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沧海
01
《未择之路》是一部公路片。
国产影片中也有一些公路片,如宁浩导演、黄渤和徐峥主演的《心花路放》,电影质量和口碑也还不错,但《心花路放》更具都市色彩。
《未择之路》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部西部公路片,带有浓重的粗犷、颓丧色彩。导演对环境的选择,对主题的烘托以及人物的塑造都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印象中带有浓重西部色彩的电影有很多,如忻钰坤的《爆裂无声》、宁浩的《无人区》、管虎的《斗牛》。
西部电影的主题往往都是讲述一些小人物的故事,通过小人物人生的跌宕来探讨一个引人深思的话题。
《未择之路》也选择了这样的一个故事主线,通过二勇一次意外的人生转折,为我们讲述了一个有些低沉,让人忍不住审视自己人生规划和选择的故事。
02
二勇身穿一件卡其色的外套,头发卷曲,长而凌乱。他双手握紧方向盘,瞪大了眼睛,上身微趴在方向盘上,边开着他那漆已全部剥落、划痕密布的车,边惊慌的向车外寻找着什么。伴随着汽车发出的轰鸣声以及撞击声,故事拉开了序幕。
二勇在找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他意外人生的转折点,决定了他的命运。
二勇惊慌中撞死了一只羊,当他打开卡车后备箱的门,准备把死羊拖进去的时候,孩子出现了。
二勇和前妻离婚了,但他仍爱着自己的妻子。离婚两年了,仍一个人,他以为自己的妻子也还是一个人。当他拨了前妻无数个电话终于打通了,听见前妻的身边有其他男子时,他醋意大发,开着车就走,准备去看个究竟。
二勇带着他的债主五哥托他照顾两天的尕娃上路了。
起初,尕娃对二勇是抗拒的,他用不吃不喝不言语来表示对二勇的反抗与抗拒。
尕娃尿裤子了,二勇大笑不已,粗鲁的脱掉了尕娃的裤子准备放在车头上晾干。
车继续行驶,尕娃坐在副驾驶上把手伸到了窗外,手指头上挂着自己的裤头。一阵风吹来,裤头被吹跑了。
二勇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一边还撩起尕娃的上衣看他光着的小屁股。尕娃自己也开始忍俊不禁起来。从这里开始,二勇和尕娃之间的关系变得缓和。
在尕娃看来,这个叔叔虽看上去十分邋遢,脾气差、又粗鲁,但是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坏,还十分有趣。
二勇带着尕娃继续往前妻的家白梁柱方向开。
路过一家修车厂,二勇的车爆胎了。
在修理过程中二勇发现,车胎上取出来的钢钉和修车厂的钢钉一模一样。他大骂起来,扬言自己是五哥的兄弟,修车胎的钱他一分不会给。
于是二勇被老板大耳朵带着伙计一顿暴打。
二勇被关了起来,他翻后窗准备带尕娃搭别人的车逃走。
他把尕娃抱到一个卡车的车厢里,自己准备翻进去的时候,被一个女人大喝一声止住了。
这个女人是小眉,四年前丈夫无故失踪了。之后她就自己一个人开着他们的卡车拉货。
小眉是马伊琍饰演的,颠覆了她以往的形象,演技可圈可点。
在得知二勇被扎胎又被打后,小眉同意了搭车的事情。
故事到这里,在观众的看来,接下来二勇和小眉应该发生点故事了。然而,事实上呢?故事是有,但是却不够戏剧性,看似苍白的故事内容更能给人留下思考的空间。
03
上车后,尕娃跟小眉说,他不认识二勇,二勇还把他关到笼子里,二勇是个坏怂。小眉半信半疑的相信了孩子,把二勇赶到了后面的车厢里。
二勇气急败坏,不得已到了车厢里。在后面的车厢里,二勇打开了尕娃的书包,书包里有尕娃的作业,还有尕娃爸爸的联系方式。
镜头定格在了尕娃爸爸的手机号码处,这一细节设置给后来二勇成功绑架尕娃做了埋伏。
在搭车的过程中,二勇的善良渐渐让尕娃放下了戒备,也让小眉解除了对他的误会。
面对尕娃的调皮,二勇展现出了粗犷面貌下的耐心和柔情,这耐心不是强忍着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孩子,是善良的流露。
在中转小镇,晚上吃烧烤时有人欺负尕娃,二勇蹭的站起来一把夺过尕娃,拳头挥起来就准备打人。
驾没打起来,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二勇问尕娃:“为什么不还手呢?”
“因为打不过啊!”
