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亲情像被搁置一旁的无关痛痒
人永远都不知满足。
这句话究竟该列为贬义还是褒义我想现在谁也无法说清,仔细思索后也只能淡淡的说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想到这里,我感觉这个世界混沌了,黑与白是与非的界限早已在所谓的物质世界里模糊不清,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一切只是在文化程度不同,阶级地位不同所培养成的主观世界里主观决断。
这与我们的成长有关。小时候,我们无比自信且无比理智的分得清什么是对什么错,父母也常常义正言辞地告诫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后来,从老师那里得知,负数其实是存在的,一个数的平方也是可以小于0的,那个老师刚否认的结论在另一个老师嘴里又奇迹般确认成立,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但还是得去接受,去打破以前建立的思维定式,努力让它成为新的思维定式,次数多了我们也习惯了,再也不会问类似“明明以前的老师说这个结论是错的呀”这样会有固定回答的傻问题了,并且已经准备好毫不费力的去接受新的颠覆。就这样,我们失去了判断是非的能力,再也不知道何时该满足,何时又该不满足。
有人会一直爱我如生命(二)父母脸上的皱纹是你刚发现的疤
我知道我是不满足的。起码在我的主观世界里是这样的。
回首过去的十七年里那些有记忆的日子,种种迹象都分明指向一处——我总在寻找,费尽心思想尽一切办法地填补生命中各种空白,各种缺失。
而此时,趴在图书馆补觉的我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寻找。如今十八岁的我在寻找缺失已久的亲情。
明明闭着眼睛,眼皮困得打架,脑袋里还清晰的放着老爸迈着迟缓的脚步,在我的带领下走进我的教室,准备开家长会。
我试图从大脑里残存的影像里挖掘更多我所需要东西,来论证我的猜测究竟是否正确。像拉进度条一样,从我打的第一个电话开始,一点一点回放老爸今天为数不多的话和动作。
“爸,你在哪儿?”我问。
“我在学校门口,你在哪儿?”
“我在楼道里。”
“我马上就过去了。”
挂了电话,我在楼道口等了十几分钟才看见他的身影,引着他走到我们班,一直说我的座位在最中间那一列,倒数第二个,到了门口他还是问了我在哪,我指着我的位子,他确认了一遍才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进去。之后我就背着书包离开了。
回顾一遍之后我惊奇的发现,老爸其实有点怯懦,怯懦的背后是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差距。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学校给我开家长会,这却是我第一次敏感的发现这些东西。老爸一般处事不惊,面无表情,我也从来没有多想面无表情其实有时候可能是故作镇定。我也一直以为我的面无表情遗传于他,可仔细想想,和他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三)代替的不止是感情,还有岁月
我性格外冷内也不是很热,偏执,敏感,自我,早熟,没有安全感,轻微有点洁癖,喜欢理科,对文科也有种无师自通的契合(或许每个没有学文却文科还不错的人都会这样觉得),同学说我事多的不像个理科生。
我以前这样说过,我的一部分性格是我自己设定好的,我想要这样的性格。我不知道这句话在学术上看起来多么可笑,但是这么多年我的确是这样做的。
除了外力因素的影响和一些人带来的缓和,我在恣意的走我自己的路。不过,一路上提点的人不少,只不过没有他们两个,我的父母。
我不敢否认我的性格没有他们的影响,但是绝对没有他们的提点。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我所说的影响是指我被动被他们影响,提点是我主动在他们的建议下改变。也就是说,他们从来没有在这方面有深刻的思考并试图去改变我,至少在我性格改变的前几年他们没有。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文化程度不高,不懂得如何教育,没有上一辈的大人帮衬照顾我们,维持生计并试图让生活变得更好已属不易,哪还有更多的心思花在原本应该是整天除了在学校念书就是疯玩,实际上已经早熟的知道去寻找其他东西代替亲情的我身上。
有人会一直爱我如生命(四)叛逆时光其实是你最想倒流的片段,但不好意思,那也是人生最大的悲剧
我剪短了头发,更加强势,得理不饶人,变得暴力,和一群同样的人整天呆在一起,热爱打架,横行霸道,还欺负过弱小。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群人惊人的相似,又或许是互相的影响,渐渐趋同了,总之我们变成了学校里一群比较特殊的人。我们一起混体育队,打篮球,跑步,一起早熟,一起做看起来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
“喜欢”这样的字眼是四年级出现在我们的谈话中,那时,看起来和名义上我们都和男生像仇人一样,势不两立。当那敏感的字眼像风一样席卷过两个派别中,有些东西开始慢慢有变化了。我们都在对方派别中找到了喜欢的人,而且稀里糊涂地让对方知道了,然后每两个人从此一笑泯恩仇,稀里糊涂的就开始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初恋。
早已忘了每对的结局如何,只记得我们的友情从那时开始奠基。之后的两年,混体育队,混篮球队,有人挑衅一起上,无论男女,每个人的对象不断,基本没有空窗期。
