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s talk between us
文｜般若芙殇
配合明天的高考，学校原本安排的月假也顺延了一周，直至今天中午才放，而这个月假也是儿子暑假前的最后一个，步入下半年之后，求学生涯又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放学后，我想找个地方和儿子深谈，妳就呆在家里好吗？”前往学校的路上我告知老婆。
我认为，这个月假有着承先启后的关键作用，在这个年龄的青少年，即使身为常年陪伴儿女身边的父母，交流时轻重也不易拿捏，为此，在心里已盘算多日，决定换个方式好好和他沟通一番。
“你决定的事就去做，儿子的事由你来安排。”一如既往，老婆没有异议。
一个幽静的环境、一场别出心裁的话题、两个不分年龄的男人、真诚以对的坦然、属于我们的Man's talk（男人话题）……我心里如此构思着。
回家后将老婆独自留在屋内，让儿子带上明年港澳台联考所有已收集到的资料，便开着车和他再次从家里出发，往心中早已计划的目的地前进。
车辆缓行于街道上，连日的雨水，把两旁的行道树给冲刷干净，湿润的地面没有扬起尘埃，路过的行人正巧陪同车上的我们，等待下一个绿灯亮起。
“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女人？”原本有些拘谨的儿子，听到这句话有些诧异，在副驾驶座转头望了我一眼。
“你知道男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女人吗？”我笑着望着儿子重复了方才那句话。
再次听清楚后，儿子回答我说：“是荷尔蒙吧。”
我对他的回答觉得颇有意思，于是顺着他的话接着说：的确是如此，在原始动物的本能中，生命最终的意义便是繁衍后代，因此异性相吸是天经地义之事。
雄性物种为确保自身基因得以延续，于是不断强大自己，经过厮杀、夺掠，最终获得更多繁衍的机会，你看，在很多动物中都是一夫多妻制，而它们的“妻妾”，也都愿意让自己的后代拥有最强的基因。
但是，人类的演进，因为有其文明创造出的道德观、法规以及世俗种种的约束。一夫一妻制明确的订立要忠于配偶，于是所谓阶段性的爱情一旦公开，彼此之间便产生了约束力，必须为对方保证着忠贞不二。
“阶段性爱情？”
是的，或许可以说是目前人类对于爱情主流的游戏规则吧！一个人一辈子可能会喜欢上好几个不同的人，每一个阶段可能迥然不同。但当中会有一个在正确的时间刚好回应了自己，可能她不是最优秀的，也兴许她并非是这辈子所最终爱，但因为选择了婚姻，于是乎彼此就再没有任何抉择的机会了，这便是当今社会所订制的规则。
儿子似乎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于是我接着问他：“你记不记得曾经喜欢过的女生呢？当初是什么原因喜欢上的。”
“我觉得她们很温柔，但那应该不算吧，毕竟是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我也喜欢过好几个女生呢。”随着路口的绿灯亮起，眼望前方的我，轻踩着油门继续说道。
第一个喜欢的女生是读小学时候的女同学，她是中途转来的，我们天天吵吵闹闹，那时候她是女同学里面跑步最快的，而我在班上赛跑总是能拿到第一。她的学习成绩维持在前几名，而我却总能赢她1、2名，亦敌亦友，久而久之反而欣赏起她来了。
读初中的时候，开始喜欢上隔壁班一位女同学，是公认的校花哦！
“是不是你文章里面写的那个初恋啊！”
“对，那篇故事里写的就是她。”我笑得合不拢嘴，还开玩笑告诉儿子别告诉他妈妈。
“妈妈！……小心女人的心眼哦。”儿子煞有其事诡谲的说着。“其实她很在意你，有一次她还告诉我说：你爸爸的心思总不知道在哪里，我记得小时候有段时间你们老是吵架，不过后来就很好了。”他紧接着说。
“嗯，那时候太年轻了，总分不清现实与理想的差异，路走远了，终究会知道一路走来都是得来不易。”
一家装修富丽堂皇的西餐厅在路边出现，门口碰巧还有两个停车位，我告诉儿子说我们运气不错，于是从入口驶入，车身略微超前后，反手将方向盘打到底，缓缓倒车不偏不倚停靠在车位内。
“欢迎回家！”别开生面的问候方式从服务员嘴里陆续传来，直觉告诉我这个默默无闻的小镇正悄悄进步着。
