚刚江开力一指出这个问题,他就跟疯了一样,立马跳了起来,嘴里还唧唧歪歪不知道说了多少话。”

    吴春风他们都笑听着,邹柏涛又气道:“我当时不是也火了么,就道:‘我安排广告公司重新做,这两百块的损失算我个人的......’,结果那个蠢货还不依不饶啊。”卢信陵问道:“这么说,这个事跟他没关系,他不依不饶个什么劲?”邹柏涛道:“谁说不是呢。”吴春风道:“哎呀,说来说去还不是怕担责,估计是怕我师傅说他咯。”

    邹柏涛冷笑道:“我刚才不是都在说,他连个两百块的担子都担不了,还要在我面前充领导?”吴春风一听就乐了,哈哈笑道:“他哪天要真当了我们的领导,那估计下面要死上一大片啦。”邹柏涛鄙夷道:“切,他还想着爬上去,蠢得跟个猪样!”卢信陵一本正经地道:“我听那个说相声的岳云鹏不是讲,说相声拼到最后一定拼的是文化,当领导还不也一样?拼到最后一定拼的是胸怀!”

    邹柏涛听了拍着桌子笑道:“就倪斌那小鸡肚肠,不要说南昌大学毕业,他就清华大学也没用。”胡小良笑道:“清华大学的,就不会到我们公司来了。”卢信陵道:“也是,那种学校很少会到施工现场上来的。”正在他们四个聊着的时候,王荣华推进来,问邹柏涛道:“你刚才和倪斌吵成那个样子,为了上次我安排预制场做围栏的事?”

    邹柏涛把前因后果又讲了一遍,王荣华一直笑听着,也不说话,待他讲完,王荣华道:“广告公司的发票开了没有?”邹柏涛道:“应该没有,不过这是刘主任在负责。”王荣华吩咐道:“那应该就没事,你安排广告公司的,把那一面牌子重新做一个,刘学文那边我去帮你说。”邹柏涛点点头记下了,王荣华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下次可不要为了两百块钱,就跟个泼妇似的,在那里骂街!这不让人在边上看笑话么?”

    王荣华讲完就走了,临出门又回过身来笑说道:“你们以后遇到这种事,都要冷静点,这了这种小事去吵架,你吵赢了没面子,要是一不小心吵输了,那不更没面子?”吴春风他们都忙笑着答应了。待王荣华出去,邹柏涛又和吴春风他们聊了一会儿,就接到刘学文打来的电话,然后他就急忽忽地跑出去了。

    吴春风带着卢信陵和胡小良在办公室,把要准备的所有开工报告汇了下总,就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吴春风他们吃完饭后,杨皓初和汪洋他们一群人又找了过来,说要打牌。汪洋又要收份子钱,道:“我去欢欢那边买点烟和槟榔过来。”杨皓初骂道:“你少往她那里送钱,我们赚点血汗钱容易么?”胡琼也笑他道:“就是,你不会是看上欢欢了吧?”

    汪洋黑着脸骂道:“不就每人五十块钱么?你就当一把庄被打下来了嘛。”吴春风笑道:“那可不行,我输了我认,可这样不明不白的送过去可不行......”吴春风一句话没讲完,杨皓初就调笑说道:“对,你要是追她做女朋友,我们每天出五十块钱的份子钱都没关系。”刘添美也凑了进来,笑道:“就是,她俩娘母一天挣得比我们一个星期都多,我们还要给她送钱,这算怎么回事呢?”

    汪洋作死地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扯这个事了,这样......怎么搞你们定。”边说边掏了五十扔桌上,道:“这是我的那一份。”杨皓初边给熊火启打电话,边道:“我们这里有七个人,一起凑个三百多,叫熊师傅去镇上给我们买。”正说着,熊火启就推门进来了,杨皓初把钱收齐交给熊火启,就吆喝着开打。

    吴春风他们打完牌,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他们六七个人,又每人泡了一桶泡面,搞了一瓶啤酒。待他们吃饱喝足,正准备从办公室出去,就看到余常乐推门从外面进来,喜滋滋地叫道:“嗨,你们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杨皓初调侃道:“那‘拐拐’味道怎么样,有没有耳目一新?”

