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皇帝马可·奥勒留的孩子康茂德(Lucius Aurelius Commodus Antoninus,又译为柯摩达、科莫德斯、高摩达、柯姆德斯),是公元二世纪末罗马帝国的皇帝,他的统治时期从180年3月17日持续到192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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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茂德是马可·奥勒留的儿子,他继承了父亲的皇位,成为了罗马帝国的皇帝。尽管他的统治时间相对较短,但他的统治期间仍然对罗马帝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康茂德全名卢西乌斯·奥勒留斯·康茂德·安东尼努斯,公元161年出生于帝都罗马。他是罗马帝国历史上的第17位皇帝,也是第一位出生于至尊皇宫中的罗马元首。康茂德实为马库斯·奥勒留斯夫妇唯一存活的男性子嗣,因此他不仅自出生起就富贵至极,而且也不受东方国家中普遍存在的残酷皇位争夺影响。
事实上,早在公元175年6月7日,14岁的康茂德就已经被马库斯·奥勒留斯赐予宽边托伽,同时被带到多瑙河前线宣布为军队统帅,这就意味着他成为了与父皇一样的帝国共治者。因此,他根本不必像部分电影中那样,为了登上帝位而费尽心机甚至弑父篡逆。康茂德的继位完全是水到渠成的,并没有电影中非法篡位的争议。与电影展现的形象不同,历史上的青少年康茂德一直以阳光大男孩的形象示人。
从他留下的雕塑肖像和历史学家赫罗狄安的记载中可以看出,这位罗马史上有名的暴君长着一头浓郁的亚麻色卷发,眼睛大而有神犹如闪电,鼻梁坚挺,身材健硕,显然继承了父亲年轻时的典型特征。
事实上,马库斯·奥勒留斯年轻时也一样身强体壮,罗马历史学家、元老狄奥声称他曾身披盔甲在高速追逐中从马背上击杀逃窜的公野猪,可见其家学渊源。康茂德的文学素养也绝非人们印象中的那样浅薄,马库斯·奥勒留斯曾遍寻名师来对皇储因材施教。尽管有些持敌对立场的古代传记作品极力将其抹黑为一个天性残忍愚钝又朽木难雕的蠢材,但与其同时代的狄奥与赫罗狄安都认为未来的皇帝不仅没有上述缺陷,反而表现得天资聪颖,甚至比古代的先哲也丝毫不逊色。倘若其父皇和麾下一干名臣有足够的时间来对他进行引导,康茂德即使不能成为父亲那样的贤君圣主,也不至于在身后留下遗臭万年的骂名。
遗憾的是,公元180年3月17日马库斯·奥勒留斯过早地因感染瘟疫逝世,导致这一切安排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转变。
身为刚刚过19岁且血气方刚的青年至尊,康茂德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年轻人试图摆脱长辈掌控以显示自命不凡的叛逆作风,也就是民间戏称的“中二”气质。所有一切由其父皇生前安排的顾命大臣,都被其看作实现个人目标的障碍;至于从这些大臣口中说出的治理国策的良言,自然也被当作老头子们喋喋不休的废话而加以摒弃。不仅如此,他还很快在身边聚齐了一帮“志趣”相同的狐朋狗友,后者成天在其耳边蛊惑撺掇,导致年轻又不受拘束的皇帝迅速腐化堕落,蜕变为只知耽于享乐的花花公子。
康茂德以其勇猛、喜好角斗士比赛和残忍的行为而闻名。他热衷于角斗士竞技,并经常亲自参与比赛,这使他深受民众的喜爱,但也引来了许多批评。一些历史学家认为,他的这种喜好分散了他对政务的注意力,导致帝国的统治出现了混乱。他喜欢在角斗场与剽悍的奴隶格斗,甚至与凶猛的动物对决,但他总是能够取胜。康茂德之所以能够获胜,并非因为他力大无比或者格斗技术超群,而是因为每次格斗的比赛规则都是由作为格斗一方当事人的古罗马皇帝康茂德自己制订的。在这种规则下,强悍而徒手的奴隶自然不会是他的对手,被捆绑的大象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这一被称作“权力的康茂德规则”的实质在于:双方格斗,但由一方来制定格斗规则,如同一个人既做运动员又做裁判员那么好笑!这从法治原理上考察,就是“自己做自己的法官”,这是“正当程序”之大忌!没有正当程序,就不会有正当的结果。