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早已放下了手中的活,甜甜的进入了梦乡,以做好迎接新一天的准备。但白阳城向南五十里的员外府衙内还亮着灯,紧张的妖氛在其中蔓延。
一个满是愁容的中年人,正端坐在扶手椅上,而两位英姿飒爽的青年,正挺直着身躯,站立在他的面前,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调遣。那中年人突然间皱了皱眉头,便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了一封信。信成,笔落,他开口道:“景逸还有景辉,你们拿着这封信,快马加鞭,赶往京城,将它交给宰相。即刻出发。另外你们要切记,自行准备好干粮与水袋,不要在中途停留。”“是。”二人齐声道。说完,便拿着信,在马厩里挑选了两匹上等的好马,向着京城加鞭而去。
二人离去后,员外府衙里便熄了灯,就好像是一个精疲力尽的人,终于无法继续支撑某一行为而倒下了一样。但过了一会儿,大约是半个时辰,那筋疲力尽的人,又恢复了自己的体力,灯光又再次在府衙里闪烁了起来,只见员外手里又拿着两封信,身旁还站着一位女子,员外提醒道:“若水,刚刚我说的话,你都记清楚了么?”
“是的,大人。”那女子肯定的回答道。
“那好,你拿着这两封信,一封交给云澜大师,另一封让他带往京城,交给宰相大人。”
“是的,大人。”那女子坚定的回答道。
“见到了云澜大师以后,你就跟他一起去京城,不要再回来。”
“......”那女子并没有说话。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自从云将军死后,我心中的预感就越来越强烈,而危机的到来也就越来越确切,它已经从慌乱的土壤里开出了自己的芽孢,而下一刻,便会绽放出叛乱的花。如今的我,已经没有力量去阻止它的诞生,甚至都无法保全住自己的性命。但我希望在那一天来临之前,你可以保全住自己的性命。”
“大人。。。”女子想说些什么,可张员外却打断了她的话。“多说无益,快拿着信,前往碧云山庄。”
女子看了看员外那坚决的神情,知道他的心意已决,便不再言语,拿起了信封,飞身离开了员外府衙。
伴随着女子的离开,员外府衙里的灯光,终究是暗淡了下去,可周围的空气,却又多了几分凝重,连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雪地上,两个快马加鞭的男子,在谈论着昨晚的事。
“大哥,你知道员外为什么这么紧张,让咱们兄弟大半夜里就开始赶路,前往京城送信么?”张景辉问道。
“似乎是跟云将军的死有关,具体我也不清楚。”张景逸回答道。
“但我们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了。”张景逸又补充道。
“嗯。”张景辉回答。
话音刚落,一把镰刀便突兀的从空中滑过,割断了二人马匹的四肢。由于撑不住向前的冲击力,兄弟二人就摔倒在了雪地上。
只见一个身影从远处出现,用右手拿起了那把沾满马血的镰刀。
“你们就是前往京城送信的人吧。”那人舔了舔镰刀上的血液,幽幽的说道。
“......”兄弟二人沉默不语,似乎并没有从突然而来的袭击里面反应过来。
“那就请你们把信交给我吧。”那人又幽幽的说道。
“休想。”终于明白了来人的目的,兄弟二人拔剑以待。
“那就请你们去死吧!”
在说完这句话后,来人连神情都变得疯狂了起来。他拿着那把染血的镰刀,对着兄弟二人冲了过来,在靠近的那一刹,他将镰刀往腰背一甩,可让人惊异的是,那镰刀并没有从他的背后直接飞甩而出,而是形成了一个回旋,飞向了前方,锐利的刀锋,顺势就腰斩了兄弟二人。
“直接把信给我多好啊,或许我还能留你们个全尸。”他从兄弟二人的尸体里取出了那封信,幽幽的叹道,随后便转身离去。
两百米外的树林里,两个身影在谈论着这封信的事。一人正是杀害兄弟二人的凶手,而另一人,则是昨天凌晨里,与尹默然交谈的青衣人。
“看来我们被算计了一道。”青衣人叹息道。
“怎么?怎么回事?”拿镰刀的人问道。
“你自己看看这封信。”青衣人便把信扔给了对方。
拿镰刀的人打开了信,只见几个清秀的字在上面写着:
大哥:
云将军之死一事,在小弟看来只不过是一场单纯的仇杀,并没有叛乱的阴谋掺杂在其中。
小弟宏远
“这不正说明张宏远没有意识到我们的行动么?”拿镰刀的人反问道。
“永远不要低估我们的对手,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这只是一封迷惑我们的信,而真正的信,现在,估计已经到了云澜的手中。”青衣人答道。
“。。。如果信已经交到云澜的手中,那接下来的事,恐怕就要麻烦许多了。毕竟,他可号称是天下第一啊。”镰刀人说道。
“是啊,他将武当与少林两派的武学融会贯通,因此被誉为是天下第一。”青衣人微微的一叹,似乎言语中有着对云澜的敬佩。
“他的第一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仅仅两招,就让默然重伤。即便默然并没有与之对抗之心。”青衣人接连道。
“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我必须亲自出手,会一会这个所谓的第一高手了。”青衣人更是幽幽的一叹。
随着对话的终结,二人的身影也愈拉愈长,最终在树林里消失了痕迹。
白茫茫的雪地上,只剩下两个被腰斩的尸体,凄凉的流淌着自己的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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