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故事节|丁香结

作者: 纪语芊 | 来源:发表于2018-05-18 15:59 被阅读651次

    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423故事节|丁香结

    引子:寻觅丁香般的姑娘,感受丁香般的芬芳......故事的男主人公也曾遇到他的丁香姑娘,不幸的是,女主人公诡异死于酒店床上,是自杀?他杀?还是......?这是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这是一个爱恨纠缠的故事,这是一则人性交织的呈现,这是一次利益取舍的拷问......这世界有梦想也有残酷,当真相浮出水面,你是否敢于直视?他的丁香已远去,他挥挥手用某种方式铭记......

    1.

    风景迷人的“情人滩”是滨海市赫赫有名的避暑胜地,每到周末,都有成双成对的情侣来此度假休憩,踏浪嬉水。

    清晨时分,天刚蒙亮,和往常一样,与海滩一路之隔的“海景酒店”被轻柔湿润的海风唤醒,开启惬意的一天。

    忽然间,一声惊悚的尖叫声传来,穿透酒店,弥漫在酒店大堂的每一个角落。

    那声音凄楚尖锐刺得总台服务员小刘浑身一颤,她始终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脑中闪现电影《灵异酒店》里的无头女尸,血肉模糊的脖头,露出参差不齐的断口,像是经过野兽的撕咬一般,碎裂器官,和食道一起暴露在外,呲呲散发着腥膻的气味......

    “啊!”两秒之后,她跟着尖叫出声,回首望向身后,除了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地走表声,并没有什么异样。冷静下来,许是连日的夜班使脑神经处于紧张工作状态产生了幻觉,她吁了口气,看到挂钟的指针指向六点三十分,还有一个半小时就交班了。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不断响起的铃声好似催命符,搅得她心慌意乱。她慌忙接听电话,电话里传来的是六楼服务员小林微弱的求救声。

    “死人了?”她不可置信地对着话筒惊呼起来,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我就上来!”她来不及多想,急匆匆往六楼赶去,冲到电梯口,顺便拽上一名男同事同行。

    当他们赶到六楼时,看到8606房的门敞开着,小林面呈灰色,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门口。她显然被突如其来的事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小刘伸出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反应过来,怯怯地尾随进去。

    走进去的一刻,小刘被屋内的场景吓呆了:一位妙龄女子侧卧在床,似乎死前受过巨大的痛苦,眼睛暴突,嘴巴张得老大,嘴边还挂着斑斑血迹,一身雪纺短裙和身下的床单被血浸染成暗色,令人触目惊心。

    男同事毛着胆子凑上前去,伸手试探女子的鼻息,发现已没了呼吸。

    小刘战战兢兢地跟在男同事身后,伸着脖子往前探,看清女子面容的一瞬,她直觉头皮发麻,侧目望去,黑沉沉的门牌号“8606”闪着诡异的光,凌冽骇人,一股恐怖直窜上心头:“怎么是她?”,随即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五分钟后,派出所两个穿制服的民警赶到现场,用黄色警带拉起了警戒线。

    十五分钟后,区公安分局几个刑警和技侦人员驾车赶到。

    领队的方警官向三位目击者询问了事发过程,做了笔录,叫他们签字后放行离去。

    法医透过秀琅眼镜镜片仔细观察尸体,并用手指轻轻按压,初步确定女子的死亡时间不超过2小时。

    刑警从死者房内发现一个女士浅紫色手提包,里面有一部手机,少许现金,一张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经身份证信息比对与死者相吻合,死者名叫丁香,今年26岁。

    根据房间内门窗完好等迹象,警方当即对入住的客房进行逐一排查,很快排除了其他客人作案的可能。

    警方将目光集中在现场发现的手机上,经查证,这部手机就是死者丁香使用的手机。查阅手机的通话记录,发现三个代号分别为“爱人”、“汪主任”、“老板”的手机号近两天出现频繁,遂锁定为重点调查对象。

