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被狗给咬了!”
一大清早的,开凉水铺子的王翠兰站在村里晒麦子的广场上操着她高功率的大嗓门大叫,村里人说:翠兰的嗓门比村里失修的广播好用。
“王二麻子被狗给咬了!”
又是一声,这动静像是这个一贫如洗的偏僻山村里,每年过年只舍得放一响的礼花,打破了这就十几户人家的山村里百无聊赖的平静。
王老奶听到这动静,扔下满脸鼻涕口水的孙儿,这些年来蹒跚的脚步第一次如此轻快,掂着小脚匆忙的“挪”到王翠兰身边
“你说啥?!”
“王二麻子被狗给咬了!”王翠兰又叫了一声,“憨婆娘,我还没聋呢!”王老奶有些不满的望着王翠兰,
“人在哪呢?”
“在村口呢。”王翠兰似乎没听到王老奶的抱怨,抹着大红胭脂的风骚脸盆上满是惊恐和兴奋。
“走走走,去看看,去看看!”听到消息的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嘟囔着,三五成群的往村口攘去。
“真是活该!,这王二麻子平时在欺行霸市,隔壁村那刘老汉的腿就是他给打断的,还把人家家的牲口都给牵走了,那老刘家还有个傻儿子,诶哟,真是造孽啊。”
“那天他还掐那王翠兰的屁股呢,翠兰应一声反倒被抓了把胸,这个无赖!”
“翠兰他家那口子没看见?”
“就王富贵那老实模样,他敢动谁啊!”
“王二麻子这混蛋,仗着村里护卫队王队长平时带他玩,见啥拿啥,啥时见他给过钱啊。”
“那畜生把他咬死才好呢!”
“王队长也不是什么好人。。”
“唉,唉,小声点,这可不能乱说!他家有猎枪的。。。”
“听说没?翠兰说她看到王二麻子前两天偷黑摸进那寡妇屋头了。”
“是吗?真不要脸!”
“你说哪个?”
“都不要脸!”
“嘻嘻嘻嘻。。”两个中年村妇嬉笑着蹲在离村口十几米的凉水铺子里够头望着村口熙攘的人群,其中一个下意识往自己大花口袋里捞了一把,没捞到瓜子儿,有些郁闷的用力拍了拍敷满黄土的大花口袋。
村口牌坊下挤满了人,一个小孩儿手里的烧土豆被碰掉到了地上,没来得及捡起,就被一只十分老旧但干净的像是柏油路上走来的军皮靴踩的稀烂。
“倒霉孩子!”村里护卫队的王队长厌恶的想在地上蹭掉沾在鞋底的土豆泥,又怕地上的土灰沾脏了皮靴,几番纠结后,他一脚踢开一旁哭闹小孩,一脸的嫌弃“边儿去!”。
人群围的很开,离人群五六米的中心,一个壮汉在地上哭嚎着,扬起一片黄土。王队长清了清嗓子,从黑色皮袄内兜里掏出一包县里“大老板”给他的“高级香烟”,蹭了蹭手指,不紧不慢的扣出一只叼在嘴里,并没有点火,就这样叼着让他感觉自己“雄武”了几分。
“走开!走开!让一让,让一让啊!”王队长扒开人群往里面走去,赶到现场的王老奶一个机灵跟了上去,随着被扒开的人群一路挤到了前排。
“狗日的,谁他妈家的狗咬的我,老子。。老子咬死他全家,狗日的。。。哎哟。。。”王二麻子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左脚,一手捏着拳头不停的击打着身旁的土堆,本就硕大的脑袋上鼓满了青筋,一双三角眼扫视着人群,漫天的骂着脏话。
王队长走到王二麻子身边,上来就是一脚,扬起的土灰沾脏了鞋帮,他恼火的拍了拍皮靴,抡起右手又给了王二麻子一耳刮子,“嚎什么呢嚎!”