    余常乐嘻嘻笑傻着还没答话,汪洋就骂他道:“你和大鬼就是两个禽兽,人家残疾人你们都不放过!”汪洋一骂完,一屋子的人,‘哄’一声都笑了起来。余常乐诺诺连声,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红着个脸,过了半晌才道:“哪有哪有,我们就去喝了点啤酒......”汪洋把桌上还剩着的两瓶啤酒,朝他面前一推,怼他道:“这里没酒喝的?还便宜些。”

    刘添美也嘻嘻笑道:“就是,你们喝个啤酒,可以从下午三点,喝到晚上转钟十二点的啊?”余常乐作势要走,傻呼呼地道:“那拐拐今天都没上班好吧......你们不相信就算了。”吴春风他们都心里暗暗好笑,汪洋还待嘲笑他一番,吴春风拦住道:“哎呀哎呀,好了好了,关你们一毛线事啊......”吴春风话还没讲完,余常乐已经得空就逃了。

    卢信陵带头把办公室收拾一下,等他们一群人都走出办公室,他边关门边笑说道:“余常乐还知道‘拐拐’今天没上班,这本身不就说明了很多问题么?”吴春风捂着眼睛笑道:“他也真是个人才!”卢信陵把门关好,又笑着问吴春风道:“明天要去工地看下他们做垫层么?”

    吴春风道:“今天才做的试验段,开工总结都没搞呢。”卢信陵道:“我听陈经理讲,明天先正常做。”吴春风问道:“他什么时候跟你讲的?”胡小良道:“刚才我和他一起去上厕所,走陈经理办公室门前过,正好听到他给余常乐打电话。”吴春风道:“那我们明天去现场看一下也可以。”卢信陵笑着道:“那我们不用起早床吧。”

    吴春风道:“那不用,正常上班的时间就行。”讲完就分手各自回去睡觉去了,刚进寝室,杨皓初就问吴春风道:“余常乐管的现场,你天天跑去凑什么热闹?”吴春风笑了笑,也没答腔,杨皓初又道:“你可不要想着你是副科长,就去趟余常乐的那摊浑水,人家杨晟一句话都不讲,你出什么头?”吴春风拿起洗漱用品出了门,边说道:“不会的啦,我就去看看。”讲完就去洗脸了,杨皓初还在后面道:“我劝你啊,看都不要看,有多远躲多远!”

    当晚一宿无话,第二天吴春风吃完早饭后,带上卢信陵和胡小良就去做垫层的现场去了。吴春风他们刚到工地,离老远就看到摊铺前料车排成一条长龙。吴建军正带着程喜红,用一根长长地撬棍,作死地撬着分料螺旋叶片。吴春风他们走近一看,见一块老大地石头卡在叶片下面,吴建军撬得满头大汗,等好不容易把那块石头撬松,程喜红又躬着腰,两手作死地掏了半天,才把它给弄了出来。

    余常乐松了口长气,拍手笑道:“好了好了......”吴建军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骂他道:“好个屁!再下次卡住了,我就不管了,这种料也能发出来用的?”余常乐道:“我已经给后场的打电话了。”吴建军道:“这根本就是拌和站故意发出来的好吧。”

    余常乐嘻笑道:“怎么会?”程喜红道:“怎么不会,昨天我们做试验段,一次都没卡,今天这才做了一百米不到,就卡了四五回。”吴建军埋怨道:“他们后场肯定是什么乱七八糟地料都塞里面用......”余常乐催吴建军道:“好咯好咯,你早点开始摊,不然后场要停了。”吴建军哼了声,踩了踩脚下的摊铺机,冷笑道:“让他们停好了,你们也别光想着材料上面省钱,这台机械整装进口的,要多少钱你知道么?”