    简单梳理案情后,警方决定分头行动。

    方警官迅速前往总台,调取了酒店当晚的入住信息,信息显示8606房的客人是一个叫吴妙法的中年男子,联系电话是一个座机号码。电话拨打过去,无人应答,反复操作数次,仍是无动于衷的等待音。

    小刘惊魂未定的脸上闪过一抹狐疑,对这个叫“吴妙法”的客人,她印象颇深,他常携女伴光临,女孩长得也青春靓丽,但不是死者。不过那都是两个月前的事了,那之后8606房空置许久,谁曾想里面冒出具女尸?那死者和他是什么关系?她不寒而栗。

    方警官敏锐地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认识这个叫吴妙法的?”

    “他是我们这的熟客。”

    “说详细些。”

    “8606房被他长期包了,他常带女伴过来,不过不是死者。”

    “凭什么断定?”

    “每次见他过来都带的同一女伴,抛开年龄差距不谈,两人举止亲密胜似夫妻。”

    “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听说是康美兴医药公司的老板。”

    “听谁说的?”

    “‘康美兴’多知名啊,老板绝对的金主啊!自从他包房后,我们这的许多女孩都关注他,有关他的消息很快在酒店传开了。”小刘咂嘴道,见警官似信非信,突然一拍脑袋像想起来的样子,旋即弯腰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名片盒,从中取出一张,“喏,这是他发给我们的名片。”

    方警官接过名片,仔细地察看一番,上面的单位信息和小刘说的一致,手机号与代号“老板”的手机号一模一样。他眼神亮了,当即拨打过去。

    “哪里?”慵懒的女声像是刚睡醒。

    过了半秒钟光景......

    “给我手机!”粗亮的男声急吼吼地嚷道。

    “是吴妙法吗?”方警官单刀直入。

    电话那边只听见噼哩嘭啷的争抢声,接着传来:“怎么不说话呀?你家老吴早腻烦你了,赶紧挪屁股,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叫骂声不堪入耳,方警官的眉头刹时皱成川字。

    “啪”手机落地的声音,通话被迫中断。

    再打过去,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方警官抓紧提问小刘:“你还知道些什么?”

    小刘愣了愣神,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只知道这些了。”忽而神秘兮兮道,“这房子空了两个月了。”

    这话说的?方警官当她受了刺激,言归正传道,“跟我来一下。”他将小刘带至保安部,请她协助查看调取的监控视频。

    同里面先来一步的郑警官交待过后,郑警官按下重放键,将刚刚播放完的视频重复播放起来。

    从监控视频看,昨晚8点11分,死者和一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一同步入房间,两人之后没出来过。早上6点09分,男子神色慌张的从里面跑了出来,离开后,房门虚掩。6点16分,大约是被风吹动,房门半开,服务员路过,稍事停留后离开。6点29分,服务员再次经过时,感觉情况有异,驻足观察,敲门无人应答后,推门直入,发现死者。

    “他是吴秒法吗?”郑警官将画面定格在能清晰呈现出男子身形样貌的图像上,定定地望向小刘质问。

    小刘眼睁睁看着,惊讶到嘴成0型,思忖半晌,重重地摇了摇头:“不是”。

    “看清楚了?”

    他认真地盯着她的脸,生怕漏过一个细节。

    “他不是吴妙法,吴秒法圆脸,中等个头,身材微胖,他看上去比吴秒法年轻,脸型、身高和身材特征都不符。”

    小刘口气坚决,蛮有把握的样子,眼中露出一丝惊惧。

    失望之余,郑警官疑惑重重。

    2.

    门外,一个男子情绪激动,高喊自己是死者的家属,欲推开守门的保安,强行闯入。

    两位警官正无头绪,交换了眼色,请他进来。

    “我叫莫凡,是滨海人民医院中医科的大夫。接到电话通知来的,刚去辨认了,她是我未婚妻!”