选了一个幽静、有隔布的座位后，一个属于儿子和我独处的环境便落在眼前，我们相对而坐，突然觉得那个曾经年少的自己，仿佛正映在眼帘。
“然后呢，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高中也有一个女孩。”等待餐点的空挡，儿子问道。
和你一样年纪的时候，我没有认真读书，那女孩兴许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没有考上大学，在该努力学习的时光我选择了堕落，当然，往后的人生也径不相同。
女人一旦动了感情总是死心塌地，而男人在不计后果的愚昧之下，往往伤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
“所以，你一直陪着我，不让我有些许差池！”
“也不全然是吧，人生会有捷径，但那条捷径有时只是不走弯路而已，有些时候会有人指引，有些时候却非得碰的头破血流才又重新回到原点。”
在那年的高考前我们分手了，我也试图在最后一学期去弥补荒废的岁月，但相较努力奋进的对手而言，那时的我已经弱到不堪一击，为时已晚。
而她之后多花了一年，最终不知道考上了哪一所大学，那时起就没再联系过了。
“老爸，我喜欢听你讲这些事，就像读小说一般，脑海里总会有你所说的那些画面浮现，心情也会跟着波动。”
“是吗，那我深感荣幸哦。”
在台湾那个年代，男孩子没上大学往往得面对两种选择，一是重考，二是等待义务兵役的通知，由于和你爷爷有过约定，一旦不认真去争取读书的机会就视同放弃，于是只能选择等待兵役的到来。
那个高分考上法律系的女子，却在临近兵役到来之前走进了我的心里。
“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我望着儿子的双眼问起。
“你是不是……会感觉很自卑。”
确实，刚满二十岁的我深信着自己是带着彼此喜欢的情谊步入了军旅，同一时刻我也决定不虚度那两年的兵役时光……我一心想要与她并驾齐驱。
在部队里有个大我5岁的朋友，我们经常互诉心事畅谈人生，在结束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后我做了一个决定——退伍后我要重考。
于是我把军饷（薪水）几乎全数省下，从那时候兴许也是因为对那女子的自卑心化为力量，购买了书籍大量阅读，每晚原先只有两个小时的寝室安官（站哨），也帮下两班的弟兄顶上，于是夜里到清晨，我拥有充裕独自阅读的时间。
偶尔会想起她，书信一封又怕文笔粗浅，一修再改，有时畏惧词不达意，撕了已写好的信件，又重新阅读起书籍好好充实自己。
“吉他也是在部队里学会的！”我告诉儿子，因为退伍后我计划上台北，一边赚钱一边考取大学。
可是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却得知她有了新欢，一个足以配得上她的男子。
“爸爸……。”
“这很正常啊，我们当兵时总是戏称这叫兵变，见怪不怪。”
“唉！好可惜……你会不会恨她？”
退伍后我收过她一封信，那里面有不少歉意的字语，但我不恨他，也没有理由去怪罪人家，这一切本来就是合理的。
生命中每个曾经让自己变得更优秀的女人，都是值得感谢的，没有人规定过所谓的感情最终都需要厮守，唯一不值得回味的，只有那个没有让自己变得比之前更好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恋人要分手，夫妻会离异的原因。
“你知道男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女人了吗？”我又重复了先前这句话。
“因为她比你更优秀？”
“相对的，不值得依靠的男人，单凭荷尔蒙也无法留住身边心仪的女人。”
那阵阵牛扒香味儿逐渐传来，布帘在礼貌的问候声后被拉起，铁板上滋滋作响，父子俩已忍不住放下话题十指大动了。
【连载】陪读时那点事（21）
“吃饱了吗？”
“唉……撑到不行了。”儿子夸张的躺在沙发上，双手抚摸着肚子。
“那你呢，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没有考试评测，感觉没有太大的变化，倒是英语老师总是说我的发音出现很大问题。
此篇未完……下章待续！
陪读时那点事文集目录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