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跑友在群里晒出他的晨跑成绩,12.21公里。群友们纷纷点赞、评论“好有仪式感。”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冬至。
我也是个颇重视仪式感的人,如果不是可恶的冠状病毒妖魔般反扑,如果不是被隔离在这方寸之间,十之八九此刻我也晒出了自己的成绩。
情不自禁,又来到了窗边,这个地方是近日我最爱来的地方,这个地方是我最近唯一可以眺望外面世界的地方,方寸之间,光亮可鉴,把我和红尘遥遥相隔,又让我和红尘遥遥相望。
我趴在窗玻璃上寻找着冬至稳健的步履,高冷的气质。我的房间在一个小院的后院,前面是楼,右面是楼,左边一道围墙外面是一块长势不太好的油菜田,油菜趴在干巴巴的土地上,不远处建筑砂石正一点一点向油菜田逼近。昨晚的霜冻还未化去,像给油菜叶撒了一层盐,油菜被砂石和霜冻围攻,蔫蔫地没精打采地垂着头。
空调外机轰鸣了一夜,发出拖拉机般的声音,它被霜冻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本来的样貌,那些冰块像晶莹的坚固的铠甲。我的强迫症犯了,真想用手把那些冰块掰掉,还所有事物一个本来面目,一个真相。
院子里空无一人,安静的有几分寂寥,其实这三面的楼上隔离了50多个人,我估计会有很多双眼睛此刻透过窗户眺望着外面的世界。但除了寒意脉脉,看不到更多的景致。
三步便返回桌前,五步便到床前。开启每天的追剧、微信读书时段。今天是个大晴天,午间,太阳温暖明媚地照进后院,透过窗户跳进房间,在窗边投下橘色的光晕。有人在隔离群里喊:“快开窗户,伙伴们,大口地呼吸,大口地呼吸,太爽了!”
关了空调,扑到窗前,索性连窗纱都打开,呼吸,呼吸,真舒服呀,空气甘冽清爽,沁人心脾,我探出半面身子,手臂向远处伸展伸展,我跳着手指舞,试图能握住这冬日暖阳,“你好,冬至!”我兴奋地喊到。
冬至和饺子是最般配的一对。记得去年冬至和小伙伴们在吾悦广场吃饺子,元宝般的饺子,白瓷兰花的碟子,芝麻香醋味蘸料,时至一年后,那欢笑和滋味依然记忆尤新。
今年要过一个没有饺子的冬至了。遗憾年年有,今年尤其多。特别时期,特殊情况,不必矫情。仰起头,天空蓝得没有一丝杂质,深邃悠远如大海,阳光洒在我的脸上,极尽温暖和温柔。继续等待,继续修炼,试着更多的包容和理解,为自己,为窗外的滚滚红尘。你好,冬至!
眼睛努力探索更远的红尘世界,从左边院墙眼睛努力探索更远的红尘世界,从左边院墙的一角,能看见一段公路,那是一条宽阔油亮的路,路两旁酒店高楼林立。那是一条主干道,两旁分支辅路四通八达,我曾多少次行驶在这条路上?
冬至的阳光洒在公路上,彷佛被镀了一层金边,路显得更宽阔了,小汽车来来往往,连绵不断,整个窗外的世界生龙活虎,生机勃勃,让人无限向往。
工作群里,今天一部分同事留守,一部分去了乡村、企业,脱贫攻坚乡村振兴,进知解亲商助企,疫情迫使我们放慢了脚步,但永远不会停下脚步。
我想起我帮扶的老宋两口子,门前的那棵麻梨树上还有梨子吗?那梨子秤砣般大,老宋每次都要重复几遍问我,想不想吃梨子。老宋两口子和我父母年纪一样大,70岁了,头脑清楚的很,爱拉家常。今日冬至,他们是在吃饺子还是坐在院子里喝茶晒太阳?上次去说,过一阵还会去看望他们,今天我食言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起我?
阳光在指缝间一点点移动,“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
窗外红尘弥漫,我自独倚栏杆,在温暖的冬至,赴一场暖阳的约会;在最长的冬夜,等一场春的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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