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俯视着昂然而优雅地被栓在泊舟上的黑色的鸬鹚,不为人觉察地发出心底的叹息。游人们从衣袖里探出来的手臂,洁白地裸露在银饰上,相得益彰。对于鸬鹚的叹息,我们更多的给予闪光灯和镜头。暮色深远,树影斑驳,从江面上传来的夜风裹挟着凉意,吹送到双膝。在幽暗的潜意识里摸索着白天走过数次的石板路以及感触皮肤收集下来的阳光的温暖。彼此间相辅相成的含混暧昧的对视。这像是纯真的九月。午夜时分,到处挤满了并未流汗的行人,他们假意跌倒,将啤酒倾倒在脚边,将肆意的目光抚摸着彼此的脸庞。
那一盏灯,倒映在窗。环绕着夜幕下碧色深沉的沱江。黛墨的线条令人感动的想要流泪。那些粗犷又窄小的巷道,载满了浓厚的从容。而只能远远地忧伤地俯望。每一个拐角的灯火,都轻易照亮这颗头颅上满布的绿色血管,因为热情而开始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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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在战地废墟里看见自己醒来
空气新鲜,光线皎洁,被雨水冲刷后起雾的群山里住着仙人。跟随在身后的人,看到宽大而黯淡的玻璃窗里映现出来的自己,看到了正在燃烧的自己。那是九年前的记忆。仍然像在装饰橱窗玻璃暗黑悠远的江水里漂浮的自己。双手徒劳地向后弯折仿佛收敛的羽翼,容貌淡然。眼睛里漂浮着雾气一般迟钝的光。嘴唇紧绷着而失去了血色。
就这样想象着。突然迸发的情感比钻石璀璨,令人无法直视。而现在仅仅无可克制地体味那之后的空洞。大概是赤裸地躺在一起,亲切地交谈吧。如果为了把自己从憋闷的情绪里解救出来。彼此要交换的那些记忆呢?一旦入口被关闭了,任何话都不能倾诉。独自一人支撑全部世界的假象被敲碎,对人们给予的充分理解,我是否一贯深信不疑?我只是在想,既然如此忠实表现着自己浮华的心灵,而对深深根植于无意识底层的梦境土壤中的不安和恐惧,在早上4点对身体的敏锐感应,这一切都让我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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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在酒精的海洋里
不如说你是一个巨大的存在,不想教你失望。犹如不想教自己再度失望。
那年夏天,整整,都连续不断地面对喜力。突然间,像是溺毙在酒精的海洋里,是烂醉如泥的兰花在夜里芬芳。放弃了作为个人的全部的义务,工作、生活统统置之脑后。夜晚自不必说,所有的白天里,都躺在遮蔽着窗帘的房间里,一边看电影,一边放CD。
回首时,不如说自己是勇敢的阉割了这一段历史。我简洁地切换了画面,自此从几千几百个苦涩的小时里苏醒,如同看见,一个毫无行为能力者,站在战地废墟里傻笑。
在匆匆的死命奔逃里,没有发掘过生命的意义。漫无目的的向着天涯海角踉踉跄跄地播种与收获,粗暴切断了流血的肢体,错误地以为自己得到了应有的救赎。唯一警惕着内心里残存并且从未被释放的恶意,在未能真正理解个人生活中的暗示的时候,从仙人掌刺痛的防御里获取了基本的防身方式,却无法成为自己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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