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一月八日,我生于木垒顶山乡河坝沿村李高林的庄子上。兄妹八人,男孩子中我排行老二,姊妹中排行老三自幼顽皮好动,命运多舛。
六岁玩耍时搬倒了条桌,不幸砸在额头上,造成了严重的脑震荡。昏迷了一周方才醒过来,额头上留下了永久的伤疤。九岁放牛时爬上十米高的悬崖采摘野生葡萄,手抓的土耳苕承受不住我的重力,被连根拔起,我从悬崖上摔了下来,掉进一丛荨麻丛中的大石头上,竟然没有摔伤,萱起了满身的疙瘩。浑身浮肿奇痒,难以忍受,数十天不能痊愈。
小学毕业后因超龄被距之中学的大门之外。失去了继续上学的机会。
文革初期。被打成小牛鬼蛇神,揪斗批判。后来在一次派性纠纷中,被人偷袭,用手榴弹猛击额头,当即昏倒,被同学救起。
在乘车去外地执行任务中,受到对方组织的武力阻击。当时正值寒冬,滴水成冰,夜黑风高,在枪声大作中,汽车飞速冲过封锁线,忽然一声巨响,对方引爆了路障下的地雷。汽车被炸翻滚入一米多高的路基之下,我的一条腿被死死的卡在车厢板底下,差点儿送了性命。
文革中我的父亲隔三叉五的被揪斗。哥哥被打成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一夜之间,兄妹们都变成了黑崽子,全家人在高压的政治气环境中生活,受人歧视打击不得抬头。
福不双降,祸不单行,母亲疾病缠身,在动乱的情况下,无法得到及时的治疗,六八年十一月间,我刚刚高中毕业,母亲就英年早逝。接踵而来的打击无异伤口上撒盐,雪上加霜。
在已逝去的春秋岁月里,历经艰难困苦,坎坷曲折,但我没有放弃,没有沉沦,百折不挠,艰在奋斗,命运终于有了转机,随着政治气候的好转,我走上了阳光、幸福的道路。风雨之后,终于见到了彩虹,真可谓天道酬勤,苦尽甘来。
七O年我走上了工作岗位,通过进修学习,先后获得了大专文凭,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取得了中学高级教师职称。从事教育工作四十年,在党的教育下,受父母的熏陶,学校教育和社会的磨练,在过去的几十年风的历程中,形成了刚直不阿,嫉恶如优,锐意进取,敢为人先,不甘言败的性格,二OO七年退休,迁居昌吉赋闲养老。
我七、八岁就开始参加力所能及的劳动,和父亲改板,耙地,割麦子、跟哥哥放牛等。由于住地和学校距离较远,山路崎岖,翻山越岭才能到达学校,为了安全,九岁才上小学,十四岁小学毕业,因超龄没能参加升学考试。儿子失学,父母的心里不是滋味,但一时又没有办法。父亲只好鼓励我,让我一边参加农业劳动,一边自学,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我努力,就一是有出息,但是,母亲一直放不下这件事,总想找个机会让我去上学。
当时我只有一条路,听父亲的话,一边劳动一边学习。小学毕业生自学能力很弱,不知学什么,怎么学,老虎吃天,无从下口。我只好根据自我爱好,买了几本小说,劳动之余每天阅读,查字典扫除书中的生字生词,摘抄书中优美的句子和段落,反复颂读,加深印象,理解消化,力争记忆。并收集日常生活中的俗语、俚语、谚语、格言等,坚持每天写目记,并买了些常识性的挂图和书籍,坚持自学,扩大知了识面。经过一段时问的自学,感到收获很大,进步很快,从和同学的书信往来中得知,我没有落后,甚至走在了他们的前面。从而我得到了安慰,增强了自信。
母亲对儿子失学总是耿耿于怀,惴惴不安,经常在父亲面前念叨,时间长了,父亲的心也被说动了。他和母亲认真核计后决定让我大哥去办理此事。大哥找了一中的汤校长,几次三番地说叨,汤学校长终于被大哥的执着所感动,同意我以旁听生的名义入学。于是我又重新踏进了中学的大门,走上,继续学习升造的道路。
入校后因为我表现好,很快就转为了正式生,并被选为班长、学生会主席,不久又加入了共青团,担任县级学校团总支组织委员。在校学习期间,学习成绩优异,每次考试大都名列前茅。
六五年初中毕业后考入奇台一中,就读未满一年,文化大事命就开始了。运动初期我被打成了“反革命”,工作罗织罪名,挑动学生斗学生,给我帖了四十三张大字报,“揭发”批判了我的“罪行”。
突如其来的打击,给我的心灵上造成了极大的创伤,一夜之间由红变黑的惨酷现实使我始料未及,无法接受,我想不通,不服气,惨酷的政治迫害使我喘不过气来,我的身心倍受煎热,欲哭无泪,度日如年,抗争不能,受之不忍,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我孤独无助,只有苦读毛主席著作,从中寻找答案,得到安慰。
六六年七月中旬,奇台一中组织高中六个班同学去奇台七户大以支援夏收,那是斗争相对缓和的时期,共同的夏收劳动似手冲淡了激烈的“阶放斗争”。我贤熟的收刻技术受到同学们的赞赏,大家纷纷靠近我,向我求教,问我学习,在学校里时,那种紧张的斗争气氛似乎被忘却,同学们又和我打得火热,劳动时互相帮助,互相切磋,互相学习,休息时有说有笑,和谐的气氛又回到同学中间。但好学景不长,“观察员”发现这种情况后,“夏收简报”上立刻出现了注意“阶级斗争新动的”的文章,提醒大家擦亮眼睛,分清敌我,不要让阶的敌人的一技之长所迷糊,上了阶级改人的当。于是平静的水面上又翻起,波澜。我们的日子又回到了之前。
支援七户夏收结束后,组织了一次登山比赛,七户大队部门前有一座山叫“平顶山”
我清楚的和道,工作组把我,打成反事命是极端错误的,面对黄天厚土,大千世界,无人替我说话,无人为我做主,无人理解我,无人安慰我,无人解救我,父母最亲,兄弟最铁,同学关系最好,对此也无可索何。
后来党中央纠正了工作组的错误,撤走了工作组,给受到打击迫害的学生们平了反,我真正感受到“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思情大,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我遭受如此大的冤屈,除了共产党、毛主席,谁都救不了我们,真的救不了的。
六六年下半年,奇台一中“停课闹革命”了。学校里乱轰轰的,没了主心骨。十一月十五学校组织全体同学,搭乘几十辆卡车去鸟鲁木齐市,准备乘火车去北京串联,接受毛主席的检阅。同学们到多市的第二天,从扩播上传来了暂停串联的通知,同时播放了周总理的讲话,要求同学们停止串联,打回老家去,就地闹革命,待来年春暖花开时再串联。
到乌市后我们被安排在第四中学住下等候火车。学校里空无一人,只见院内墙壁上帖渴了大字报,好多即将脱落,披披掉掉的,在微风中抖动,院内随处可见脱落的大字报,在阵风的作用下,擦着地面任意飘动。一日免费三餐,在群众饭店用餐。得和中央停止中联的通知和总理的讲话后,我们并未遗憾,而是离开了乌市,系回了奇台。
北京没去成,但是省城之行也使我们大开眼界,学到了乌市学生们的“经验”,回到学校后,同学们分成了两派,成立了冠名五化八门的“战斗以”,拉开了奇台“群众斗争”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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