王二麻子先是一机灵,看清了来人,马上捂着左脚翻滚起来,叫的更大声了:“王队长啊,看在之前帮你教训了邻村刘老汉的面子上,你可得帮我做主啊!哎哟!哎哟。。。”滚着滚着就靠到了王队长脚边,刚才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柔可人。
王队长看着王二麻子浑身是土,他那还沾着呕吐物的袄子离自己的皮靴越来越近,王队长下意识的缩了缩脚,慢慢抬脚,一脚用鞋底顶住了越靠越近的王二麻子,“怎么回事?”他把嘴里的香烟放在鼻尖闻了闻,警惕的扫视了一圈围着的人群。
“昨晚我在您那喝酒出来,走到村口就醉翻了,醒来发现。。发现自己让狗给咬了!哎哟。。”王二麻子委屈的叫着,小三角眼不时的瞟着旁边一户紧闭门窗的简陋土房子,眼里期待着什么。“您看您看!”他抬起血淋淋的右脚努力抬高往站直的王队长眼前凑了凑。
“你就没看到是哪家的狗?”
“我喝醉了队长,这。。这。。醒来就这样了,没看清啊,您看您看,脚指头都不见了。。。哎哟。。。”
王队长愤怒而嫌弃的看着王二麻子,就像那天看那个隔壁村踩坏他田里3个红薯的刘傻子一样,“给老子拿远些!”
“铁子,铁子!”
旁边原本紧闭的土房子门口突然传来几声呼唤,王二麻子一听这声音,小三角眼瞬间透过人群转向不远的房门口,嘴角对着那边不易察觉的轻浮调笑。 面容俏丽的王寡妇一脸焦急的望着门外,一条土狗“汪汪”叫着冲进了人群中间,王二麻子赶紧跳了起来,王寡妇看到王二麻子和王队长站在人群中,僵在门口突然挪不动脚步,来不及反应土狗已经冲到王二麻子和王队长面前嘶叫着。
王队长撇了一眼这只土狗肥美的后腿,突然捡起旁边一根扁担,用力的朝着土狗的脑袋就打了过去,土狗没来得及闪躲,呻吟几声就死了,旁边的人群惊呆了,鸦雀无声,王队长拎着土狗的前爪往王二麻子面前凑了凑,“是这只吗?”王二麻子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王寡妇,回头看向这只被敲死的土狗,自己的小三角眼都睁的方圆。
“不,不,不是。。。不知道啊,我当时没看清啊。。。”他有些惊慌。
王队长没有理会他的话,好像王二麻子的回答根本就不重要一样,他眼睛又看了看这土狗“肥美”的后腿,自顾自咽了口口水,把手里没点燃的“高级香烟”重新咬回嘴里,对着人群大声的说道:
“听好了啊!”
王队长清了清嗓子,但声音还是像卡了口痰一样沙哑,“这件事情十分严重,王二麻子的两个脚趾被谁家的狗给咬没了!这叫什么!?啊!?”他又拍了拍自己的军用皮靴,提高了沙哑的嗓门,
“按照法律,得赔!知道么!”说道“法律”两个字的时候,王队长不禁缩了缩脖子。
“怎么赔?就。。。。”王队长看了看王二麻子被咬掉指头的脚,撇了一眼人群里的几个“有钱”人家,斟酌了几秒钟,道:“嗯,就赔一条老牛腿吧!”
听到这,村里人傻眼了。
“使不得啊,使不得!”王老奶惊叫起来:“这老牛下了腿那还活得了啊!这10个猪崽儿都换不了一头啊,这狗是家家有,可这牛咱村数了就3头,您家一头,王富贵、翠兰他们家有一头,我们家有一头,多少家的农活都指着这牛呢!”
