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快乐心
听闻妹妹爬山腿骨折了,这个周日过得忧心如焚。
有人说,有些劫难是阴差阳错,躲也躲不掉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妹妹在家门口药店上班,本来上早班,堂妹说要带老公儿子过来爬山。妹妹就换成了中班。他们几个人是从景点正门进去的,车就停在景区门外。我们当地人凭身份证就可以入园,堂妹她们是市内的,买了年票也可以随便入园。
从正门进去的路很平缓,都有正规的台阶和环山路。堂妹一行一直往另外的山头越行越远,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要么就原路返回到停车点,要么就更换下山点,开车人独自返回,再去另外山下去接其他人。
妹妹选择了后者,她不想大家都走这么多路。她带堂妹走了小舅家后山的一条小路下山。那是我们曾经从那里上山的路。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路了。有当地人为了带自己亲戚或朋友进山为了逃票就从后山这条路上山。这条路有很多杂草,很多碎石。上山时,人是向前倾斜的,如果摔倒,顶多是膝盖着地。而下山就难说了,鞋子如果被碎石绊倒,有很多倒地的可能。幸运的是屁股着地,手臂可以撑一下。有可能是侧倒,幸运的时候手臂撑住了身体,如果意外就会手臂骨折。而妹妹滑倒后,她是小腿打了弯,咔嚓骨裂,接着又是连环脚踝跟着歪,“咔咔”像是赶趟儿。小腿到脚踝,短短的地方就骨折了三处。
堂妹下山时一直拉着孩子的手没有撒开,两个人一起走有个平衡感互相牵扯。所以即使摔倒,也不会发生曲膝侧跪。
当时妹妹已经听见了自己脆脆的折骨声,旁人也不敢搀扶。堂妹立马叫了120,就近就送到了区人民医院。
如果妹妹那天要是坚持不去爬山,或者是原路返回了,这个劫难会不会避开呢?我那天在出事前几分钟打电话给妹,当时显示拒接,但妹妹手机这边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我反复地不停打,直到她接电话,这个劫是不是可以错开呢?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妹,她的面部表情已经都被疼得扭曲了,头发乱成一团,她的右腿打了石膏,腿下垫着一个被子高高支起那个残腿。想换个姿势时,她都要使劲气力,咬金牙齿,手臂在床上撑着,好腿不停地弯曲又放下。那个病腿像是个雷区,完全不能触动。
妹夫从家里拿来一个躺椅,第一个晚上他是彻夜未眠。中午堂妹送饭过来,他开车回去洗了个澡,又喂了可怜的守家狗狗,我刚好也在妹妹家附近的度假屋,妹夫顺便把我带到了医院。我来了,堂妹就换走了。我让妹夫赶紧补觉。
妹妹说腿不舒服,让我帮她挪换一下病腿的方位,我举手无措,不知从哪个部位下手,稍一触碰,她就扭曲面部叫疼。慢慢地摸索着移动腿下垫被,不管我怎么移动,她都说不舒服。她还是要我叫醒了妹夫。
妹夫还是有经验,他摇低了床头,可能是上体不平衡,导致下腿肿胀而难受。看着妹夫娴熟地搬移她的病腿,细心地调整垫被,那份耐性真是让人叹服。
妹妹说,妹夫跟着她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婚后二十二年,前前后后已经住过四次医院。这一次是最厉害的一次。消肿得四五天,手术后还得一周出院,关键是下地恢复期至少三个月。正常如健起码三年之久。这个过程是漫长地煎熬,真是苦了妹夫了。
妹夫是父辈留下的家族机械加工手艺,自由职业。他自己都是个撇撇身体,从来都没有正经自己做过饭,长期都是麦片或是烙饼将就填肚子。他不吃禽类食品,每次喝个猪骨汤都是妹妹强迫他喝。自己做活稍微累了就会腰部几天不能出力。
就是这样一个身体的人,还要被妹妹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地闹腾,非要学种菜。他脑子活,做机械的脑门,工转农,钻哪门子哪门就精。夫妻两个硬是在镇子边开垦了一大块地,播种了二十个品种的蔬菜。
妹妹这个人好面子,种了菜感觉有了成就感,成天呼朋唤友,大家都来她这边观光旅游,顺便扫荡菜地。自己种菜辛苦地叫累,恨不得再也不种了。却把辛苦菜送这个,送那个。亲戚朋友都感念她的好。市内的堂妹也是觉得她热情,不然怎么经常过来摘菜爬山呢?
这下可好了,遭此劫难,以后能不能去菜地都是难说。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妹夫要贴身照顾,蓬勃辉煌的菜地估计只能自生自灭了。
妹妹家菜地 勤劳的妹夫 一颗巨菜谁也不能预知自己的明天和意外谁先来,无法作证也无法猜测,无法预备和防范的无可奈何的天命。经过妹妹此劫,说明了人做事都要量力而为,适可而止,不可超越自己的体能,否则上天都要做些惩罚。安分守己,看似简简单单,其实真是不简单。我们要踏踏实实,平平凡凡,做力所能及之事。
医院窗外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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