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客

吃客

突然之間想到高中時的點點滴滴，記得那時周日總有補不完的課，唯一一點欣慰的是早上不用上早自習。其實正經要你來睡早床，卻怎么也睡不著，到了那個點還是醒了。出去買個早飯，好好吃一頓，也無非是些包子炒粉之類的。食堂也有，總覺得沒有外面的有味道。高中的食堂唯一的好處就是價少量多。那時早上若能吃上一份1塊5毛錢的牛肉燙粉就是一件相當奢侈的事情了，若是那人天天吃就會引起周圍人羨慕的眼光，都會走上前去搭几句，” 吃什么呢? 喲，怎么這么好命。生活充滿陽光呀!” 其實也不是覺得別人家條件好，吃得起，只是自認為沒必要每天都吃的油光滿面的，畢竟學生生活還是以清苦為主，當然包裹物質上的。艱苦奮斗的作風在學生時代是最被推崇的。

大學時期也并沒有吃得多瘋狂，一個月300塊錢的生活費包含了吃和零用，所以也不敢一頓就消費光。特別是女孩子再怎么也會有節余到月底。宿舍里從來不會相互攀比，更多的是羨慕那些花錢少吃得又很精致的人。我的一位女友，在大學期間創出了一個月只花76元的記錄，真的是把我們嚇了一跳。也沒見她老是咸菜饅頭的，生活得倒挺有滋味。時不時還和我們一起出去火拼一把(吃火鍋)。等我和她混熟了，那些小訣竅也一一弄得個一清二楚。早餐當然一個餅就可以打發，最難的是正餐，即使是最便宜的盒飯，每份也需2塊5。她可好，先投資買了個電熱杯(雖然學校是嚴厲禁止的), 主食是那種1塊2一斤的面條，少說也可以吃5餐，然后買一小瓶小磨香油，再到學校附近的菜市場買一些蔬菜。那個市場上賣的菜基本上是郊區的農戶自家種的，價格很便宜。碰到菜農收攤回家，剩下的長相不是很好看的更是几毛錢一大把。就這樣省省，一個星期下來也能在預算之內節余不少錢，即使周末有聚餐，也可以瀟洒的一同去。一直都覺得她是一個挺會過日子的人，不管在何種環境中，特別能讓自己享受生活。

大學里几乎每個周末都要下館子去吃一頓火鍋，尤其是在冬季。我們所在的城市大街小巷到處都是火鍋店。每到晚上，很多店子都會在門前擺滿桌椅，吃客從里坐到外，水瀉不通，景象很是壯觀。我們家那几位絕對是吃中豪杰，五六個約一桌每人花五元點一個不大不小的火鍋，吃得個肚朝天。先是把店主上來的一堆鍋吃得只剩下一點湯，再讓老板加湯燙配菜吃，一籃菜一會兒功夫就無蹤影了。再叫，直到松了皮帶再無地方裝。每次都約好第一次你叫老板上菜，第二次她叫，第三次再誰叫，先排好隊，免得老一個人的，不好意思。當時怎么就不覺得不管換誰來叫還不是同一個桌上的人在吃。可能不明白我們為什么會有這樣一種吃法，其實就只是因為配菜和飯不管你吃多少都不會多收錢，一個火鍋30塊，其他任何東西都不會再加一分錢，相當划算。過不久那家店關門了，想想當中肯定有我們的功勞。再尋其他家吃的那個爽勁還是差了很多。早知如此，當時就應該口下留情一點，那個后悔啊！

當然也忘不了學校周邊的一溜溜的麻辣燙，大都在傍晚時分開攤。很多人會在吃完晚飯后，再到攤上消費一下，相當便宜，最多三兩塊錢。一個小竹棍上串四五片各種蔬菜，分門別類的一筐筐放好，等著我們來挑。鍋里的湯煮得滾沸，菜下下去，片刻功夫就可撈起。再在碗里放上原湯加點鹽和雞精，洒几滴香油，坐在火爐旁慢慢享用。若是沒吃飯，就會先叫上一碗粉填個底。到盞燈時分，每個桌上座無虛席，當然十之八九是女孩子。

最過隱的是到國貿頂樓吃自助餐，之前咋就不知道有這么一個好地方。二十塊錢一個人，若正巧是生日那天去，拿上身份証帶上一個人也才二十塊，算來一人十塊，到哪找這樣的好事。走進大門，好大的一個廳，四周圍滿是吃食，還沒逛完，盤子里的小碗早已裝滿。隨便找個桌，坐下埋頭苦干，等胃脹得不行站起溜達溜達，才知道無限風景在后頭，那么絕妙的鴛鴦火鍋還沒動了。唉，誰叫自己沒經驗了。那段時間簡直吃瘋了，一遇一熟人，就問人家生日是几號，好騙來身份証和我那位死黨又去拼殺一回。當然經驗是越來越足，有計划有策略的進行，每次去吃都會有側重點，要么以火鍋為主，新鮮時令的蔬菜為輔，再配上几個上好的炒菜。要么以燒烤為主，糕點為輔，再加上几大杯飲料，那可都是可口可樂公司主打的几個品牌。在賣當勞一杯至少要四五塊，就是几杯飲料也能把本錢吃回來。搞不懂老板是怎么賺錢的，肯定像我們這樣的人還是少數，不然老板就為社會主義做貢獻了。

實習時無意相中了一家小店里的蛋炒飯，飯的硬度濕度恰到好處，每天中午都會在那吃上一碗。直到實習結束還戀戀不忘。終于有一天約上好友，翹了課壓准時間，步行一個小時，重新找到了那家小店。

好友對吃也有一種迷戀，記得那時大冬天，六點鐘起床坐車到市區一家賣矮子餡餅的店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終于買到了還熱乎乎的寶貝。極其舍不得施舍給我一個，吃吃也不覺得有多美味。倒是女友的那股勁讓人難以忘懷，時時想起。

周末沒事，我和死黨下狠心要大吃一把，習慣在街上邊走邊逛。有一條街兩邊全部都是賣吃的，簡單的制作方法做出來的東西別有一番風味。什么千層餅，麻花，燒餅，老婆餅，煎餃，蒸餃，水餃，燒麥，烤紅薯，炒瓜子花生太多了，能吃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走一家吃一家，直到確實撐得不行，摸著肚子大叫難受，還是管不住自己那張嘴。

當然解放路的湯包不得不提，剛出籠的小籠包，冒著熱氣，皮薄肉多，一咬湯汁溢出。現叫現蒸，猛火伺候，几分鐘一籠。配上姜絲加點醋，蘸著來吃。免費的豆漿再來上一碗更是妙不絕口。

工作后中途又回去和大學女友吃過一回，她大學畢業留在了那個城市當了一名教師，生活安逸多了，對吃的愛好始終沒變。也是她帶我第一次進了西餐廳，知道了些許西餐的吃法。點了一個牛排，一杯紅酒，外加一小盤水果，拿了刀叉，就是不知道用左手還是右手，我管它哪只手，只要能切動牛排。最不習慣的是用餐巾，鋪在膝蓋上總覺得沒多大用處。吃了個半飽，正好留著肚子去她鐘愛的糕點店逛逛。附近四五家她都有比較過，最后成了其中一家的常客 。那家糕點松軟且色澤誘人，品種多樣，店面裝修的也很精致，當然價位也要高一些。吃起來自然舒服不少。

在外多年，大多一個人生活，閑暇時也經常一人到處晃悠，隨心情吃自己當時特想吃的任何東西，還是少了很多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