“少他妈废话!”王二麻子叫嚣起来,“是不是你家狗把我给啃的啊!对。。对啊。。我想啊。。。老东西,看着就像你家那条!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咱得讲道理,这伤了人不得赔啊?”王队长走向王老奶,“就咱们这儿,县城来个人都得一个多月呢,没人出来给主持个公道那还不乱套了啊。”他笑的有些僵硬“你说是不是理儿?”
王老奶不做了声,随着人群一起散去,她暗自琢磨,嘟囔道:“村里怕是不得安宁喽。。。”,呆立门前的王寡妇眼神空洞,嘴微微张着就像个木头般靠着门栏一动不动。
当天傍晚,十几户人家家里陆陆续续传来几声狗的哀嚎,直到夜里,整个村儿一声狗吠都听不到了,当然,除了没有了以往稀松的狗叫声,村里还是一片宁静、祥和。当晚,王队长家里一股狗肉的香味从村头一直荡到村尾,村尾的柳树下,隐约看得到一对男女在树背后拉扯着,旁边一只狗“旺”的轻叫一声,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深夜,好像有人敲开了王寡妇的家门。
“昨天我加那口子把咱家的狗给宰了,哎。。”
“谁家不是呢,谁还敢留啊,狗腿都给王队长送去了,你看他今天出门都带着枪呢。”
“你说这是不是那寡妇的狗咬的人啊?”
“谁知道呢?这王二麻子爬人家门栏儿被狗咬也难说,你不知道她俩儿有一腿啊?”
“谁不知道啊,这王二麻子没事就往那寡妇脸上瞅,肯定没啥好事!”
“你看那寡妇的妖精模样,一个人还那么年轻,不得赖个汉子啊,听翠兰说,这王二麻子没事就到人屋前转悠,这婊子遇上流氓了,能有好事么。”
“这回王二麻子占着自己被咬,还不知是谁家的,那他在村里还不上天了啊,一条牛腿呐!”
“听说没,王老奶看到昨晚王二麻子在村尾柳树下扯一姑娘”
“是那寡妇吧?”
两个中年村妇嗑着瓜子儿,在凉水铺子聊的起劲儿,王翠兰捅了捅大花口袋的腰,一脸的厌烦,“喝凉就喝凉,别传这没用的,那寡妇说不定还勾过你家那口子呢。”
大花口袋不愿意了“你说啥呢!你不传呐?别以为你和王二麻子那点事儿没人传啊。。。”一旁的妇女拉了她一把,在旁边收拾桌子的王富贵手里的红色抹布停了停,眼睛憨厚的看着这边,老实巴交的憨笑着。
王翠兰正了正衣襟,清了清嗓子,左手撩拨开额前一缕干枯的头发,满不在乎的瞅了一眼大花口袋,又瞪了一眼在旁傻笑的丈夫,眼神左右转了转,调整神态,转头回了屋里掩门翻起了家里的灶台,一旁一只黄狗“旺,旺”叫了两声,昨晚过后,村里就只剩她家这一只狗了。
王富贵擦了擦脸,脖子上挂着一条暗红色的布条,见过他的人都感觉它就像王富贵的护身符一样,从来没有脱下来过,要么用它擦脸,要么用它抹桌椅,布条两头都隐隐有些退色,有村里人调笑的问过王翠兰:你那口子睡觉时是不是也挂着那抹布呢?村里人都知道,王富贵这人老实、踏实,每晚干农活都最后回家,又怕老婆,是个过日子的主儿。
“王寡妇一个人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这回咬人这事要是真扯上她,大家不得都帮帮她啊。”说完王富贵干笑了几声,见没人应他,又擦了擦脸,转头搬弄起凉水铺子的麻布招牌,阳光有些刺眼,他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左手不自然的紧了紧拳头,回过头来,又是老实巴交的笑着。
王二麻子挑着两个箩筐一瘸一拐的在村里逛着,逢人就问:“是不是你家狗咬的我啊!?”,说完不忘从人家里顺点东西。“这是赔的啊!”王二麻子一把抢过一脸鼻涕的小孩手里的红薯,有滋有味的啃了起来。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啊!艳阳高高照,路儿宽宽道,红薯手里捧,小娘怀里笑!哈哈哈哈!”王二麻子吟起了打油诗,扁担挑着两个箩筐,筐里零散的放着几个“拿”来的物件儿,两个小三角眼炯炯有神。
王老奶一把扔下了孙儿,叫道:“什么?!”
