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萧诺
小时候,我喜欢桥
因为你说你喜欢水
即使有的话一辈子都说不出口
可我至少从来不是你的负累
有人说,你有多少深爱
便藏着多少痛恨
那些烧透了心肺的火焰劈啪作响
要么痛苦,要么嫉妒
我们终有一天会与另一个人赤裸相待
有人是因为喜欢
也有人是为了售卖
但在这个看不见灵魂的俗世
我们总不能让唯一仅剩的清白身子
都廉价得像颗过期白菜
于是你在别人还依依不舍时就转身离开
你说你不喜欢哭
却固执地要耗尽一生
做个追逐少年小丑的笨小孩
在旧校址的废墟上有人流着泪呼喊着你的名字
但我知那只是过去的倒影
因为我们现在早已过了爱哭的年纪
那些站在高楼大厦顶端的攀登者们尖叫着
我来了!我看见!我征服!
可他们离天空太近了
而你只习惯了家乡里那种敦厚缓矮的石桥
你说你在桥上能望见一条河流的一生
却也能闻着渔家和沿岸弄堂里的菜香
在桥上的知道哪里是人间
在屋顶的总想着乘风到天上
因为他们低头看见的人们都像是庸庸碌碌的蚂蚁
而你我却至多不过是看完了戏的观众在等待退场
台上的人努力地迎合着台下
而台下的人却都想着上台去耍
那些七情六欲的事儿每天都在发生
拥挤着,喧嚣着,膨胀着
像一群追逐炸弹的狗
它们用性命追寻着庸俗的热闹
却比常人多了一些臭味相投的欣喜
有心事的人脚步沉重
他们在每个霓虹灯闪烁的夜里下班
人来人往的街头终于沉寂
像是再也不为风声所动的风铃
在短暂而无常的生命里
我见过许多平凡又令人意外的悲喜
仿佛陷入一条泛起涟漪的小河
于动荡里生,于平静里死
而你在桥上望着我
一如过去你所喜欢的画作
这一幕像极了那深谙孤独的游子
却放不下无家可归的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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