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记·日歌（壹仟肆佰陆拾玖·20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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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视
文/叶潇（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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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一个硕果累累的季节
我搜遍了整个原野和森林
竟然不能确定，还有哪一片树叶
依然保持着冰雪消融时的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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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撒下的一张网
捞上来了满满的空壳和沙砾
银光闪闪的鱼儿都去哪儿了
湿漉漉的我，开始茫然于一片海洋
是存在还是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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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把眼睛睁得越大
一条缝隙越是变得狭窄
当我把眼睛紧紧闭上
那条缝隙居然在刹那之间变得无比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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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疼痛不再挂在心尖
而是摔碎在地上以后
石头与泥土才会开始变得柔软
我的泪水，无论怎样流淌
都从此充满温暖，不再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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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有的幕布被撕开以后
会有满天繁星迎接悄悄窥视的目光
有的幕布无法撕开
那就回过头，撕碎自己
在密不透风的舞台上，让一颗心燃烧成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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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上帝没有从山顶降临
魔鬼也没有从洞穴出现
我们修建了无数高大的建筑
但没有一个人，能在门楣之上
贴上一张地狱或是天堂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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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用清澈的水浇灌了这片田园
但我把每一次收获
都用来滋养我浓稠的血
土地会一天比一天变得轻盈
而我的血肉之躯，会一日比一日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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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从悬崖上滚落的一块石头
和从楼顶坠落的一条生命
都只属于一个短暂的瞬间
直到我把那块石头雕刻成墓碑，写上一个名字
那块石头与那条生命，就同时获得了永恒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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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听见了离开家门的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
我看见了守在家中的人，一滴比一滴明亮的泪水
在我左右摇晃的天平上
我托起了两个藕断丝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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