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要么落地生根，要么肆意飘扬(4)
第二天午休时，乔文边吃着午饭边打开QQ空间随便点着，无意中发现昨天发的状态下有个陌生人留言，是一句很一本正经的评论，“用碘酒擦拭，注意不要感染”。
谁这么没有幽默感却又如此贴心，乔文点进他的空间一看，首页照片是一个戴着墨镜和飞行头盔的帅哥，仔细一看原来是牛仁建。
还没等乔文反应过来，对话框弹出一句话，“手好了吗？注意少碰水。”
“你怎么知道我在线，我隐身哎。”
“笨蛋，我看见空间里突然有你的足迹，猜你在线。”
一个“笨蛋”把俩人关系一下子拉近了，似乎已相识很久，乔文心里突然有一阵小小的暖流经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你在网上和现实中判若两人”，乔文说道。
“为什么？”
“上次一起吃饭，觉得你不是一个健谈好交往的人，可是在网上碰见你，又似乎很随和。”
“你看起来像个小孩子，我觉得很亲切。”牛仁建答非所问。
乔文一脸茫然，不知他是夸奖还是调侃。
过了一会牛仁建又说：“不好意思我要下线了，我不能经常上网，以后手机联系。”
乔文莫名的心情很好，想起牛仁建那张好看又坚毅的脸就觉得心脏砰砰乱跳，她赶紧喝了几口水压惊，一边还喃喃自语：“外貌协会害死人啊，一见帅哥就把持不住这怎么行呢，枉费我多年修炼的高雅内在啊！”
后来的一段时间牛仁建常常和乔文用短信聊天，不是说他在部队的生活就是问乔文的这这那那，俩人常常夜深了还不睡觉，东拉西扯。碰巧那段时间牛仁建被派到外地去培训，除了白天上理论课和必要的训练外，晚上的时间比较空余，可以自行安排自学，恐怕他的自学时间都用来发短息了。
很快，天气渐渐转凉，北方的冬天总是来得很突然，可能昨天还艳阳高照，今天就寒流来袭迅速降温。十一月份的一天，突遇大风，乔文很意外地收到一封信。
打开一看，是牛仁建将他每日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了下来，还有几张他和战友们一起打靶、匍匐、训练表演时拍的照片，其中一张照片上的他一改往日冷峻的模样，嘴角上扬斜身靠在一辆迷彩汽车旁，阳光明媚，树影斑驳，眼睛里面仿佛藏了款款深情。
信的末尾写到：“我每天的生活都很单调也很辛苦，但是最近我对单调竟然浑然不觉，我有恐惧有担心也有期待，我恐惧自己的变化，担心这是错觉，但是更加多的是一丝期待。”
乔文手里拿着信迟迟回味不过来，他这是表白吗？是试探？还是根本就是随便一抒情？此时乔文的心里几乎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他在迟疑什么呢？不管怎样，他是动心了的，乔文的内心在那一刹那几乎要跳起来，仿佛瞬间周围音乐响起，爱情就这样悄悄来了。
后来的几天乔文故意没有提收到信的事，依然和牛仁建如之前那般聊天，终于在收到信的第三天牛仁建憋不住问了她一句：“最近你们公司的收发员是不是生病了？”
“好像是呢，最近公司快递我看都是自己去取，没人给送上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瞎猜的，我不知道的，你别多想。”
“你说谎会不会脸红？”
“啊？”
“哈哈哈，我装不下去了，你说谎的水平太差了。”乔文忍不住笑起来，突然又晴转阴，佯装生气问他：“写信为什么还藏着掖着的，你直接问我收到信了没有不就行了？还有，你是不是一个官迷？”
“官迷？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为什么会是官迷？”牛仁建让乔文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在信里说你觉得恐惧担心期待，是不是你要被提拔又有竞争对手啊？”乔文故意装傻逗他，心想“我才不要先说出来呢，哼！”
“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要提拔我。”
“哦，那就是你已经被淘汰了，没关系的，下次说不定就提拔你了，看来你还真是个官迷啊！”
“没有，不是，你……”
乔文在电话的这头已经开始捂着嘴偷笑了，没想到逗他太有趣儿了。电话里一阵沉默，此时牛仁建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他没想到这个姑娘根本没理解他的意思还把他当成了官迷。
“其实，我是，有点喜欢你！”牛仁建心一横，突兀地就把这句话说了。很久没有回音，他一度以为电话没有了信号，也不敢喊“喂”，只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
大约十秒的样子，电话那头开始传来笑声，“嘿嘿嘿，我早知道啦！本姑娘准了！”啪的一声乔文把电话挂掉了，自己在房间里一阵瞎跳，一边跳一边大叫，“耶！逃不出我的手心！”
牛仁建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乔文这是答应他了，这也太快了，他完全没有准备好，他的顾虑担心都还没有说，乔文就这样爽快地答应了。
牛仁建是一个心思很缜密的人，可能是他的职业素养造就了他凡事都会仔细考虑的习惯，也可能是他细腻的性格使他选择了如今的职业，面对突如其来的爱情他兴奋、紧张、喜悦，可是也忧愁、担心、彷徨。他心里清楚他的职业看起来风光实则艰辛无比，如今的女孩没有几个能够忍受长久的孤独。可是军人的职业注定了他没有很多时间能够陪伴对方，飞行员的特殊性也存在着极高的风险，所以当他真正遇到心爱的女孩时他居然会心疼，心疼她将来需要承受一些其他女孩不必承受的痛苦。
而且乔文生活工作在J城，那是一个中等城市，生活相对安逸轻松，她始终生活在父母的庇护下不经任何风雨，心灵清澈如泉水，每天快乐地像小鸟一般。可是如果跟了他，他真的能够给予她足够的幸福吗，她真的能够心甘情愿忍受各种分别吗？没有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觉得长相思守不过是书里电视剧里矫情的描写，可是当自己真正对一个人动心时，真的是分分秒秒都想要互相依偎。
牛仁建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发了一条信息给乔文，“文文，你想好了吗？如果和我在一起，我们将来结婚，你可能要离开父母，只身来到北京，我们可能一无所有，没有大房子，没有车。不仅物质没有，陪伴也可能会很少，我一个人已经习惯了，你做好思想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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