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似乎开始了,我得为这样的一个开始,记点什么。
虽然还有各种事等着我,但和每日上班比起来,现在的我就是一个时间上的富人和“闲人”。
就像今天,招生工作结束后回到家,开启了悠然葛优躺模式,所有的忧伤此刻都删除,一个人横在沙发上,点开久违的电视,重温双宋《太阳的后裔》。
这几日的娱乐圈着实有点乱,那谁谁谁谁都劳燕分飞了,就连我有点迷恋的“前夫哥”也和丫丫被八卦出绯闻了。
为什么美好的爱情总是在婚姻的现实里败下阵来?!是彼此的爱情太唯美?还是现实的生活太让人憔悴?
记得冰美人曾说,我能承担得起多少诋毁,就能承担得起多少的赞美!可是,为什么就承担不起一只爱情的小舟呢?!难道这真是一个爱情已被娱乐至死的时代?!
前天肖老师在朋友圈发了一张黄蓉与郭靖的图片,这个我喜欢。
周迅说李亚鹏满足了她对男人所有的想象(后来应该是不算数了),我以为郭靖和黄蓉在一起,满足了女人对爱情所有的向往。有一段黄蓉和黄老邪对话,想起来就会傻呵呵地笑一会:
黄蓉:爹,你喜欢靖哥哥么?
黄药师:喜欢啊,简直是太喜欢了!
黄蓉:耶~~~!你喜欢他的哪一点?
黄药师:你看啊,咱们桃花岛上,梅超风是个瞎子,陆乘风是个瘸子,仆人是个聋子。我苦心找了这么多年,一直就差一个傻子.......
可是那个傻子,怎么看怎么可爱,怎么看怎么可爱啊!最主要的,是那个傻子可以随心所欲地欺负呀……
看着他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斯卡布罗集市》,想起那个久远的爱情故事。纯净。原始。美好。
今天六神磊磊的公号出关了,恭喜这个读金庸的男孩做喵喵的爹了,哗啦啦,打赏的即将突破2000了。
莫名的一颗肆意八卦的心,突然就收了,走进厨房乒乒乓乓准备一份爱情的晚餐,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油烟都被吸溜走了,味道却踏踏实实地吃进了心里。
爱情,如果不落实到烟火里,那还叫爱情吗?坚贞就在这里!能在烟火里养活的爱情,才是伟大的爱情!
洗刷完毕,端坐桌前,捧起了我的“铁饭碗”——王尚文的《教育如天,语文是地》,一进去,就难放下了,摘抄分享如下,值得铭记:
朱光潜认为:语言跟着思想情感走,你不肯用俗滥的语言,自然也不肯用俗滥的思想感情,你遇事会朝深一层去想,你的文章也就真正是‘作’出来的,不至落入下乘。
《左传》上说“微而显,志而晦,婉而成章,尽而不污,惩恶而劝善。”
“微而显”,光看文字看不出它的用意,叫微;把同类写法一对照,就明白了,叫“显”。
“志而晦”,记的文字隐晦,用极简单的字来表示,要对这些字加以推求才知道它的体例。
“婉而成章”,用宛转避讳的说法,把话说得很合理,再直白一点就是以花言巧语回避事实的真相。
“尽而不污”,直书其事,不加歪曲。暗含一种巨大的道德力量。
“惩恶而劝善”,孔子的意思是在历史事实的叙述中,通过词语的运用达到惩劝的目的,而不是通过写作者的议论、批评来进行惩劝。或者通过词语的运用让事实本身彰显出善恶来。
“言而无文,行而不远”。文采之有无是遣词造句水平优劣的问题,孔夫子断言它就是“言”能否行远传久的决定因素。但前提得是,其言是正确的、深刻的、有用的。
欧阳修行文不喜平铺直叙,而有曲折波浪,形成一种跌宕起伏、摇曳多姿的所谓“六一风神”。
朱光潜在《咬文嚼字》中论述:有些人根本不了解文字和思想感情的密切关系,以为更改一两个字不过是要文字顺畅些或是漂亮些。其实更动文字,就同时更动了思想感情,内容和形式是相随而变的。
咬文嚼字,在表面上像只是斟酌文字的分量,在实际上就是调整思想和情感。从来没有一句话换一个说法而意味仍完全不变。
在文字上“推敲”,骨子里实在是在思想情感上“推敲”。