“你家牛不见了!”
“啊!?”,王老奶小脚“蹭”的一下跳了起来,蹒跚着小脚飞快的“挪”到自家牛棚。 “哎呀!”王老奶双手一拍双腿,本就褶皱的脸拧了起来,像是一颗晒干的葡萄,挂在额头的汗珠沿着皱纹沟壑“溜溜”往下掉着,像是一块干瘪抹布挤出的油渍,“快快快,快带我去找王队长!”王老奶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王队长坐在王寡妇家里破旧的条凳上,一旁放着一把老旧的猎枪,老旧到不知道还能不能吐出弹儿,平日这把枪都高高的挂在他家墙上,村里要是有什么大小事情发生,他才会取下来提溜在手上说是“巡逻”,王寡妇站在墙角,双手紧紧的扣着紫色棉袄的袖口,旁边一口水缸的缸沿上立着一瓶廉价雪花膏,几缕暗黄的光线透过瓶子,用的快见底了。
王队长伸手扯过一件王寡妇晾在窗后的肚兜,吐了口唾沫,低头仔细的擦拭着脚上的军皮靴,王寡妇就这么呆呆的站着,双脚在地上摩挲着,好像要刨个洞躲进去一样。
“王二麻子是你家狗咬的吧?”王队长那嗓子像是卡了口痰的声音响起。
“不,不是。。。”
“那。。这么大个儿牛腿哪来的?”说着他拿着枪往前走了两步,蹲在一个印着“饲料”的麻布口袋面前,用手指戳了戳。王寡妇一脸的惊恐,本就水灵的大眼睛盈润着泪光显得楚楚可怜,娇小的身躯又往墙角靠了靠,
“是。。。是乡里给的。。。”
“谁给的?”
“我。。。”
王寡妇咬着嘴唇,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王队长靠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王寡妇的胸脯,猎枪自然的搭在了寡妇肩上“少他妈胡说八道!这村里都还没人给我送过牛呢,会送给你?你卖啥了啊!?你说!”王寡妇惊叫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健壮王队长,他手上的猎枪“啪嗒”掉在了地上,寡妇顺手抄起了一把笤帚,像举剑一样对着王队长,突然哭出了声“唔唔,王队长,真是别人给的,求你。。。求你,别难为我了。。。”
王队长惊呆了,他没想到这寡妇敢这样推他,愤怒的就像被烙铁烫了屁股的公牛,他一把抢过王寡妇手里的笤帚,另一只手一巴掌扇在了王寡妇脸颊上,掌风好像把寡妇身后土墙上的灰都撂了起来,王寡妇重重的摔在地上,左边脸颊像是气球一样股了起来。
“你个臭婆娘,就不是个干净的玩意儿,敢推老子,你跟王二麻子那点屁事王翠兰在村里都传遍了,你在我面前演个鸟啊,二麻子我叫他跪着他就得跪着,更何况你这么个婊子!”王队长嗓子眼里的痰都快吼出来了。“去你妈的!”他终于不顾及是否会弄脏他的皮靴,一脚蹬在了王寡妇脸上,本来俏丽的脸蛋此时已经不成人形。
王队长泄愤般的又踢了两脚,上前用手捏起了王寡妇的下巴,看到肿胀充血的脸蛋像是扫了兴致,朝那脸上吐了口唾沫,转身捡起枪,挑了挑地上装着牛腿的麻袋,他眼睛看着麻袋口露出的一截牛腿,咽了口唾沫,又捡起地上的肚兜,擦了擦自己的皮靴,嘴里骂骂咧咧的抗起麻袋走了出去。
“人,是王寡妇的狗咬的!牛,是王寡妇偷的!”王队长站在村口喊道,沙哑的嗓音让他有种不能反驳的威严,“我们做事得讲道理,讲法律。。。”