    莫凡跌跌撞撞的进来,形色憔悴,神情悲痛,表辞达意略有含糊,急不可待地掏出身份证以示身份。

    警官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小刘打量眼前这个男人,他眼眶红红的,八成刚哭过;相貌俊朗,仪表堂堂;约莫二十好几,正是为情所困的年龄;不觉暗自感叹真是个重情义的男人。

    经得警官同意后,她先行离去。

    “是谁通知你的?”查看过来者的身份证,方警官问道。

    原以为是警方报的信,看来不是。莫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即刻掏出手机,查到之前接听的手机号,递上前道,“约莫一小时前,一个陌生男人用这个号打给我的。”

    方警官接过莫凡的手机,审视一遍,感觉号码不在圈定排查的手机号之列,即向同伴递了个眼色,怅然摇头。

    眼神交会的瞬间,郑警官心领神会,下意识地抬腕看表,时间是7点30分,他一脸错愕的望向莫凡:“一小时前?我们尚未接到报案,开什么玩笑?”

    “千真万确。不信?手机上有来电显示时间。”

    莫凡急得脸都涨红了,连忙申辩。

    方警官定睛一看,手机里显示的来电时间当真是6点30分,继而发问,“你从哪里、采取何种交通方式赶过来的?”

    “我从滨海人民医院打的来的。昨晚我值夜班,通常是早上八点交班,接到电话后我担心丁香,征得接班的崔医生同意,提前下了班。”

    没有丝毫的停顿,莫凡一口气把话说完。

    听起来没什么纰漏,按照时间估算,从滨海人民医院打的过来需要40分钟左右,加上期间零零碎碎的耽搁,和他所说的时间相对应。

    难道是......?两位警官不约而同地感到事有蹊跷,怀疑是录像中的男人作祟,那他怎么会知道莫凡的电话?

    “他怎么和你说的?”

    方警官急忙记下手机号,回拨过去,手机里传入耳际的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他说丁香出事了,要我马上赶到情人滩海景酒店8606房。我当时慌了神,再要问清楚时,电话登的一声挂断了。”

    “嘟......嘟......”手机响起,郑警官赶忙接通电话。

    ......

    “楼上说,他刚从8606房认尸下来,身份尚待查实。”郑警官挂断电话证实。

    方警官会意地点点头。

    见警方对自己持怀疑态度,莫凡言之凿凿:“请你们相信我,我的手机号是137xxxxxxxx,你们可以去核实我的身份。”

    “放心,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可放过一个坏人,按正常的破案程序侦办。”方警官不动声色道,登记完莫凡的个人信息,发觉莫凡的手机号很眼熟,印象中这个号码代号为“爱人”出现过,遂以审视的目光看着莫凡,一字一顿的问:“你说死者丁香是你的未婚妻?”

    “对,我们由大学相恋,毕业后她随我来滨海发展,本来打算今年春节回老家结婚的,没想到......”

    莫凡一度哽咽,深情流露不容人质疑。

    “人死不能复生。”方警官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慰,“当务之急,你务必配合我们查明真相,过来帮忙辨识下录像中的这个男人。”

    莫凡双眼噙泪,强忍住悲伤,郑重地点头应诺。

    走到录像跟前,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中的男子细看,突然手指着屏幕,冲口而出:“我认识他!他怎么会在这里?”眼神之中,满是诧异。

    “他是谁?”

    方警官注视着莫凡,屏气凝神。

    郑警官眼睛紧紧锁住画面中的男人,脑海里浮现的是死者临死前的画面和他逃出8606房后给莫凡打电话的情景。

    “他是......”莫凡欲言又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袋嗡嗡作响,无法置信地拼命摇头,不可能,这个熟悉的身影怎么可能是他?他不仅是自己的同事、上司,还是自己心中顶礼膜拜的偶像。他从医近20年,一直致力于各种疑难疾病的研究和治疗,拥有一项药物专利,及治疗胃肠疾病、骨伤科、肿瘤等十多项研究成果,在行业内颇受尊敬。

    莫凡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画面中的男人与他挂钩,何况他两天前不是去外地参加学术研讨会了吗?怎么会意外出现在“情人滩”的酒店?莫凡有些蒙了。可是他和丁香公然共处一室是怎么回事?丁香又怎么会认识他?莫凡双手抱头,毫无头绪。

    恍惚记得,昨天早上醒来,丁香在身旁睡得正香。熟睡中的她未施粉黛,稚嫩清纯的脸,楚楚动人。

    那一刻仿佛回到从前,星空下的校园里,一对恋人依偎漫步,并肩私语。

    “遇见你,我真幸运。”

    他脸庞带笑,洋溢着甜到骨子里的幸福感。

    “是吗?”

