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又回，情归何处
《诗经·玄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商部族的始祖母简狄在河边洗浴，因误吞玄鸟卵怀孕，生一子名契，契就是商部族的男性始祖。据说玄鸟就是燕子，每年的农历三月初三上巳节（女儿节），很多地方还有临水浮卵的活动，将煮熟的鸡蛋放在河水中，任其浮移，谁拾到而食之，便会怀孕，因此我们还常说，“三月三，吃鸡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古老的传说，燕子常常作为最有情的生灵，飞绕在我们的身边。燕子总是成双成对地飞翔，在我们的屋檐下筑巢而居，每年随季节变化而迁徙，因此，燕子更容易让人想家，更容易让人想他，也更容易让人想一去不复返的好时光。燕子常常飞入古人的眼中，描绘在古人的笔下，与古人一起伤春悲秋，相思相恋。
知心燕子把信送，看燕飞过，怎让我不想打探你的音信？
据说燕子和大雁一样也会传递书信，唐代大商人仁宗离开家乡做生意，很多年没有回来，他的妻子郭绍兰将写给丈夫的信系在燕脚上传给他。当时任宗正在荆州，一只燕子忽然落在他的肩膀上，仁宗见其脚上系这一封书信，解下来看，竟然是妻子写给自己的书信，感动到泪流满面。信为《寄夫》：“我婿去重湖，临窗泣血书，殷勤凭燕翼，寄于薄情夫。”多么善解人意的燕子，多么有情有义的燕子，如此成人之美。正是因为燕子的有使得夫妻相会。
“过春社了，度帘幕中间，去年尘冷。差池欲住，试入旧巢相并。还相雕梁藻井。又软语、商量不定。飘然快拂花梢，翠尾分开红影。
芳径。芹泥雨润。爱贴地争飞，竞夸轻俊。红楼归晚，看足柳昏花暝。应自栖香正稳。便忘了、天涯芳信。愁损翠黛双蛾，日日画阑独凭。（史达祖《双双燕》）
看到燕子比翼双飞，软语商量，呢喃情深，便会想他，想燕子为什么没有带一封他的书信来，就埋怨这无情的燕子，在我眼前只管自己秀恩爱，也不顾我独孤寂寞，黯然伤魂，真是愁煞我了。
“泪眼倚楼频独语，双燕来时，陌上相逢否”（冯延己.《蝶恋花》）
看燕子归来，就忍不住想问，你可否遇见过我的那个他，你知道他还好吗？他有没有托你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回来？
未完待续
传统文化与人生哲学系列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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