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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名无姓,却通晓社会达尔文主义

他,无名无姓,却通晓社会达尔文主义

作者: 阿呆的李子 | 来源:发表于2019-07-02 23:29 被阅读37次

    他,贫寒如草芥,籍籍无名;他,聪明如狐狸,野心勃勃;他,百密一疏,终至远走他乡。他就是《薄命女偏逢薄命郎葫芦僧判断葫芦案》的主角——门子。

    1寒如草芥

    《红楼梦》中的门子,本是姑苏阊门十里街仁清巷葫芦庙里的小沙弥。一般情况下,但凡家境尚可,没有父母会把孩子送到寺庙里去的。寺庙就像是一个避难所,往往是在人们走投无路的时候的选择,比如鲁智深打死了郑屠犯了人命官司。门子很可能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才到寺庙里混口饭吃,而不是有什么佛缘宿根。

    在庙里的生活清贫,除了诵经礼佛,还有就是跟隔壁甄大爷家里的小女儿英莲玩耍。因为有一年庙里走火,他无处安身。本来打算去别的庙里修行,又耐不得清凉景况,想到当门子还轻省热闹,于是就蓄发当了门子。

    那门子是个什么职业呢?门子,是旧时在官衙中伺候官员的差役。据清袁枚《随园随笔》记载:“今称府县侍茶者曰门子。”清赵翼在《郂余丛考》记载:“今世所谓门子,乃衙署中侍茶捧衣之贱役也。”可见,门子只是个没有编制的临时工。

    无家可归的小沙弥,不能通过科举考试实现人生的逆袭、阶层的跨越,只有选择“门子”这个并没有多少技术门槛的职业,虽然没有编制,没有明确的晋升前途,但是对一无所有的他来说,无疑还是具有十分的吸引力的。

    2野心勃勃

    小沙弥成为门子之后,应该说混得还是不错的。从后文中,他可以租房给拐子,可以看出他生活水平已经有很大提高,不仅自己吃住不愁,还可以向别人收租了。在社会大潮的洗礼下,他很快学习并适应了社会的运作法则。本就聪明伶俐的他,懂得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多方运作各种社会资源,不断积累自己的社会财富和人脉资本。这在他导演判案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贾雨村补授应天府后就遇到了一件人命官司,是拐子将一个丫头,分别卖给了两家,导致一家买主打死了另一家买主。贾雨村看到门子的暗示后向其请教原委。门子先是拉关系,套近乎;接着指陈案件症结,给贾雨村上了一堂为官之道的课;最后给出了判案的最佳选择。这一切都是门子野心勃勃的重要体现:

    第一,思想上,他想搞好与新上司的关系。曾经有共同的出身,他以为会加深彼此的情感联系,所以将葫芦庙的往事重提。

    第二,行动上,他做了充分的准备功课。将当地的护官符等为官手册准备好,将案件各方的情况和诉求摸得透透彻彻,在案件走向上进行了大胆地判断。

    3百密一疏

    可以说,从门子的周密准备来看,他完全可以当得起一个好参谋的角色。不过,这次参谋是属于助纣为虐,让权势完全压过公理。

    如此精明的门子,还是犯了一个看似微小实则致命的错误,终于被贾雨村“到底寻了个不是,远远充发了才罢。”“到底”两个字耐人寻味,看来门子平时没什么过错,贾雨村为什么一定要寻不是把他充发(发配充军)呢?我想原因大约有这么几个:

    第一,犯了静止看问题的错误。当年两人同在葫芦庙时,大家都是落魄之人,没有阶层的差异,大家可以言笑晏晏。如今,一个贵为高官,一个贱为仆役,身份地位今非昔比。事物都是在动态地发展变化中,当年感情好不代表现在感情还好。门子天真地以为当年的感情会成为如今贾老爷高看一眼的筹码,没想到却成为祸根。

    第二,犯了过分聪明的错误。判案这件事虽说是给贾雨村这个新上任的大老爷解难了,但在这个过程中门子没有藏拙,将自己的才能都锋芒毕露地表现出来了。门子俨然成为幕后真正的“老爷”,连贾雨村都要听从其安排去表演扶乩的勾当。这对科举成名、心高气傲的贾雨村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的。

    第三,犯了让领导不放心的错误。门子知晓贾雨村的贫寒往事,门子知晓贾雨村复任是靠了贾家的帮助,门子知晓贾雨村徇情枉法、不念旧情(不搭救曾经救助他的甄士隐女儿英莲)的事情。这些隐秘的事情都是贾雨村所不想让人知道的,而一看到在身边的门子,他不可避免地会想到这些事儿。另外,这些事情一旦泄露出去,对于自己将来的仕途经济必将造成恶劣影响。

    综上,门子不是因为才能的原因而被充发的,而是因为掌握了太多贾雨村的阴私。据曹雪芹的安排,门子在八十回后还会登场,我想经过此事历练,门子的心会更硬,会更加八面玲珑,会更懂得适者生存,与贾雨村再会时,门子会成为一个更厉害的角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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