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中到现在断断续续读《红楼梦》十遍有余了,每次阅读总能发现一些新的东西,从人物到情节,从情感到心态,从公子小姐到贩夫走卒,从语言到器物……每一处细节都能带来新的阅读体验。
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发现,《红楼梦》是一部内涵十分丰富的书,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段都会有不同的阅读感受。其中,有几点体会很强烈:
第一,要用发展的眼光来看。《红楼梦》因其名著特性,各种电视剧、讲坛栏目和解读书很容易使人对书中的人物和情节产生标签化的印象。比如,贾雨村十恶不赦,贾政食古不化,贾珍一无是处,林黛玉不善处理人际关系、薛宝钗充满心机等等。这样的认识一方面有助于初读之人尽快融入阅读,另一方面但难免使人产生刻板印象,从而忽略了人物是在不断发展的。这个发展过程既有年岁的增长,也有阅历的增加,还有心态的变化。每一个人物,从出场到谢幕的这段人生历程中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只有把握了这点才能更好地理解人物命运发展。
第二,要用历史的眼光来看。书中的每一个人都不能脱离他所在的时代,不能脱离他所在的文化传统和道德观念。以现在的很多观念,很多人的行为都相当不可取,都值得大肆批判。但当我们将其放在特定的时空背景下,放在特定的文化传统下,许多人物是值得理解的。用现在的理念苛责前人是缺乏公正和不讲道理的。具备了这种眼光,我们在阅读过程中会多一份理解和包容,体会到作者的菩萨仁心,获得更丰富的生命认知。
第三,要用侦探的眼光来看。作者有时候故布迷阵,脂砚斋批评不可尽信,前辈红学家的观点也不可全盘接受,一切要从文本阅读中得出结论。每一处细节都不可放过,各色人物的一句闲谈,生活中的一件摆设,时间地点的透露,等等。将阅读化为一个个问题,带着问题带入阅读就会有更多新鲜的体验,形成自己的一些独特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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