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炊子,喝了吗?”
“冒有。”
“哪么,舍不得?”
“你耳巴子给的,还不留打多看哈!”
“老子再也不买茅台打,一共有六瓶,这是TM的电话推销买的,钱虽花的不多,哪有茅台咧么重的香精味”…………
还在梦中,被他们嚷醒了,这是隔壁郑伯与父亲的“早课”;换往日,定是那高音喇叭似的老年机相约。今早两老头定是没去喝早酒了。
不知道这早酒从什么时候传到地方来的。估计是从移民后,种地要去栏堤外十多里,那时得早起。记得有一年早春去广州,凌晨三点多,看到小外甥的奶奶步行去忙农活,当时,她走得特别快,或许是因为我在等车吧,怪冷的。
后来,因为住在去往农田必经的主道边,农忙时,每天凌晨三四点开始,摩托声、三轮麻木声,偶尔夹杂讨论农事的对话,因为开着车,音贝特别大,一直持续到透天亮。
现在这样去忙活的很少了,年轻一辈都外出了。他们老了,落下一身的“不死的癌症”。(老人们把医不好又病不致死的病叫“不死的癌症”,如风湿痛风,腰颈椎病等)他们把农忙早餐的习惯延续了下来,每天早上必喝二三两。
当时早起的人多,两千多个户头呢!所以小吃、早餐店生意十分火爆,那时父辈们只管饱肚子,没那么多挑剔。后来,随着最早一批老人的下岗,以及农产品的利润越来越少,种地百姓能出门的中年人也外出或改行,他们吃早餐开始选物美价廉的了。
可早餐做的好,特别挣钱,尝到甜头的店家和想分一杯羹的人,到处借鉴学习,哪好吃,哪有特色,统统都巧用到留住老雇客,发展新雇客上了。
也因为品类越来越多,如卤猪蹄、心,卤鸡翅、爪、腿,卤鸭脖、头、腿,卤鸡鸭内脏,鳝丝、泥鳅、牛肚腩,蒸鱼、豆腐丸、折干豆,三鲜汤、海带汤,团子、饺子、牛肉面、猪肉面、乌鱼丝面、热干面、杂酱面、平面…………味道也越来越纯,服务也越来越好,关键是可选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于是,所有地方人,有事没事,一人,三两人,或相约同行朋友一桌,遇熟人拼进来,接着点菜,有的一桌可以喝到中午,忙得店家不亦乐乎。
早餐馆里唯有一点满足不了过早的人们,那就是酒。酒文化在我国源远流长,怎么也想不到地方百姓对品酒也不是一般的叨。现在,务农的百姓也改种植作物了——油菜、豆类等不如种棉花折腾人了;孩子们也开始独立不需太多担忧了。所以,无论在时间上,还是经济上,没有以前那般苦涩了。那一般酒就满足不了味蕾,喜爱瓶装酒的不多,这不关乎酒的价位,我们不喜欢浓香型或酱香型里那种香精味。
于是,种植高梁在我们这开始悄然流行。收成后,酿酒也得挑好的酿酒师,那种纯天然纯粮食制造,不添加任何调料,即便不喝酒的人,闻到也会暗暗拍手:“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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