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时,回家的路只有五百米,背上书包边玩边走,再慢的速度20分钟也到家了。
高中时,回家的路有两公里,为了往返不迟到,我健步如飞,40分钟也能到了。
大学时,回家的路有九百公里,还隔了一湾海峡,飞机也要飞1个多小时才能到。
工作后,回家路远至两千公里,最快的高铁10个小时,飞机3个小时才能到。
越来越远的回家之路,也让我与父母团聚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一年到头除了春节,很难再见到他们一次。尤其YQ三年以来,回家之路,更为坎坷和不易。
而这次回家,因老头子生病住院需得手术,两千公里的路程,变得稍显沉重。
从大学毕业选择留在城市工作,就一直很担心远在家乡的父母。尽管他们身体比许多同龄老人康健,但年岁渐长,该来的病痛始终还是会来。
大兴机场弟弟说,他虽然才刚刚三十,已经感觉到中年危机扑面而来。上有卧床生病的老父亲,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宝宝,中间还有高昂的房贷车贷,他一刻不敢懈怠,生怕转不过来。
我与他相比,没有孩子负担,房贷也已基本还清,虽没了工作但所幸有存款,因中年里的这些‘大幸’,在这次父亲生病事件里,我无需再考虑路程远近和假期长短,只买一张单程票,就回家了。
依旧还是三个小时的航程,我在九万英尺的高空,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如果说弟弟还能为中年危机苦恼,说明他的生活还有奔头,还在向上攀登。而我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已然是消极的养老状态,似乎更加危险。
如果有机会,谁愿意三十五岁就断舍离养老呢?还有这么多没去过的地方,没吃过的美食,没经历的时间,没有人愿意将未来还没有老的自己提前框起来。
但生活如此,你总要面对突如其来的巨浪和细水长流的无奈。
就像回家的路,小时候充满期待,长大后倍感艰难,来来回回间,数十年悄然而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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