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没有人,冷冷清清,安安静静。我骑车脚踏车从公司出来,全副武装后往回家的方向快速前进。不一会,我的额头已冒汗。些许的商店门口依旧亮着灯,这灯光远比路灯更有安全感。我知道前方不远的拐角处是黑暗的路口,那里是一个死角,每次走过那里我的神经就异常紧张,唯一的信念就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快速离开这个地方。来了,我拼命踩着脚踏车,一切安然无恙,我心里默念道。就在这时候,忽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心惊一下,闭上眼睛,默念加油加油。前方路灯出现,我深吸一口气,回想刚才的声音,竟想不起来到底那个声音在说些什么,一刹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无论怎样,好歹过了那个死角,我也就不再那么害怕了。我回到家,脱掉手套,掏出钥匙,对了几下就是打不开,这时,后面又出现了那个声音,我回过头······
我挣扎了几下,已经感觉到自己在做梦,但还是没有醒过来便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7点,我迷迷糊糊地摸到了手机,瞄了一眼,七点,关掉了闹铃。我把头又埋进被窝。我没睡着,而是一直想着那个梦。算是梦吗?闹铃再一次响起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必须要起床了。我再一次关掉了闹铃,伸了个懒腰,起床。
我快收拾好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木子。
“那个你起来没?我快到你家楼下了。你赶紧的啊。”
“你·······”
我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挂了电话,“老是这样神经叨叨的。”
我收拾好,木子又打了过来,她已到了我家门口,要我快点开门。
“你催个屁啊!”我对着门口的木子嚷道,她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我的脸已是红到了耳根。木子旁边宋西笑着看着我。那一刻,我真想掐死我自己当然先要米子陪葬。唯一庆幸的是我总算不是穿着睡衣,一脸邋遢的出现。
原来木子和宋西是初中同学。他们快十年没见,彼此早已不记得对方的样子。就算记得的也是小学毕业照上的样子。那时的木子就是一般少女。成绩一般,样貌一般,默默无闻的沙子一粒,但是唯一不一般的就是那颗如今也没有改变的—一颗八卦心。宋西,呵呵,木子说,宋西那时候全然不是现在这样的文艺青年,而是桀骜不驯的酷酷少年。话少,不爱搭理人,长得也是一张沉默的脸。唯一被记起的时候就是考试前借笔记的时候和考试成绩下来的时候。他好像几乎都是第一。
宋西微微笑着看着木子绞尽脑汁的回忆着,他们聊着那个时候得到事情,班里的趣事和那些人,十年的时间总是像一个界限。陈奕迅的那首《十年》唱出了多少爱情的物是人非,但十年时光在回忆里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我是一个盘观者,在他们的这场关于十年钱的倒影里。我看到了什么呢?我看到的不过是那几乎所有的回忆都是木子在说,然后宋西回应着,好像是,不太记得了。是吗。在这样的对话里,其实我看不清楚那时候的宋西,他就像一个暂留的船在那条河流里靠了岸。他全然没有木子那般激情去回忆,或者是他真的不太记得了吧。我看着眼前的宋西,就像在早上雾霾中寻找那已残破的早餐店招牌,顶着饥饿难耐的肚子,怀有一颗热忱期盼的心。
我拿起咖啡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一个人的,一对的,一群的,咖啡店的音乐,汽车的鸣笛声,听不清的说话声,叫卖声。
现在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活的久了,越来越觉得人与人之间是多么奇妙,要有多幸运我们才可以坐在一起像这样聊着天。
木子的十年之行也即将词穷,气氛慢慢变得安静下来。宋西转过头,“一直就这样听我们说,感觉很无聊吧?”
“没有,挺好玩的啊。”我对他笑了笑、
他发出了几声笑,拿起手里的咖啡,看着窗外一下。我一直看着他,他转过头发现我正在看着他,对我笑了一下,我立马转过头看着木子。木子擦了一下鼻子,嘴角露出了窃笑。
“有些事记得或者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一辈子遇到的事情太多,能记得的也不见得是好事。”宋西突然说道。他没有抬头,像是自说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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