    余常乐还没答话,吴建军又道:“你省那点料钱,把机械搞坏了,不照样要公司掏钱出来修机械?”程喜红也道:“就是,要是每天用这种料,都不知道要误多少工......”吴建军骂道:“我摊铺机熨平板,都被这些超标的骨料刮得冒青烟了。”余常乐听了就咧着嘴嘻嘻傻笑,也不说话,站后面开料车的冯井明冷冷地来了一句:“你机械是公家的,这料上省的钱可是进了他们私人的口袋。”边上站着的一群人听了都哈哈笑起来。

    吴建军听完一愣,倒无话可说了,摇了摇头发动了摊铺机,谁知道这次摊了不到两米,摊铺机又‘砰’的一声,如同撞了南墙,分料螺旋卡在那里只冒青烟。吴建军把机械停了下来,先是长长叹了口气,叹完气又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笑完,才跟余常乐道:“你给他们拌料的打电话,叫他们到现场来看下,发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再这么搞下去,人都要疯掉了!”吴春风看情况有些不对,忙掏出手机来,给王荣华打了个电话。

    汪宝瑞双手叉着腰走了过来,冷笑着看了看又卡得死死地分料螺旋叶片,指着道:“那要像你们这么搞,这条路要修到后年去。”汪宝瑞一讲完,边上看着热闹的一群小工又哈哈笑了起来,后面本来正准备开始碾压的权太和他们也围了过来,在那里指指点点。

    冯井明大声叫道:“你们这混合料,用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地级配?摊十米就要这样卡一下,我们卸完一车料要个把小时......”另一个司机则骂道:“屁,你排第一个要个把小时,那我们排后面的呢?我从后场拉到这里,等都等了一个小时了。”汪宝瑞也不制止,这两个司机还没讲完,那一群司机就如同被开水淋了一样,跳起脚来骂道:“这样搞那我们还搞个毛线,有个屁的钱挣?”

    正在那帮司机已经快要吵翻天的时候,权太和屁颠屁颠也凑了进来,嘴里叨着根烟,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嘻嘻笑道:“这样不挺好的嘛,做一下休息一下......”冯井明骂他道:“你拿死工资的,这么玩当然好啦。”权太和‘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几个料车司机都围过来,和他吵了起来。

    正在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王荣华开车过来了,汪宝瑞跟抓了根救命稻草似的,跑过去义愤填膺地把刚才的情况跟王荣华讲了。王荣华点了根烟,走到摊铺机旁看了下,吴建军正带着两个小工又在那里撬来撬去。王荣华又爬到操作台上看了眼料车斗,下来跟余常乐道:“这边两辆已经摊了的料车让他们摊完,剩下的料车叫他们把料拉到拌和站,就后场再拌和遍,然后你现在快点叫拌和站先停下来。”

    余常乐边掏出手机给江宏杰打电话,边问王荣华道:“要不把已经发到现场的料都用完?让这么多料车原路返回,运费都要好多钱嘞。”王荣华瞪了他一眼,道:“那你这样一天都做不了两千吨料,前场后场这么多机械。”边说边指着程喜红他们道:“还有这么多工人和操作工,还有后勤、安全、实验......哪一样不要花钱?”余常乐这才不说话,王荣华又笑着问道:“你算算,到底是哪个省钱些?”