    她娇羞满面,脸颊飞起红霞。

    当然!如若不是因为学业,为了共同的“治病救人”的理想,他和她,两个天南地北的人,怎会有缘相识于这南国的中医学院?而他心中还怀揣着要将传统中医发扬光大的远大抱负。

    “好好奇你的名字。”

    他贴近她耳边,喃喃细语。他被她深深的吸引着。

    她佯装躲闪,却主动迎合着炽烈爱抚,轻颦浅笑:“中医物语说‘一朵丁香,驱散心中的痛!”她柔情蜜意的眼中闪着淙淙情愫,心里却还珍藏更多......传说,五片花瓣的丁香能够给人幸福,如果找到了五瓣丁香,那么就可以找到幸福。她私下里悄悄找了很多朵五瓣丁香,预备集满一瓶子,把它送给心爱的他。

    一语惊醒,他恍然大悟,心中感慨万千,原来从小到大,他之所以衷爱丁香,不论是白色的紫色的,盛开的枯萎的,他全部都喜欢,不仅仅出于对中药材的热衷,不单单源于受到乡村赤脚老中医父亲潜移默化的熏陶,冥冥之中,全是上天注定,就像他喜欢‘丁香’一样,无论她是什么样子,长发短发,是他的或不是,他全部都喜欢。他痴痴地凝视她眼中的情愫,那是怎样的一种虔诚和热烈,他恨不得令自己愿意溺死其中......

    夜色中,两人走了很久.....

    他们谈论天文地理,谈论生活感悟,谈论青春的乐趣,谈论成长的烦恼,谈论学习的压力......他会告诉她很多她没有经历过的事,因为他是来自偏远的农村,而她是典型的城市千金,所以经历过的事情不多。每当说到开心的地方,她就会开心的笑;每当说到伤心的地方,她也会伤心的哭。看着她的笑,看着她的泪,他心里乱乱的,也暖暖的,他感觉到了她是真正的懂自己......

    那时的她多么单纯啊!莫凡黯然失神的眼眸因了愉悦的回忆迅而恢复了光彩,她是那样的纯净无暇,就像一张纤尘不染的白纸,有的只是纯真和青春,以及美好和甜美的笑容。

    可是,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那些尘封在象牙塔里的,没有金钱和物质的诱惑,只是纯粹的感情,在步入社会以后,慢慢变质了......

    来滨海后,他凭着过硬的“中医学”专业素质顺利通过市里统一的公招考试入职市人民医院,相形之下,学“中药学”的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拒绝了家里托关系替她安排好的在老家医院做药剂师的工作,追随他来到滨海,结果却不尽人意。

    由于医院药剂师这块岗位需求不大,招考机会少且竞争激烈,几次碰壁后她只好转而去药店当药师。入行后,她很快发现,像她这样持有执业药师证的药师,在药店工作一个月基本工资收入也就两千余元,想增加收入就要靠销售药品提成,要靠憋屈和昧着良心充当药店高利润药品的促销员和傀儡。

    更令她担忧的是,很多药店违背《药监法》要求药店必须配备一名执业药师在岗的规定,为节省成本租证不“租人”;药师为赚外快“证在药店人在别处”,这就使得从来考试难、通过难的药师执业资格证,在变味的市场环境下,丧失了它的真正意义和作用。驻店药师这个配置,很多药店根本没有,或者可能只是商场卖过衣服的大妈,超市当过收银的小妹,套了身白大褂就来指导百姓买药了。这些给目前的药店市场带来诸多的问题,比如执业药师一证多挂,药店里的促销员连基本的药学常识都没有,药师为患者指导用药要看促销员眼色,厂家用送消费卡、给回扣的方式要药剂师推荐药品,没有处方可以买到处方药……于是,许多药师心灰意冷,对行业前景不再报希望,纷纷转行当医药代表。

