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染抬眸,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墨煞的眼中,墨煞的眼睛依旧是那么深邃,却像是盛了整个浩瀚银河般闪烁。
“墨煞……我……”雪染启唇,脸颊泛着薄薄的红晕。
“雪染姐姐,你这发簪真是及好看!”白溯不知从哪冒出来,兴冲冲地叫嚷着。
墨煞瞪了白溯一眼,攥着手里的剑,心里暗自生气,“又是这厮。”便匆匆迈步,“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山吧。”
月光洒在山路上,散发着薄薄的银光,宛若积水空明,树叶沙沙的摇曳之声和着清风浅唱低吟。
“这般日子也不错。”雪染边走边感慨,“清风明月,无忧无怨。”
墨煞心里五味杂陈,低头不语。
突然,墨煞听到身后来路不明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
墨煞警惕地转身,寻着声音追了过去。
“哎呀,被发现了。”一个邪魅的黑色鬼影在树林中若有若无的漂游着。
“你是谁,为何要跟踪我们?”墨煞被贬谪为一品仙神,功力自然不如当初,他闭上眼,却探知不到那黑衣人的方位。
突然,从他背后伸出一只邪魅的鬼爪,墨煞一闪,拿起手中的噬邪剑转身杀了过去,那人却像烟雾一般散开了。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噬邪剑吗?”鬼影耻笑着,“怎么样,拔不出剑的感觉如何?”
墨煞攥着手中的剑,杀气陡然覆在身上。
“你可知,就算我剑不出鞘,你亦不是我的对手。”
墨煞的手掌紧紧地攥着剑柄,剑身上泛起了灼灼的血红色的光。
鬼影仿佛没有恋战的意思。“不玩了,墨将军,后会有期。”那鬼影妖魅一笑,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
“你回来了?”
墨煞回到茅草屋,雪染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
“我看看,可否有伤到?”
墨煞心满意足地一笑,“你可是担心我了?”
“我……”雪染看着他,突然伸出手颤颤巍巍地触碰在他的肩膀后方,“你……你流血了。”雪染脸色煞白,急忙将他扶进茅草屋中。
“没事,可能是刚才躲鬼爪的时候无意伤到了。”墨煞见她担心,安慰她道:“过几天便可康复。”
“你若不介意,可否把……把上衣脱下来,我……我帮你疗伤。”雪染不知道自己说话磕磕绊绊,脸早已红透了。“我元身是花,擅修疗之术,你放心,我并无他意。”雪染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他意是何意?”墨煞嘴角一扬,故意问到。
“我……”雪染一时不知作何解释。
墨煞早已脱下上衣盘腿坐在床上,“来吧。”
雪染见状,急忙坐到他身后,灵动的双目突然被什么吓到了,瞬间失了神。
那是千千万万道疤,不,何止千千万万,新疤覆在旧疤上,各式各样,崎岖着,扭转着,触目惊心。
“怎么?”墨煞问到。
“无……无事……”雪染回过神,捻动修疗之术,纤细的手覆在他肩后,盈盈白光从她手腕上的花瓣中流出,渗透进他的血液里。
良久,墨煞才开口问到:“害怕吗?”
雪染俏皮一笑:“我有何害怕,我可是你的主人。”
墨煞平静地点点头。
“现在我灵力尚且薄弱,只能修复一些小伤新伤,重生一些花花草草,不过你放心,待我以后灵术精进了,将这伤疤为你一一除去。”雪染安慰道他。
“此话当真?”
“那当然,我向来说话算数。”
“好了。”雪染放下手,“果然不比花花草草,修疗仙体如此损耗灵力。”
墨煞修整好衣裳,转身看雪染。
许是灵力损耗过度,雪染趴在床上,早已沉沉地睡去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细缝,零零碎碎地洒在她身上,眉眼之间透出几分清灵。
墨煞俯下身,浅浅地吻在她额头。
“对不起,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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