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的石头

沉水的石头

文/珏安如梦

过去，是沉入水底的石头，不再翻滚，偶尔在依稀可见的光亮中，看到白云的影子，和渺小的自己，折射的阴影，掩盖着即将沉睡的眼睛，那一丝卷起的微波，也纹丝不动。

有时，觉得忘记过去生活才能美好，有时，比起未知的路，过去才值得依托，而遇见了一个人，过往只能是往昔。

坐在那里，抬头是微风，可燥热难耐，低头，是是翻涌的思绪，无法自拔，断了很多的联系，才有如今淡如水的生活，可似乎只能是这样，太过于强求天空的蓝色，情意的长久。

当往昔岁月如刀片割向皮肤的时候，刺痛感终究使得放下，蔚蓝的天空，泛白了。手伸进水里，温凉的感觉，白色的花绽放在水边，连根拔起的，是执念。

树根盘旋在水面下，有时会想，它是否可以与之为伴，长久沉默在水中，直到某天断了生机，石头依旧对着天空，周围只剩下黑色的泥，和永不干涸的水。

少年从水底摸起一块石头，扔向了水中央，起起落落，归于平静，摸起另一块扔向了天空，落在了某个角落里，或荒草掩盖，或被谁人捡起，流转他人。

不甘于这潭水，所以奋力向着水流的方向而去，一直都是，不管转多少个弯，跨多少个槛，直到断流的那一天，见了天日，惨白地困在那里，等待生命的结束。

是到了哪里？才能明白，这一切的意义。

手上起了白皱，摸着皱巴巴的手，起身沿着大树爬去，要看得高才行，一定有更美的风景，双手磨起了水泡，枝桠划伤了臂膀，越过了高枝，看着齐肩的树顶，原来都一样，纵身一跃而下，压在胸口的气息，是窒息的感觉，触及水底的天空，睁眼望去是生的希望，出水的时候，已经忘记所有。

发誓，要忘记所有，一个名字都不要记住。

水滴顺着头发落下，水面上，一滴，两滴，无声无息扩散着，水上的面容，多了几分坚定。

临走回头，大鱼头一跃而起，应声落下，水波荡漾开去。

以为，此结束，不过又是一个开始，一个名字，一个时常让他挂念的身影，像夜里的微风，吹拂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