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是众所周知的怪谈之国,我又自幼着迷于怪力乱神之事。所以当我看到新近出版的这套号称"日本《聊斋志异》"的《全怪谈》(三册),便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期待与精彩的鬼故事邂逅。
高大上的封面包装作者田中贡太郎在国内似乎没什么知名度,我搜了一下他的简介:田中贡太郎(たなか こうたろう、1880-1941)日本作家。高知县人,号桃叶。一生著作颇丰,作品类型包括传记、游记、随想集、怪谈・奇谈等。
他尤爱阅读和创作志怪故事,中国的志怪小说集《聊斋志异》和《剪灯新话》他不仅多次阅读,还翻译了其中某些篇章。同时他还热衷于对日本各地民间怪谈的收集和再创作。
然而田中贡太郎并没有出过叫做《全怪谈》的书,我疑心这是他的《日本怪谈全集》引入中国后的新包装。然而这套书除了扉页上的作者介绍,什么都没交代,我也无从查起。
好,那就来看故事吧。资料显示《日本怪谈全集》属于"翻案物",即对原有故事进行的再创作,就像现在的翻拍电视剧,翻唱歌曲一样。
这些故事篇幅大多很短,大部分发生在作者生活的明治时期,也有以江户时代为背景的。其中包括人们熟悉的"数盘子的阿菊""无耳芳一"等经典怪谈。
三本中我读了一本半,总体感觉是失望。如果单纯把它当成故事书,那故事并不好看。
《全怪谈》的故事说得好听中规中矩,难听点就是无聊,很少能看到充满奇思妙想,让人拍案叫绝的情节。故事内容分如下几类:
一是原样照搬民间怪谈或传说的,谈不上什么文学性。往往刚看了个抓人的开头,正期待精彩的后文呢,谁知莫名其妙就没了后续。此类故事可读性不强,用作民俗资料更好。
第二类是鬼狐仙怪的故事。其中既有单纯渲染恐怖气氛的,也有借鬼怪故事宣扬因果报应主题的。比如某人遇鬼的经历,触犯神明遭到报应的故事,或者害死别人被冤魂索命的情节等,大多比较老套。
第三类是人为的怪力乱神,往往带有现实批判性和讽刺意味。比如有个故事中一个小偷因为饿极了,就将神社池塘里的鲤鱼钓了出来,正要美餐一顿时有人来了,他只得把鲤鱼藏在神像前的树洞里,结果来祈祷的老人以为那是神仙显灵,一传十十传百,神社变得远近闻名,老人也靠卖神符发了大财。(我觉得这故事写到这里就很精彩了,但后面作者又写小偷来到神社告诉人们那都是假的,然后把鱼吃了,实在是画蛇添足)
第四类是世间的奇闻逸事。比如一个落魄的男人为了挣钱养活挑剔的女友,不惜向小混混借钱。小混混假意帮他,实则利用他帮助自己招摇撞骗,一次小混混抢劫了一个女子,并嫁祸给这个男人,男人不仅被逮捕,还发现被抢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女友。与第三类故事类似,此类故事中也多有讽刺人性,针砭时弊之词,算相对好看的。
然而读了这许多故事,我也没搞懂本书的定位到底为何?如果说是对日本怪谈的收集和整理,那作者可谓功莫大焉。但作为文学作品,也太差劲了一些。翻案小说同样有很吸引人的,如上田秋成《雨月物语》,就"翻案"了一系列中国的志怪故事,又融入了日本特色。同样是以日本怪谈为底本,外国人小泉八云的《怪谈》也比田中贡太郎的作品可读性强。
总之,说《全怪谈》是日本的《聊斋志异》绝对言过其实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封面上的名家评价是真是假,豆瓣阅读那么高的分数如何而来,但我的评价只有一句:不好看,千万别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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