“队长!诶!队长!”王二麻子从人群里探出他猥琐的大脑袋,“会不会弄错了啊,这事怎么到人家姑娘那就这么了了呢?”他那小三角眼往旁边王寡妇的土屋那望了望,在他猥琐的面盆上露出了几分担忧,他压低声音接着说:“再说了队长,我这便宜还没捞够呢不是,你说?”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的事该找谁赔找谁赔!”王队长看了一眼王二麻子,又看了一眼人群里的王老奶,王二麻子顺着看去,和王老奶一对眼,突然叫到:“你姥姥的!你个死老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
“麻子!!”王队长大喝一声,像是晴天响雷,人群都没了声音,王二麻子吓傻了,本就瘸了的腿差点没吓的跪了下去。王老奶没应声,叹了口气,悄悄的离开了人群。
晚上,王富贵家里传出了王翠兰的大嗓门,“王富贵!你个败家玩意儿,老娘就奇怪了,今儿早在灶台下头楞是没找到,你不是你拿走的啊!老娘就奇怪了,昨晚你叫我去村尾把狗埋了,回来你那眼神儿就不对,出去半天没回来,是不是去。。。”
“你给我闭嘴!”王翠兰从没见过老实巴交的王富贵这个样子,他紧紧攥着脖子上挂着的红布条,本来和善的胖脸憋的青紫,双脚都开始有些发抖,“王翠兰,你别以为我老实!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王富贵突然站起身来,脑门上都跳起了青筋,“我什么都看见了!你别以为你不要脸换来的那袋儿东西有什么好儿。。。”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突然一纵身把王翠兰压在身下,撕扯着王翠兰的衣服,像是野兽一样咬着她的脖子。
“你混蛋!”王翠兰大叫一声一巴掌打在王富贵脸上,一脚把他踹到门口,
“你给老娘滚!”
王富贵站在门口,用脖子上的红布条一头擦了擦脸,脑门上暴起的青筋越发明显, “你们都给我等着!”他大叫一声夺门而出。
王二麻子想着心事,一路踹着石头来到村外一块荒田里,就这么晃晃悠悠,嘴里念叨着什么“王姑娘”、“可怎么办”之类的痴言痴语,在一个草棚前停下了脚步。
一个牛头暴突着双眼,牛脸发青,牛嘴塌拉着,地上留了一圈干涸的白色沫子,前腿被人给下了一条,昏暗的月光下还能看得到地上四溅的血渍映出的红色亮斑,隐约看到五、六张印着骷髅头的白纸嵌在地上的红斑里。
“要不是给你喂点猛的,昨晚在这还真拿你没办法。”王二麻子蹲在牛尸体前,用手指戳戳这戳戳那,“哎!只是可惜了你这一身子肉啊,吃不了了 。”王二麻子自顾自叹息起来,他突然又跳直身子,一脚跺在了牛被割去前腿的伤口上变得得意洋洋,指着牛道:“要不是老子聪明,拿去换了点消遣,昨儿还真白跟你这破畜生折腾了,哈哈!”他用力踢了踢牛肚子,一屁股坐了下去靠在牛尸体上吟起了小诗:“月儿高,月儿美,月儿下头婆娘美;婆娘嫩,婆娘美,婆娘哪比那姑娘美。。。”念着念着他就睡着了。
夜里,村里透着点点的烛光,没有了狗叫,没有了官司,一切还是那么的宁静、祥和,王队长家里一股牛肉的香味从村头一直荡到了村尾,当晚,又有人敲开了王寡妇的家门。
深夜,有人好像听到两个男人在追打,过了一会儿,王队长家响起了一声枪响。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