    王荣华讲完就不再理他,转身安慰汪宝瑞道:“刚开始都多多少少有一点不顺,你也不要急。”汪宝瑞笑嘻嘻地给王荣华发了根烟,道:“我倒是没事,就是怕我手下这帮司机,他们千里迢迢跑兰州来,肯定也是想挣点糊口钱。”又指着还在撬叶片的吴建军他们道:“我们签的是死合同,要像这样摊十米二十米停一下,谁来运料都没钱挣嘞。”

    王荣华拍了拍汪宝瑞的肩膀,笑着道:“我知道,今天你们吃点亏,后场那边我去讲,以后不会这样了。”王荣华交待完就开车去后场了,汪宝瑞则把他们还没卸料的单子收齐,交给余常乐。余常乐把字都签了,还给汪宝瑞道:“他们料车你安排下,等下拌和站发新拌的料出来,我们再继续做。”待汪宝瑞接过他签完的单子,又笑嘻嘻地道:“汪老板啊,你这又小赚了一笔啦。”

    汪宝瑞笑骂道:“我们这么多人陪你玩了一上午,你自己算算,我才挣了几块钱?”正在他们说着的时候,程喜红跑来跟余常乐道:“你现在反正有空,标高多测一点啦,我看了那个平面图,前面不远就是平交口了啦。”余常乐这才反应过来,叫上立塔尺的小工去前面测量。

    吴春风带着卢信陵和胡小良也跟了过去,待走到平交口的位置,余常乐对好后视,吴春风提醒道:“你等下测到和他们老路相接的桩号,记得测下相近的老路标高啦。”余常乐一脸蒙逼,反问道:“为什么?”吴春风先是一笑,又耐着性子解释道:“你是后面做的,他们老路的标高、纵坡和横坡已经做好了,你肯定都要顺着他们的来,要不然两条路怎么接得顺?”

    余常乐干巴巴地道:“那我不管了,我就按设计的来。”卢信陵和胡小良扑哧一笑,一起转过身去,装作没听到。吴春风一听就火了,心里就在骂着:“木鱼脑袋!”嘴上还是在教道:“这个很好搞的,你朝已经做好的路那边测过去两个桩号,他们做高了你就跟着抬高,他们做低了你就跟着降低......”余常乐傻呼呼地道:“那要是他们高了我不亏了?”

    吴春风道:“你调标高也只要两三个桩就可以调过来的嘛,多用得了多少料?”卢信陵也道:“再说人家也不一定就高了,搞不好人家做低了。”余常乐摇头道:“哎呀,我懒得动这个脑筋嘞,我就按设计标高来。”吴春风实在是忍不住了,骂道:“你做平交口,未必还做几条坎在上面?我跟你讲了,你要错就一起错!要调坡也要趁早调!”

    余常乐涎着个脸,生硬地道:“我管的垫层,反正都按设计做,要调你们水稳或者沥青调去......”吴春风一见他那个傻样,血就朝头上冲,余常乐一句话没讲完,吴春风听到一半扭头就朝摊铺机走去,卢信陵跟在后面,笑问道:“那要不就我的水稳来调好了?”吴春风气呼呼地道:“假如误差太大了怎么办,要调肯定要趁早调,对不对?”讲完也不待卢信陵答话,又骂道:“以后做垫层我再也不来了,这个神经病的事,以后也不要问我!”

    胡小良待走远了才道:“你们说说,那个姓余的是不是脑袋有问题,调坡肯定是用便宜的料来调啦,路面难到不是越到上面越贵么?”卢信陵捂着眼睛笑道:“真是受不了他。”吴春风犹有余恨地道:“也就陈锦丰那种领导才会用这种人。”卢信陵突然感叹道:“你要看一个领导怎么样,就看他喜欢用什么样的人,看样子,以后也不能跟着陈锦丰。”胡小良笑话他道:“切,你就是想跟他,人家还不一定会要你呢。”

    吴春风跟卢信陵笑说道:“哎呀,这就是我们可怜的地方啊,打下手都要看脸色。”卢信陵一握拳头,自信地道:“别灰心,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胡小良嘲笑道:“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别扯这些虚的了。”吴春风指着正在施工的地方,道:“我去看下他们做的怎么样了。”

    等他们三个人走近,吴春风看到摊铺机一直都在正常摊铺,说道:“这应该是后面拌的混合料,没用那种超级配的碎石在里面。”卢信陵问道:“路面材料是谁在供?”吴春风道:“李铭山啊,就是那个没多高,很瘦很瘦还带着个眼镜......”卢信陵点头道:“哦,那个人我见过,猥琐的样子和余常乐有的一拼。”吴春风扑哧一笑,说道:“讲猥琐拼得过余常乐的,咱项目部倒真不多。”

