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8日早上10点,从火化场回来时,我们直接将老太太的骨灰盒送到了安息堂。
安息堂有南北两座房子,当负责人问胡先生准备把他娘亲的骨灰盒选放在哪个方向时?已经忙得昏头转向的胡先生露出茫然不知的状态,我在他边上赶紧提醒,问他父亲的骨灰盒是放在哪个方向的?他想了一会儿讲,南面。那就去南面,豋好记,我们上了安息堂南面的二楼,很快找到了胡先生父亲的灵位。旁边的侄儿侄女忙着找他们爸爸妈妈的灵位。说起来,这几个至亲,胡先生的大嫂最先走,年纪轻轻,才42岁就出车祸走了。第三个年头是胡先生的父亲离世,第四年是先生的大哥走,患的是肝癌。
放公爹灵位的旁边已经没有空位,但还好,同样是第二层,隔开三个正好还余有一只空位,于是我们就把老太太的骨灰盒放了进去。还有大哥大嫂的灵位就在边上,想必他们在天堂见了面也是开心的。
离开了安息堂到了家后,我们又忙着去四号区做第八轮核酸检测。
吃了中午饭,我把分袋装好的四块小糕和一青一白两个团子,再加上三个水煮鸡蛋一家家送了。没到的,就顺便请他们带去。这个时候驳倒厅已经在撤退。
按风俗,下午是做“五七”的时间。做完五七约三点结束,吊唁的人一个个辞行。
大姑姐对我们讲,客气点么叫帮忙的人吃顿晚饭,但我们实在是没精力了,剩下的菜让他们全部带走,我催胡先生去睡觉,留下恒宝爸妈帮我干活。但后来还是感觉太累,把他们小夫妻俩也赶走了,让他们去新友休息。然后我大门一关,洗澡睡觉去。
这一睡,胡先生没洗澡,他说反正自己这几天没睡觉,自己的床也是被他们睡得脏兮兮的,那就先睡,明天再洗澡。倒在床上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才起床。
我是当晚十点起床的,一觉醒来再也睡不着了,起来拆床上的被子来洗,因为倒春寒,有几个亲戚都喊冷,先生的几件羽绒服,包括我的两件毛衣都被穿过,没办法,全洗。
临时搭铺的三只床,虽然只被睡过两夜,但还是必须要洗过的。
这次办丧事,赶上17号下大雨,感觉整座房子都被搞得脏兮兮的。
当晚忙到一点睡了觉。
19号先生睡到早上9点,十多个小时睡下来,他精神大好,但只吃了一点点东西,他讲,要干活了。于是夫妻俩开始着手大扫除,上上下下,俩人又把老太太生前住的房间,大门,窗,全部清洗,空调和电风扇已擦洗,拆洗。我讲电风扇干脆就不要了吧,言下之意是老太太用过的东西。可先生讲,这个是新的,才用两年,扔掉可惜了,我妈去的是天堂,怕啥。话刚说完,只见他又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悲切地大喊了两声:妈,妈——回过头来像个孩子似的难过地对我讲,从此,我就没有妈喊了……我马上想起美国作家福克纳的《在卡洛琳•巴尔大妈葬仪上的演说》,“她曾诞生,生活与侍奉,后来又去世了,如今她受到哀悼;如果世界上真有天堂,她一定已经去到那里了。”回过头来,我安慰胡先生,是的,你妈已经去了天堂,她一定会保佑我们,一生平安。
202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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