《论语·雍也》:“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质”是内在的品质修养;“文”是外在的言辞、仪容,即文采、风貌。“文质彬彬”指内在品质与外在风采相称、协调而统一。
王昌龄在《诗格》中说:凡属文之人,常须作意。凝心天海之外,用思元气之前。巧运言辞,精炼意魂。所作词句,莫用古语及今烂字旧意。改他旧语,移头换尾,如此之人,终不长进。为无自性,不能专心苦思,致见不成。
吕叔湘、朱德熙曾指出,语言表达就是表之于外,达之于人。表之于外就是为了达之于人,而达之于人,是为了让人明白你表达的内容、意图等等,否则一切等于白费,突然浪费了别人的和自己的宝贵时间。表达者一定要让人听清楚,看明白,懂你的意思。不晦涩,不糊涂,不别扭,没有歧义,不会引起误解。
人的本质、人的个性在很大程度上其实就是人的欲望、需求、意图。对话,有时就是相互间意图的揣摩、验证和交流。
陈丹青说:我写稿,虽常为情绪所染,多偏激,然而遣词造句力求知进退,留余地,照顾到种种事实与事理,人情与国情……怎么做呢,就是字句审慎而有度,稍一轻忽,意思就会不对、不妥,不良,以致不堪。
鲁迅《坟》的题记:
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给他的好世界多留一些缺陷。
先生还是可爱的。
读妥斯妥耶夫斯基书信选集,其中一处写道:我还来得及拥抱了普列谢耶夫和杜罗夫并同他们诀别,他们俩就站在我的身旁。
死刑犯临刑时都是两只手臂被绑着的,怎么能够“拥抱”别人呢?于是又查了三种别的翻译版本,此处译为:
我还勉强拥抱了挨着我站的普列徐杰耶夫和杜罗夫,向他们道了别。
我还试着拥抱了站在我身旁的普列什耶夫和杜诺夫,并向他们说了再见。
我也曾试图拥抱紧站在我身边的普列什耶夫和杜罗夫,并向他们诀别。
用三种翻译比对,哪一种更体现语言的清通。
向王尚文先生的质疑精神致敬。
我们有理由相信,人类的语言世界离不开模糊词语的使用,我们不是不要准确,但准确总是相对的。遣词造句,在该力求准确的地方力求之,在该模糊或难以准确的地方就准确地模糊。如张爱玲的《姑姑语录》:
去年她生过病,病后久久没有复元。她带一点嘲笑,说到:“又是这样的恹恹的天气,又这样的虚弱,一个人整个地像一首词了!”
“一首词”,太模糊了,同时又太精确了。
吕祖谦的《易说》中有言:辞之所发,贵乎诚敬,修于外而不诚于内,此乃巧言令色。”
若要传递感情,遣词造句、谋篇布局就得进入审美层次,其主要标志就是字句的安排要有节奏。凡自然、生命都有节奏,节奏“流动着生命的生动气韵”,“是人的生命形式的对象化”,只有富有节奏感的文章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独特的生命体,于是作者、读者能在文章的节奏中相遇、感应、沟通、共鸣、交流。
契诃夫说:“写作的艺术,实际上就是怎样把不好的部分删去的艺术。”
鲁迅说:“写完之后,至少看三遍,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词、句删去。”
海明威说:“我站着写,而且用一只脚站着,使我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迫使我尽可能简短地表达我的意思。”
“简”就是要把不必要的字词句删去。
打住,至65页。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这个假期向着语文的方向——反思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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