    正在他们两个在背后笑话着余常乐时,胡小良抬手碰了下吴春风的胳膊,朝后面开着压路机,正在光面的权太和一努嘴,说道:“你们看看咯,他这样一边看手机,一边开压路机,胆子是真的大嘞。”卢信陵冷笑了下,道:“他要是以后不压死一两个人,我还真不信了。”胡小良笑道:“那到时候就看哪个被时咯,做他轮下之鬼......”

    吴春风一看到权太和那吊儿郎当地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跑过去大声骂道:“你可不可以注意一点!这么搞怎么行呢?”现场机械声太嘈杂,权太和还没听到,吴春风又走近点,更大声朝他又喊了一遍,他这才听到。权太和傻笑了下,把手机放兜里,耷拉着肩,左摇右晃的摆弄着方向盘。

    吴春风知道跟他说了也是白说,皱着眉头转过身来,给余常乐打电话道:“你跟在后面光面的大鬼讲一下,他在一边看手机一边开压路机,这么搞怎么行?”余常乐不以为意地笑道:“后面光面的地方,连个鬼都没有......”他这么一讲,可能自己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又漫不经心地道:“好咯好咯,我这边马上测完了,等下我过去会跟他讲的。”

    吴春风把电话挂掉,又看了眼后面已经光完面的那一段上,无数条半公分高的轮迹印,心里觉得这样胡搞,实在是说不过去,就又掏出把现场看到的情况,跟师傅王荣华讲了一遍。王荣华听完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陈锦丰会这么看重这种人?要都像他这么玩下去,路面也不用做了。”吴春风道:“我刚才跟余常乐讲,他又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傻样,那我现在怎么办呢?”

    王荣华笑道:“我来和他说吧,他怎么会听你的呢?”讲完又叮嘱吴春风道:“你不要和他起冲突啦,他有什么不对的,你以后也不要跟他讲,直接和我讲就行了。”吴春风道:“那我要不要跟杨晟说下这个事的?”王荣华道:“杨晟不是个做事的人,更不是个肯担责任的,你在他和陈锦丰面前,都不要说余常乐的事,知道吧?”

    吴春风答应了,把电话挂断后又跟卢信陵和胡小良道:“我们回去吧,再多看会儿这种现场,我怕我会气死去。”卢信陵笑问道:“你师傅怎么说的?”吴春风道:“他也没怎么说,就说不要我管。”胡小良道:“哎呀,这种事还是交给他们领导去伤脑筋,你人微言轻的,说了谁会听呢?”卢信陵也笑劝道:“就是,我们把水稳和沥青做好就行。”吴春风气道:“要给余常乐再这样做下去,你水稳看样子都不好做。”

    卢信陵笑道:“他只要不把我的层厚给做光,我有余地回旋就没事。”吴春风呵呵笑道:“这是你说的啦,别到时候找我吐苦水啊。”卢信陵道:“你放心好了,这点信心还是有的。”胡小良提议道:“我们早点回去吧,在这边也没我们什么事,下午我还要找附属专监去看下开工报告。”吴春风边给熊火启打电话,边道:“那等下我们一起去找下监理他们。”

    熊火启开皮卡过来,刚接上他们三个,就跟吴春风道:“刚才你师傅在拌和站发了好大地脾气。”吴春风笑问道:“是不是因为垫层级配的事?”熊火启边点头,边哈哈笑说道:“对对对,你师傅指着李铭山的鼻子,把他骂了一顿死的。”卢信陵和胡小良都笑着跟吴春风道:“看不出来啊,你师傅平时那么斯文的一个人,也有发脾气的时候。”