没有正当的比赛规则,就不会有正当的比赛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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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康茂德在其父刚刚去世的时候,就试图结束马科曼尼战争返回温暖的意大利过冬,虽然一度为其姐夫兼辅政大臣庞培亚努斯劝阻,但后者终究无法抵挡皇帝妹夫坚持要回帝都的决心。当年9月,罗马军团在新任皇帝的命令下撤出了已占领的波希米亚盆地,从而让马库斯·奥勒留斯控制上述战略要地的努力付诸东流。康茂德自己倒是因打败日耳曼夸狄人而沾沾自喜,还发布敕令将当月换上自己的名字。不过,这一时期的年轻皇帝虽然不耐烦老臣们的说教,但他对父皇留下来的辅政班子仍然十分尊敬,也没有表现出有任何嗜杀倾向的暴虐爱好。真正促使他向暴君转变的契机要归罪于一次刺杀事件。
在《角斗士》这部电影中,将皇帝的姐姐露西拉演绎为一位深明大义、忍辱负重的睿智公主,但在真实的历史上,她却恰恰是造成弟弟失控的头号罪魁祸首。公元182年,这位皇帝最年长的姐妹在未曾事先知会其丈夫庞培亚努斯的情况下,授意她的两个情夫夸德拉图斯和昆提亚努斯组织了针对其兄弟的刺杀阴谋,并由昆提亚努斯亲自担任刺客。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此次暗杀事件虽然影响深远,但其过程却近乎儿戏。昆提亚努斯选择埋伏在大竞技场的狭窄过道中,等待康茂德进入即可动手。这本应是他出其不意的好机会,但刺客却为了表达自己行为的正义和高尚,边抽出匕首边多嘴多舌地向目标喊道:“你看!这就是元老院送给你的礼物!”理所当然地,昆提亚努斯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被皇帝侍卫抓住处决,主谋露西拉和夸德拉图斯则于事泄后很快步其后尘。露西拉组织此次刺杀的动机至今仍有争议,罗马历史学家赫罗狄安将之归咎为皇室公主对弟媳克里斯庇娜享有皇后身份的嫉妒,不过刺客极力模仿一百多年前行刺卡里古拉凶手的举止显然表明其中带有更深层次的政治考量。
但无论如何争议,此次行刺事件对康茂德的心理打击无疑是巨大的:身为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不顾骨肉亲情悍然痛下杀手,完全颠覆了年轻皇帝自小从父皇处学到的友爱亲人的观念。自此之后,康茂德就变得乖戾暴虐、事事猜忌,逐渐堕落为一个真正的暴君。
行刺事件发生不久,康茂德即将凶手提到的元老院当作复仇的对象予以重点打击,许多本与暗杀事件并无关联的元老贵族一夕之间就因此大难临头。根据狄奥的记载,身份显赫的执政官萨尔维乌斯·朱利安努斯、禁卫军长官之一的塔尔卢特尼乌斯·帕特尔努斯、马科曼尼战争时期的大将昆提利两兄弟都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处决,甚至连他们的部分亲属也被株连。即使是那些未被认为参与阴谋的辅政老臣也无法躲开噩运:
庞培亚努斯被迫放弃所有官职,从公共视野中彻底隐退;先帝时代的功勋名将佩蒂纳克斯与萨尔维乌斯的同名侄子朱利安努斯均从行省总督任上解职,并被勒令提前退休。于是,当初那支被马库斯·奥勒留斯给予重望的辅政重臣班子,仅仅存在了两年时间即宣告烟消云散。缺乏了老臣的管束,康茂德自然更加放飞自我,他那荒淫无道的恶名基本就是在此之后定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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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统治期间,罗马帝国经历了一些军事上的成功,但也面临着内部的不稳定和外部的威胁。康茂德试图通过加强军队的建设和对外扩张来巩固帝国的地位,但这些努力并未能完全消除帝国的困境。他的统治是罗马帝国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之一,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的故事也成为了罗马历史中的一部分,被后人传颂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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