    照此下去,她的前途堪忧,甚至可能失业。他是个有志气的人,立志做出事业证明给她的家人看,而眼下节节攀升的房价却像拦路石横亘在他们成家立业的路上。无奈之下,她只有硬了头皮随大流跳槽到“康美兴”医药公司做医药代表。

    当初她以为医药代表的工作性质就像是一个连接医生、医院和药厂的纽带,不只是推销员,而且是信息传递者,是产品专家,讲求极强的专业知识,无非就是辛苦点,可毕竟多劳多得符合按劳分配原则,她不怕,想趁着年轻多赚点钱。谁料入门后,向来家教森严、滴酒不沾的她,因为工作的需要,慢慢学会了喝酒应酬,偶尔还喝得醉醺醺地回去,醉眼迷离地对他戏谑:“医药代表,归根结底还是医药销售,销售的网撒得越宽,网的鱼自然才会越多......”

    最近她更是变得有些反常了,下班后回到住处,面对他,眼神里老是躲躲闪闪的,对他不再像以前一样亲近,每当他想要跟她亲近的时候,她总推说累了一口回绝。

    特别前天是她的生日,往日她总爱撅着小嘴,无力地偎在他怀里,向他讨要生日礼物。凡是他送的,哪怕是一只普通的发卡,在她眼里都分外别致,能令她心花怒放好一阵子。今年是他们相识的第十个年头,他一心想要好好地帮她庆祝一下,特意早早的下班买好菜和红酒,回到家给她准备浪漫而丰盛的烛光晚餐,忙活了足足两个小时,香鲜味美的饭菜齐摆上桌,他从晚霞漫天等到月明星稀,直到桌上的蜡烛燃烧殆尽,墙上的挂钟“铛铛”敲过十一下,她还没回来。

    最后他实在太困了,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梦里宾客如云,花语缤纷,他携着她,走在众人的祝福中,走在诸多艳羡的目光中。他拥着她,自信而骄傲;她倚着她,安静而满足。转瞬间她不见了,他声嘶力竭地呼喊,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倏地惊醒过来,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他抑制不住地跑到窗口窥视,微弱的街灯下,一辆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一会儿,他听到外面传来的开门的声音,知道是她回来了......

    想到这里,莫凡脸色渐沉,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前天晚上她一定又喝了不少酒,早上醒来,空气中还有残存的酒气。看着熟睡中的她,他心疼极了,俯身亲了亲她刘海儿覆盖的额头,起床准备去刷牙洗脸,发现窗户没关紧,忙蹑手蹑脚的去关窗,生怕她着凉感冒。

    繁重的工作透支了她的身体,早一阵子,她时不时地捂住腹部喊肚子痛,去医院检查,查出居然是中度脂肪肝。为此,他懊恼自责了好久,后悔不该带她来这座城市,生活的压力几近把她压垮。可事已至此,好在发现得还不算晚,除了苦口婆心的劝导她戒酒,他还用父亲的中药偏方帮她调理治疗。此后,她多少听了他的话,喝酒较之前节制些。

    可是这才有好转,怎么又不知忌讳呢?难道是为了要冲业绩?他困惑不已,脑壳里面开始一阵一阵地刺痛,等一阵抽筋的疼痛过去,他的脑子彻底清醒了,她是为提高销售业绩找到那个男人了吗?那画面中的人是那个男人无疑了!他愤愤地想着,恨不得事情水落石出。不知道她是否会怨恨自己?但是,他顾不得所有了,就让他“自私”一回吧。

    “怎么样?认清楚了吗?”

    方警官连声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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