    吴春风道:“那肯定啵,泥人还有点土性呢。”熊火启又道:“你们是没到拌和站看哦,那混和料就真的是烂啦,都没人管的。”卢信陵道:“监理他们也没人说的?”吴春风轻蔑地道:“你还指望他们的?”卢信陵叹道:“哎,其实监理本来是个很神圣地职业,但在我们这一行,好像有点变味了。”

    胡小良问道:“那潘总怎么也不管管的?”卢信陵听了扑哧一笑,道:“你还是太年轻啊。”胡小良红着个脸,骂道:“你也没比我大上几岁好吧,装什么大尾巴狼?”吴春风道:“你们还别说,奇就奇在江宏杰和沈永强都不作声。”卢信陵道:“哎,你们别看那李铭山小个子一个,手段还蛮厉害的嘞。”吴春风断然地道:“切,我们这项目上的几个老板,可没一个省油的灯。”

    熊火启笑嘻嘻地道:“我是不懂工程的,但看了这几天你们做的事,要不你们把这条路修好了,那就真见鬼了。”吴春风笑道:“那可不一定,搞不好这条路还得个什么优质工程奖呢。”卢信陵和胡小良都笑了起来,道:“那是那是,说不好哦。”

    他们几个聊着天,车子正好走预制场边上过,吴春风就看到邹柏涛,在那里指挥着广告公司的贴着广告牌。吴春风叫熊火启把车停了过去,笑着问邹柏涛道:“你这字体就改过来了?”邹柏涛一见是他过来,笑道:“这本来就一屁大地事,是倪斌那傻鸟没见过世面好吧。”吴春风哈哈大笑起来,道:“就改下字体咯。”邹柏涛道:“嗯,重新打印一份贴上去就行。”

    吴春风笑着道:“你出的钱?”邹柏涛摇头道:“没有,广告公司说这一张免费送我。”吴春风道:“还是他们做生意的会做人些。”邹柏涛轻蔑地笑道:“切,就他倪斌把这一块板当成了个下不了地的事,一两百块钱就把他吓得跟个狗似的,没一毛线用。”他们一车的人听了都笑了起来,吴春风也哈哈大笑道:“嘿,你还别说嘞,人家可讨领导喜欢了。”

    邹柏涛道:“我倒不信哪个领导会喜欢他,再说了,领导喜欢他有什么用,还不是天天戴着个安全帽,傻呼呼地在那钢筋棚晃来晃去?”吴春风正和邹柏涛说得开心,就看到倪斌跟在江开力后面出了预制场,准备回项目部吃饭。吴春风看了下时间,道:“你还要好久搞完,我们一起回去吃饭?”邹柏涛回头看下,拉开车门上了车,道:“我没事了,走吧。”

    吴春风他们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余常乐也正端着盒饭,和权太和在摊铺机上品着啤酒,权太和问道:“这垫层到底是你在管,还是吴春风那个神经在管?”余常乐道:“哎呀,你别提那傻鸟,不就一副科长嘛,有事没事就跑我的地盘上指东指西,搞得自己很懂一样?”权太和骂道:“副科长算个屁!”余常乐也道:“就是,你要扔一块板砖到我们项目部,一板砖可以拍死四五个副科长。”

    权太和骂道:“那你还让他骑你头上,声都不敢作?”余常乐道:“哪有?”说完又嘻嘻笑道:“刚才我在前面测平交口的时候,你是没看到,他又跑我面前唧唧歪歪,就是不按他的来。”权太和不满地问道:“他又说些什么?”余常乐道:“他吩咐我,把标高调好要跟老路接上。”

    权太和问道:“你没按他的做吧?”余常乐道:“我才懒得理他呢,我直接就跟他讲了,要接他们做水稳做沥青去接,我反正按设计做。”权太和举起啤酒瓶跟他碰了下,笑着赞许道:“就是要这样,给他个毛线面子!”余常乐笑问道:“他后来又跑你光面的这里来,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吧?”权太和冷笑道:“他也不看看我是找谁的路子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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