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和妈妈说起收麦子,妈妈说等我回去,麦子早都收完了,说不定种上的玉米都长出来了。
大概有好多年没有用镰刀割麦子了,其实小时候也很少,家里人多,往往不需要我们全都割麦子,总要有人往麦场运,有人收割,有人捡穗。
我们总被安排拾麦穗,跟在运麦子的车后面,一趟一趟的跑,小孩子不怕热也不嫌晒,乐此不疲。运麦子的车是人拉的架子车,山上的坡又窄又不好走,下坡时需要有人在后面压着,防止跑太快控制不住或者怕翻车,我至今不知道真正原因。
跟在车后面拾麦穗其实无聊得很,下坡拐弯时压车才是我们真正感兴趣的,但并没有实践过,这种念头刚一出现就被大人们一声呵斥劝退,我只见过大人们这样做。
芒种收麦子,天气也热,只是不像现在的温度动不动就三十七八度,小时候每天必备项目就是收听天气预报,在我的记忆里三十二三度都已经是最热的天气了,三十五度几乎没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入夏就三十七八度。
太阳没完全出来之前,不晒也不那么热,爸妈总是趁这段时间去收麦子,十点多再回来,我起不了那么早,睡醒后才去地里,到地里之后这里走走那里转转,一会儿渴了一会儿饿了,还要吃掉爸妈带来的食物,用妈妈的话就是“吃吃喝喝,啥也不干,还不如不来"。
在家闲着我更愿意来地里边晃荡,坐在地边树藤下看蚂蚁搬运我吃掉下的馒头碎渣;去地头的杏树下捡熟透的杏吃;偶尔挥着镰刀要割麦,还没割几下就觉得镰刀钝了,不好用,其实是不会用,还不如直接连根拔起呢;相比这些,我更愿意躺在麦堆上看天上的云,有时跑得快有时跑得慢,多有趣啊。
正当我欣赏云朵赛跑时,赛道上闯进来一架飞机,惊讶得大喊”快看!有飞机!“收麦子的大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运麦子的人也停下车子,担麦子的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扁担,小孩停止哭闹,鸟儿也停在树梢,大家都在抬头看天上的飞机,一架飞过又来一架,第一次见这么多飞机飞过,大人们有人说是洒树种,有人说是洒农药,我们才不管这些,大声数着自己看到了几架飞机。
午睡是夏天最无聊的时候,整个村子都安静了,门口的狗趴在树下乘凉,树上的蝉也停下叫声歇嗓子,我们约好在山脚下的那片荆条树藤上荡秋千,趁着大家都在午睡,我们几个人偷偷溜出门,树藤里一点也不热,就是偶尔会有蚊子,一玩就是一中午。
山间的风很凉,太阳落山后温度开始慢慢降下来,忙碌了一天的大人们终于可以坐在河边吹吹风,说着今年的收成,说着明天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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