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的父亲

作者: 小航的日记 | 来源:发表于2021-06-20 11:18 被阅读0次

    【九洲芳文】

    “老爸,父亲节快乐!”父亲节那天,一大早在省城读大学女儿打电话给我送上祝福。

    微信朋友圈满屏都是赞美、祝福父亲,而我要在父亲节怀念我的父亲。

    父亲节快乐

    这是我第二个没有父亲的父亲节。我常常认为,记忆是最容易模糊的东西,在时间的流逝里,它会一团团的淡去。唯独对父亲的记忆和思念,是我一辈子都读不厌倦的诗。

    2019年的那个冬天,我的父亲默默地为自己的生命画上了句号。

    父亲走得那么急,没有等我回来,他就一声不响地走了。父亲走的前两天我要回原部队办点事,当时父亲因肺癌仍在住院,在医院里,我告诉父亲,好好养病。我不敢告诉他我将要外出几天,我害怕他会依恋我,情绪不好,加重病情。

    预付好住院费用,告诉兄弟姐妹,我偷偷地出发了,可就这一走,我万万沒有想到,却成了我永远的遗憾。

    我去桂林的第二天,办完事,准备带儿子夜游漓江,观桂林的山,赏漓江的水,停好车刚走在漓江畔给儿子拍照留念,就接到妹妹的电话,“哥,爸走了!”她边哭边说。

      “怎么会呢,我才走第二天,昨天都好好的,不是还在住院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走的那天,爸执意要求出院,回到家都好好的,还吃了晚饭,可不知怎么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走了。”妹妹泣不成声地说。

    我如晴天霹雳,顿时瘫软,美轮美奂的漓江夜景黯然失色,我已无心留恋,含着眼泪转身对六岁的儿子说,“爷爷去世了,我们不能玩了,我们回家好吗?”

    儿子一句话也没说,懂事地点了点头,我抱起儿子,告诉战友敏,我必须连夜赶回家。

    返回酒店收拾行李,星夜驾车返程,桂林至万年里程约968公里,开车需要11小时,战友黄敏与朋友项总轮流开车,一刻也没停歇。

    坐在车上,我一夜未眠,车窗外安静的出奇,夜色漆黑的压抑,父亲平凡的过往,一滴一点,从记忆深处蔓延,蔓延……脑子里全是爸生前的影像,父亲三年来与病魔抗争的许多往事,就象电影胶片一帧帧地在我面前浮现。

    凌晨一点多,我在车上发了一条朋友圈“从此,世间再没有父亲”,以表哀思,愿父亲一路走好,在天堂没有病痛!

    从此,世间再没有父亲

    父亲走得那么无声无息,犹如他平静如水的一生。父亲是个不善言辞、少言寡语的人,在家中男丁排行老大,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二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小时候家境贫寒,断断续续只读了一年半的小学就辍学了,给爷爷奶奶放牛、打猪草、挣工份。爷爷是个老篾匠(用竹子编织生活用具,比如装东西的箩筐、睡觉的凉席和背东西的竹篓、晒稻谷的竹垫子等),我的两个叔叔都继承了祖辈的手艺,随爷爷搬迁到乐安河对面依山傍水的下市桥村,从事着走村串户的篾匠活,唯有父亲留下来看守老房子,种田维持全家生计。

    父亲勤奋好学,一有空闲就会拿起借来的小学课本自学,后来生产队缺一名会计,父亲凭着自己的聪明劲,申请跟老会计学认字、学记帐,那时沒有电子计算器,记帐时得用珠算法,每天晚上做工回来父亲都会在昏暗的煤油灯下背诵进位口诀,练习打算盘,后来父亲参加全公社会计珠算大赛,还得了第一名。

    从不曾真切体会到,亲人的阴阳相隔是如此令人痛彻心扉。早晨7点,汽车飞也似地到达家乡境内,突然大哥打来电话,问我选择哪个墓地为父亲安葬合适?叫我到照相馆快点给爸冲洗张大照片,叫我看了爸之后,尽早到殡仪馆联系追悼会和火葬事谊等等,我心情甚是烦躁,“哦、哦”应付了两声,就挂断了电话。

    我一到父亲的住地,看见两天前还在医院的父亲,今天就静静地躺在地上像是安详的睡着了。

    我嚎啕大哭,“爸,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不等等我?”

    “这几年凡有外出学习培训,我都拒绝了,我总怕在外地遥远,赶不回来,见不到你,可就偏偏出去2天,你就走了,老天爷你也太绝情了!”我跪在爸的遗体旁,一遍一遍地对他说。

    几年前,父亲就被确症肺癌晚期,后来就不停地咳血、吐血、在医院不断地放疗、化疗,被病魔折磨得已经没有了人样,骨瘦如柴,身子虚弱得只剩下最后一口元气,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死神已为父亲预约好了归途,但父亲就这样急匆匆地走了,我本以为他可以和我们一起再过个春节,他连一句遗言都不曾留下,真是难以接受。

    父亲走的悄无声息,犹如他平凡而勤劳的一生。父亲是个好劳动力,年轻时为挣钱养家,从离家十公里的石泉岭拉板车运石头回老家,给人建房子;父亲是个种田能手,分田到户后,一大块稻田,稻子长势最好、收成最高的一定是我家的。“可别糊弄了庄稼,你糊弄它,它就糊弄你,只要你勤奋,这庄稼就不会亏待你。”爸总是对我说。

    父亲是个多面手,耳濡目染,虽然没学过篾匠手艺,但他用竹子编织的簸箕、竹篓非常好看,完全不逊色于我两个叔叔,他会用拣来的砖瓦垒墙做房子,他会买来木料锯、刨组装成柜子,家里的木椅、板凳、桌子都是父亲亲手打造的。

    农村移风易俗,从前的土葬一律改为火葬,父亲的骨灰被送往老家,选定于2月1日在长青陵园安葬。安葬前的晚上做最后的悼念送别,葬礼上,我披麻戴孝,带着妻子、女儿和尚幼的儿子,跟父亲行跪礼告别。悼念会结束后,兄弟三人守灵。凌晨一点多,气温骤降,阴风呼啸,天空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魂兮归来!我寻思,父亲啊,你那彷徨的阴魂仿佛就在我们的身畔飘逗,那点点雨滴是你儿女们伤心的眼泪,那潇潇风声是苍天在为你的离去而呼喊吗?

    父亲走的那么急,那么怱忙,犹如他的急性子。父亲有一个暴躁脾气,做什么事都很性急,凡事都要求尽善尽美,而且还万事不求人,只要他一个人能做的,决不会叫人帮忙,这一点,我遗传了他的基因。曾记得收割稻谷时他一个人在田地里拖笨重的打谷机,曾记得搬运红石时他一个人象老黄牛一样拉几百斤重的人力板车,曾记得用水车给稻田灌水时他一个人用两个水车,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象个连轴转的陀螺……

    路在远方,也在脚下

    安葬的那天清晨,雨停了,天空放晴,太阳冲破重重云雾露出了笑脸,似乎父亲在那边无声地告诉我们,“我走了,你们可要好好的,不要牵掛我,往后的生活还要比以前更阳光、更幸福!”

    父亲,您离开我已两年多了,想您时总忍不住泪流满面,我对您的思念如藤蔓一直爬满心田,我将用一生去怀念您!

    我的父亲,祝您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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