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班时,老板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小高,明天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老总,请问什么任务?我怕我不能胜任。”“现在保密,到时你就知道了,明晨六点,你在住的地方,到时我叫司机小王去接你。”“太早了吧?我怕我起不来。”“不要找借口,这是硬任务,你必须完成,我相信你能行。”老总不容分说地说。
第二天晨五点半,我的闹钟便响了,我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匆忙起床,小解洗漱完毕后,便出门看有没有卖早餐的。我出得院落,只听得几声汽车喇叭响,我一看车牌,那是老总的大奔,只见老总司机小王正朝我颌首示意打招呼,我说“小王,等一下,我去买早餐,你吃了没,我也给你捎一份过来。”“不用买,我已买好了,包括你的中餐也有。”
“咋回事呢?”我不解地问小王,“先上车。”小王说。
上了车后,小王给我把早餐扔了过来,小王边开车边聊起了我这次老总吩咐的任务。
原来,我这次执行的任务是,去火车货运站提货,一听提货,我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那可是苦差事。
我曾风闻, 货运站的装卸工虽力气大,但品行不大好,有时乘收货方的监工不在现场,喜欢偷拿(或者叫顺手牵羊)收货方的货物,我们公司派的别的监工过去,就少了或损毁了好多货物。这个任务确实“光荣而艰巨”。
是个硬任务,我想既然来了,也没办法了,必须硬着头皮上了。很快车便到了货运站,司机小王向我递过来一个文件夹,“说具体到站的货品箱号货品数量货品名称的资料都在里面,你看一下。”我接过文件夹后,“这个也带上,中午不要离开,预防货品有闪失”,我一看是一个盛饭菜的保温壶,小王向我晃了晃“拿去!”接过保温壶,“你货物卸完前三十分钟左右,提前打电话给我,到时我来接你。”说我,小王便开车走了。
送走小王,我便找到货运站传达室,叫管收发货大伯叫装卸工卸货,大伯打了个电话给包工头,很快包工头带了七八个工人出现在我面前。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文件夹里的资料,把货车封箱编号报给了包工头后,包工头将我引到一个绿皮货箱前,我仔细核对了下货箱上编号,确认无误后,检查了一下箱上封条完好,便叫包工头开箱卸货,我对封条都作了拍照留存,以防东西少了与供应商交涉。
装卸工卸得很快,到得晌午,便卸了一大半,我劝他们先行吃饭。我须臾不敢离开货箱半步~怕货会盗走,也在货箱内将就地吃了下饭。
到得下午三点多,货都卸完了,我便将卸下来的货品按品名规格,对着供应商的资料作清点。令我不解的是:很邪门,有几个小件货物还是少了。我不敢怠慢,急忙向公司老总作了汇报。老总叫我查原因。
于是,我便仔细回忆了监工时候的具体细节,并没发现什么可怀疑的破绽,也没见货物损毁的情形,“难道是供应商漏发货了?”我想。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寻思这下如何交差呢?我正在抓耳挠腮,冥思苦想间,偶然瞥见地下有很多塑料薄膜,便抱着侥幸心理、试探着踢了几个裹得厚厚的薄膜,不料踢到了硬硬的东西,不由一阵欣喜,急忙打开一看,原来小物件果然藏在了里面,真是防不胜防啊。原来,装卸工巧妙地将小物件包裹在看似垃圾的货箱内的塑料薄膜内,然后从容地当作垃圾掷出了车箱,待我走了后,他们肯定会再来取。
查到原因,我便跟老总作了汇报,并提醒晚上不用叫人来接我,我打的回去。我佯作没事地出了货场,其实我是悄悄到派出所报了警。夜幕降临,我和两个便衣警察早早地躲在灯光昏暗的院墙边观察动静,晚上约十点钟光景,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影影绰绰地接近那散落的塑料薄膜。
看到偷盗者出现,我心跳加快了起来,我想翻过院墙去逮他,其中一个便衣推了我一把,示意我不要动,另一个轻声在我耳边对我说,“这事交给我们!你退后。”
话毕,只见两个便衣敏捷地越过院墙,轻手轻脚从两个方向向瘦小男子包抄而去,快接近目标时,只听到一个便衣一声断喝:“站住,不许动。”另一个则用强光手电射向偷盗者,偷盗者愣怔了几秒,丢下东西,拔腿即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挨偷盗者最近的便衣一个箭步蹿上前去,双脚腾空跃起,一脚狠狠地踢到了偷盗者大腿,随着“ 哎呀”一声,偷盗者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两个便衣牢牢地控制了偷盗者、戴上手铐,押往了公安局。
经审讯,偷盗者对多次偷窃我司重要货运物资一事供认不讳。
由此,公司物资屡屡失窃的原因,终于大白于天下。
以后有货到货运站的日子,老总便每每叫我前往监工,也再也没有发现货品少的情况。
但有一天傍晚,我监工完,一人独自在货运站外的小卖部边,遭到几个陌生的男子的殴打,我心里隐隐知道行凶者是谁指派的,别人叫我报警,但我没报,怨怨相连何时了,就让它过去吧。
但我从不后悔,我对不轨行为作出的正义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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