二勇开始教尕娃鸵鸟拳。这所谓的鸵鸟拳秉承的是一种像鸵鸟一样的生存法则,挨打时抱头不喊疼。
这也是处在底层社会的二勇的生存法则。
如果要是尕娃当官的爸爸来教尕娃恐怕就是另一种方法了,当然尕娃的爸爸也不会来教尕娃,因为“忙”。因此,也更加让尕娃在短短两天内就依赖并信赖上了二勇。
第二天就要分开了,在尕娃的要求下,二勇和小眉陪尕娃一起照了一张“全家福”。
暗恋小眉的大耳朵开着修好的二勇的车追到了中转小镇上,路过照相馆时,无意间看到了小眉和二勇以及尕娃拍的全家福。
小眉洗过澡后,发现大耳朵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并没有任何惊慌。
“跟踪我!”
“他在哪?”大耳朵一脸的伤心和愤怒。
“不知道。”
小眉在大耳朵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准备脱衣服,“来啊!你们男人不都是为了这个吗?”
大耳朵拒绝了,他觉得小眉侮辱了他的感情,悲愤的夺门而走。
二勇和尕娃在大耳朵离开之前抢先开走了自己的卡车,准备把尕娃带去还给五哥。
当他把尕娃还给五哥后,五哥并没有信守承诺,宽限他一些日子再还钱,而是把他一顿痛打,要求他前妻立马从房子里面搬出来,他要把二勇抵押给他的房子立马收回。
二勇一听急了,开始反击,无意中开枪误伤了五哥的老大李总。二勇转身就跑。成功甩掉追杀者之后,他又返回停车场,抢了一辆车,开上就走。
成功逃脱后,二勇回头一看,尕娃正被捆绑着扔在车里。二勇明白了五哥的歹意,他准备把尕娃送回家。
刚准备出发,五哥的电话打过来了,他告诉二勇,李总被二勇打死了!
惊吓又绝望的二勇把气全撒到了尕娃身上。夜幕下,二勇和尕娃走在路中央,失神的二勇准备就那么一头撞死。二勇没被撞死,尕娃却晕倒了。
二勇抱起尕娃急匆匆赶到了医院,医生诊断后,尕娃没有大碍,二勇就带着尕娃出院了。
二勇带着尕娃来到了一个他经常去的地方。在这里,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改变了他命名的决定,他要绑架尕娃。
他带着尕娃来到了和尕娃爸爸约好的地方。拿到了尕娃爸爸给的30万之后,他把尕娃留了下来,准备把这30万送给自己的前妻。
刚准备走时,发现五哥的人又追上来了。
无奈,二勇又回头带上尕娃逃走了。
他一路开,开向前妻的住处。
到了后,他拨通了110,准备把尕娃交给警察。
“尕娃,叔没有办法,叔杀了人。叔把你姨的房子弄丢了,叔要想办法再给她弄一套,叔对不起你。”
留下这句话后,二勇飞奔着跑到了前妻的楼下。他使了使劲准备把袋子扔到二楼阳台,但差了一把劲,袋子落到了阳台外面的网上了。
二勇看袋子落稳后,准备离开,他不想让前妻知道,他不想给她的新生活带来麻烦。
他拐到旁边的巷子刚走两步,就被后面开着卡车的大耳朵一脚油门给撞死了。
尕娃从后面追来,他要准备去告诉二勇,李总是被五哥给闷死的,并不是二勇打死的。
尕娃蹲在二勇的尸体旁边说:“叔,你没有杀人,你不是一个坏怂!”
04
故事结束了!
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结束了。他前妻的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像二勇希望的一样。
在二勇心里有一个美好的规划,再过半年,等鸵鸟生蛋了,他就能有钱还给五哥了,钱还清之后她就去把前妻给找回来,他要做些改变,他要和妻子回到以前,他们曾那么的恩爱。
这美好又切合实际的愿望,就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孩子给打破了。二勇的人生停止了,往大了说,二勇的一生结束了,与他相关的一切都结束了,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二勇;但是,往小了说,他的死也不过是政届、商界斗争的一个小小的牺牲品而已。
不管是被强拆的钉子户还是坐拥权利和金钱的“李总”都敌不过命运中意外的造访,在意外面前,生命、金钱、规划都显的那么的脆弱。
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未择之路》再次唤起了我们对这个问题的思考?
05
最后来说说,影片几处特别的电影语言运用。
开头的两只羊是导演设下的埋伏,也是影片的隐喻。被二勇撞死的那只羊预示着死去的二勇,另一只羊在死去的羊血旁边逗留,就像是蹲在二勇尸体旁边的尕娃。
二勇开着自己的车撞死了一只羊,而他最后又被大耳朵开着自己的车给撞死了。这里的细节设计增加了影片的戏剧张力。
影片用彩蛋交代了小眉这一条故事线索的发展。小眉又一次出车前拿起了尕娃留下的他妈妈生前用的口红,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口红开始认真的涂了起来。
这里的涂口红代表着小眉已经放下了过往,准备接受新生活。
文章作为特别演出人员出演了一位搭车人,小眉略做询问之后就同意了文章的搭车请求。这一处设置和之前的二勇搭车形成了对比,二勇搭车时,小眉是凶悍的、拒绝的,而此时,又有人搭车了,她明显柔和了,也没再拒绝。这代表着她不再拒绝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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