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顶上的北极星

北极星永远都在上面闪烁

我叫法尔·戴夫，出生在一个叫格兰敦的小镇上，是外婆把我养大的，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告诉我，有一天母亲走丢了，父亲去找走丢的母亲最后也丢了。

我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更不用谈感情了。

外婆是一个资深教徒，她的虔诚是小镇上有目共睹的，她同时还兼任教堂里的祭师，所以那也成了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

除了祷告，她最喜欢的就是站在教堂顶上站着。没错，就是每天半晚，她就站在教堂的顶上，无论刮风下雨，就算风把她的教袍吹的呼呼作响。

她告诉我，她在看外公。

北极星，古代称为北辰，距地球约400光年，是漫天星斗里最亮、最有导航性的星座。它孤独，但忠诚；它离我们遥远，但有坚定的守护。它象征着执著、承诺、独特与永远。

外婆就这样，每天傍晚站在教堂顶上，从我记事到我20岁。从坚挺的身体，站到了老态龙钟。这一站就是80年，期间从未间断。

她最后最懊恼的就是她不是被上帝带走的，她是被恶魔所创造的疾病带走的，她也是死在教堂顶上的，对着北极星。但是她走的很安详！她说她的灵魂会飘到北极星上，如果我想她了，就看看晚上的北极星。

她被埋下墓地的时候，我没有哭，因为我知道她还活着，她就是北极星。从那天起我决定要做一个像北极星的男人，孤独、忠诚、执著、导航与守护。

又过了一年，我依旧住在教堂，我成了新的祭师，每天带着信徒们祷告，给他们解心中的疑惑，结婚与葬礼。

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来找我，忏悔。

毕竟是个小镇上，大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有因为口欲偷了邻居家的鸡的，有的因为骂了人，还有的因为打了自己的父母，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好人，因为他们感受到了罪恶并忏悔了。直到有天教堂里来了一个乞丐，她是一个穿的破烂的女人，她的忏悔是丢了孩子，而恰巧的是她的孩子就是丢在了这个小镇的教堂里。

我差点怀疑她就是我的母亲，可惜并不是。

她说她儿子胸口有个红色胎记，而我没有。

最后她走了，临走之前她捐了一个卢比。

第二天，又来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我认识。她是奥尔兰，小镇上唯一的一个妓女。她穿的异常暴露，常常坦胸漏乳，镇上的妇人们特别讨厌她，但不可否认，她确实长的姿色不错。

那天，她不是来忏悔的，她勾引了我。我推拿抗拒，告诉她，上帝不愿意看到这个，最后她第三天走的，走的时候我躺在床上，依旧告诉她，上帝不愿意看到，你不可能得逞，她回头轻蔑的笑了笑，并对我抛了一个飞吻。

她成了我人生中第一个女人，我法尔·戴夫的第一个女人奥尔兰是一个妓女。

于是那天我没有开教堂的门，而是对着北极星坐了一个晚上，妓女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她也不例外，可她为什么来勾引我？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我知道这事不能让小镇上的人知道，因为那是可耻的，在教堂里面对上帝，祭师和妓女苟且。如果传了出去，我就不用当祭师了。我甚至会被那些教徒攻击，会把我订到十字架上忏悔。因为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我梦到被全镇上的人发现了，他们嘲笑着扒光我和奥尔兰的衣服，把我们绑在十字架上，小孩对着我们撒尿，妇人们对我们指指点点，男人们对我们漏出耻笑肮脏龌蹉的想法。

这个梦连续做了一周，我在惊恐之中度过。可是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信徒们依旧每天来这里祷告，忏悔。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直到有一天奥都来找我，他是镇上有名的小偷，家喻户晓，而且不知悔改，他更是一个资深赌徒。所以我知道他不可能是来教堂忏悔罪恶的。

果然他猥琐的对我说，他那天看到妓女奥尔兰早上从我这里出去。他威胁我，把信徒们捐献维修教堂的巨额资金给他，他保证忘掉这些事。

资金一直放在教堂中央的十字架下面，那里有一把钥匙，这个只有我知道。但是捐款这事已经实行三个月了，镇上的人有人说那是一笔巨款，只有我知道它远远不够，根本不算什么巨款。

我妥协了，因为我不想被钉在十字架上扒光衣服。

我领着奥都打开了，柜子。里边只有一个卢比，钱丢了！

奥都不相信，他恐吓我，如果我再不拿出来，明天全镇上的所有人都会知道。

我努力回想，这里只有我知道，而我是不会拿出来的，因为我没有这个必要，我是这个教堂的祭师，我只会希望这个教堂越来越好。

奥都气愤地走了。

我更加恐惧，不止是我和妓女有一腿的事，更是教徒们捐献的钱都不见了。我不止是会被玷污，我更成了一个贪污犯、盗窃罪会让我名誉扫地臭名远扬的。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楼顶，已经天黑了，我望着北极星，流下了眼泪，我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祭师。后半夜我突然想起来，外婆还给我留了一个铁皮箱子，她说在我困难的时候打开。我已经走头无路了！

我找到了，铁皮箱子，它全是灰尘，我来不及擦，就打开了箱子，里边有一封信，是外婆亲笔。

我打开信封，上面写着一段话，上帝可以原谅一个人所犯下的罪恶，但是永远不会原谅一个人的仇恨。

亲爱的戴夫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知道该来的报复已经来了，你不会相信，在你遭遇的这一切在几十年前就发生过，一模一样的事情。当时是一个小女孩的父亲在这里当祭师而不是我。我曾经是一个妓女！收拾你的东西，连夜离开这个地方。十年以后再回来！教堂顶上的北极星会告诉你一切。

                                              外婆·爱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