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没有分明的春夏秋冬,在那些热气还苟延残喘着不肯离去时,蝉鸣却再没奏起,秋天突然就这么来了,就像出门遇晴天,晒被子却落雨一样,再正常不过了。没有北方高而远的天空,也没有薄似纱轻似罗的云,混沌不空澈。草木凋的慢,有些树还是常绿色,要不是风来的急,落叶萧萧而下,让人慌了神,我想:秋是绝不会来的这么早的,其实它已经来晚了。
这样的日子,总是想起李清照的声声慢来。点滴梧桐秋惆怅,不免听来愁断肠。阳光是有的,跳进房间,铺满田野,风吹过的麦浪已剩下一堆堆光秃秃的麦秸,孤独而不屈地被阳光拥抱着。所有的东西都像被挑上了阳光,抹的匀匀的,亮亮的;没有阳光的地儿,却是惨森森的,大抵有种暖暖的凄凉。阳光是很好,却也抵不住秋风瑟瑟……
焜黄华叶不衰走在街上,人们总是面上含笑,吆喝声,嬉闹声不绝于耳,那些红的黄的果子被阳光包裹着,像是睡在摇篮里的乖宝宝。看到它们便想起妈妈的唠叨,也因她带我去看病听医生的话,说我营养不良要多吃水果。她便记了三年,每次都不忘叮嘱,可我最多看看那些乖孩子,很少带它们回家。牙不好,每每都是家人朋友削成块才方便吃,也嫌麻烦,吃葡萄还不愿吐葡萄皮呢。如此心性,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觉得时间过得匆匆了,只是自己在如此紧迫的日子里,过得愈发闲散。常常想:时间是不是泄漏了,有没有办法找回来?好想偷偷藏匿一些日子,留在这个短暂的秋慢慢品。
长发剪后,很多人倍觉惋惜,我淡笑解释,太长了,而且变黄开叉,与其让它枯死,还不如重生。就像很多时候很多事,一味干到底的没结果,还不如换个方式重新开始。也因如此,我又开始扎马尾了,依旧穿板鞋,依旧背包,偶尔也穿暖色的外套。太多的冷色调却让自己忘了曾经的温暖,正因为冬天的严寒才会深刻体会秋的暖。
时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想起高三时看到的一句话说:时间太瘦,指缝太宽。现在才知道时过境迁的残忍,才会在那乍暖还寒的时候,想去喝喝酒;才会在看到疯狂落叶的日子,恐慌到想逃离人群;才会想到自己最初的那个梦想,还有没有能力去实现,实现了又有没有它的意义了?我们在渐渐地老去,背上的包袱也日复一日的重了,在红尘中看着自己的青春在消散,却始终要站立成最坚强的姿势,如仙人掌一般。还是该如蒲公英一般,随时准备好行囊,开始旅行,开始追求属于自己的。
就像在这样的秋日,有些生命在离去,却仍有一些在默默独语,独语的树叶,独语的小花,以及独语的我们。我们听不懂鸟儿唱歌,却知道夏天的飞鸟去过冬了;我们看不懂花儿的摆动,却知道它终是绽放了美丽的身姿;我们人本是多情者,却常常做着无情的事。我过自己的生活,喜欢独语,喜欢记录,即使在最忙碌的时候,也会停下,写下想写的话语,也会泡茶喝,看看小说,散散步,绣绣花。心不能静时,更需要自己的独语。我只希望慢一点,这样的生活慢一点,能够轻松惬意去做一件事真的很好,这能让我的心满足,这样就够了。毕竟,时光不多了,数着阶梯我如是想,看着一缕一缕的阳光便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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