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晴想,自己一定是发狂了,朝着艳琼吼着,叫着,然后,便眼泪直流,想哭,痛快的哭,又不想自己如此懦弱,只得强忍住,轻轻的抽泣着。
“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我刚来的时候比你还厉害,可又能怎么样呢?等过了今晚,我想你应该会开始麻木的习惯的,就像我现在这样。”
“过了今晚,你什么意思?今晚会发生什么?他要对我怎样? 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会发生什么,看看我你自己也该想到了,这些事始终都要面对的。”
艳琼打开了电视,大概不想再和依晴说些什么了;
电视里在放什么?依晴一点感觉都没有,双手抱着头,抽搐着,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怕,恐惧,从心底升出来的,愈来愈浓…
依晴和艳琼呆的地方是在地下室,在靠近顶面的地方,有一个小玻璃窗,半开的那种,大概它恰好就是和外面想通的,所以只要看着它,白天和黑夜便能一目了然,依晴想,要是自己能变就好了,哪怕变成一只麻雀,苍蝇,乃至蚊子,什么都好,只要能从那窗飞到外面就行。
不管怕也好,恐惧也好,麻木也罢,总都有累的时候,靠墙的角落里有个桶,那便是依晴的厕所,虽一再强忍,但人有三急,还是只得将就。
天应该是黑了的,那窗黑蒙蒙的,一点亮光都没了,艳琼早已睡了,睡前一边摸着肚子,一边轻哼着依晴听不懂的歌谣,折折腾腾半天才安静下来。
睡吧,依晴想!
艳琼说会发生的事,到现在还没有,那个男人如此沉默,会做什么呢?想不到,也想不清楚,干脆就不想了吧!
半夜零点,安然大叫着又被惊醒了,脸上的汗如下雨般直往下滴,爬起来,偎在床角,想去再回忆一下刚刚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想了半天,模模糊糊,凌乱的什么也拼凑不起来,烦透了,厌透了。
索性起床,打开灯,在房间里来回走走,想排解些什么?又毫无头绪,于是,走出房间,客厅,厨房,阳台,可到处都是黑暗,到处都是驱散不尽的“魔”。
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安然快步走进房间,穿好衣服,从床底拖出了一个纸箱。
依晴真的睡着了,她梦见了爸爸妈妈,还有在外地的哥哥,三个人走街串巷的在找自己,妈妈的眼睛哭的都肿了,一直走,一直走,脚步愈来愈蹒跚;
而自己,不知身在哪里,却又能清楚的看见他们,于是大声的叫,用力的挥手,可他们就是听不见,看不见,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不对,妈妈好像看见自己了,她扯了扯爸爸,指着自己的方向,可,有双手,却突然伸出来拉住了依晴的手,拼命的攥住,无论依晴怎么用力都挣不开,开始大叫,开始用脚踢,以至于竟醒了。
可,睁开眼,眼前就真的有个人,是那个男人,他正看着自己,那么直直的看着自己;
“你要干嘛?你想干嘛?”
依晴被吓得想马上起来,可手,一阵痛从双手同时传来,被绑住了。
“你走开,你要干吗? ”
依晴已然慌了神,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眼前的事。
而安然的脸上,弥漫着冷漠,无情,与平时的沉默已全若两人;。
“你是谁? 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老缠着我,为什么要欺负那个小孩?告诉我,你是谁? 说啊,你是谁?”
近乎癫狂的安然,用手抓住了依晴,也开始大叫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阿? 我没有缠着你,也没有欺负小孩,你找错人了,你要干嘛呀?”
依晴哭出了声,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变成了魔鬼。
“你不说,你就是不告诉我你是谁?你这个坏女人,我要保护小男孩,不能再让你欺负他,我要把你脱光,我要让你没脸见人,我要你再也不能缠着我,你这个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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