但是大家都还在一起快乐,一起潇洒,一起度过了那段被现在的我们称为最美好的时光。
我在学校过的风生水起,却在家里变得沉默寡言,父母经营的小店刚起步,整体早出晚归,自然没有察觉他们的女儿已经变得不像样子,而我在恣意的同时,也没忘了要顾好成绩为他们的自认为做上伪证。
那段时光里,改变了我们太多,也给予了我们太多。我们爱上了奔跑,一群女生也爱上了篮球。那一群人,有人来了,有人走了,当初的主心骨还依旧在,我们都以现在的模样怀念着那段岁月,以现在的模式继续着那些友情。
有人会一直爱我如生命(五)看似圆满,其实暗流涌动
初中我们仍旧在一个学校,不知道出于怕父母知道成绩不好后开始管束,还是自己好胜心强,总之知道学习不能落下,我不再混校队。
但是那时候的性格却是最糟糕的,他们没有发现,我自己也没有发现,寄宿学校一个礼拜回一次家,他们的买卖刚有点起色,累的一回家就睡觉,我醒来时,他们已经走了,家务早已熟稔,衣服已经自理了好几年,一切只是平常。
我身在局中根本不清楚我当初究竟怎样,这一切是听他后来告诉我的。
他说过他对我的第一印象很糟糕。好像是我凭白无故的对前面站着的女生说:“滚开。”现在想起来当真是有点过分了。当真不是我想要的性格。
不知道第一印象是被我的成绩淡化了,还是被后来的了解掩盖了,总之,前后桌的我们生出各种笑料,自然而然情愫暗生,初中恋爱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事,他表白,我接受,从初一到高二。初中三年生活里的点点滴滴,我将他视为最重要的人,那三年,我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也远远超过了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
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很孝顺,他看不惯我的行为,逼着我改掉,知道我准备打架,威胁我不准去,考试前要我立军令状,我喜欢他也宁愿为他改变。我喜欢这种被关怀被管束的感觉,这也正是我缺失的,所以我依赖他。
在他日复一日的照顾下,我安逸地只需要好好念书,而性格里尖锐的棱角也已经开始磨平,我宁愿整天上学而不愿在家,他劝我回家有空和父母聊聊天,我只是敷衍的答应,从未认真想过。我只是幸福的陷在爱情的沼泽里不愿意多想其他。
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当面对中考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坦然的没有想过非要在一起,因为以他平时的成绩不可能和我考上一样的学校,所以也就顺其自然。他劝我好好念,不要顾虑其他。我也劝他,努力一把。
这中间过程,父母少有参与,其实事实绝非如此,只是我忽略了没有放在心上。他说,我能考到哪儿就去哪儿,他不想让和他一起上差学校。最后,我们两个人都超常发挥,他上了我们学校的报送,我去了市重点。
初中三年,他给的爱情温和了我身上那些黑色因子,却也丝毫没有把我向父母身边推近了一点,尽管可能是我自己死死抓住他不愿意回头看看印满风霜的父母的脸。
(六)友情爱情大梦一场,梦断即醒
高中是我自己选择的。选择离开所有朋友所有认识的人,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学校去闯,看自己离开他们活的怎么样。填报志愿时,其实父母是有想法,但是他们说让我自己选,自己选的最后是好是坏都是自己的事。他们怕耽误我,也怕承担那份责任。这不是简简单单的逃避,这中间夹杂了作为父母,深知女儿不与他们亲厚却很有主见,这个选择又关乎未来的反复考量。
用整个高中的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那么好。但是他们也没有因此说该听他们的。而我,不后悔,毕竟也不能后悔。
对于高中生活,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会那么艰难地度过。
学习,我一直觉得自己努力就好。毕竟在此之前的学习生活都是这样过来的,驾轻就熟。成绩一旦不满意了,只要稍微更认真一点,更花时间一点,就一定有成效。就是这样盲目且简单的想法让我在讲究方法讲究效率的高中学习生活里备受挫折,真心验证了班主任在开学初说的:高中的学习就是不努力一定没成果,努力了也不一定有成果。不是没有试图改变那种状况,只是一直没有从那个怪圈里跳脱出来。
与他,离开了那个最初的地方好像就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感觉。高一到高二,分分合合,他的无意背叛,我的心慈手软;他的于心不忍,我的感恩戴德,活生生地将原本早该停止的爱情演成了让身边所有人都吐槽的闹剧一场。前前后后一演就是三年,心思重的我结果自然就是快乐不起来。在此上的学习可想而知。
与身边的人,各式各样的不舒服,各种各样的矛盾,我不再去叫嚣,也不再去理直气壮,隐忍的功夫倒是越渐浑厚,平淡如水雷打不动的性子在某个瞬间着实将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以为,如今只有我一个人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生活被环境淬炼成陌生的自己,却不想我所经历的种种都落在一个礼拜只有一天相处时间的父母眼里。
(七)有人会一直爱我如生命
“现在想想,我们那么早抛下你们出去挣钱,是不是错了?”我妈曾经这样问过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质疑这件事,我知道她能感觉到我们家里亲情的缺失,我和姐姐也从来没有埋怨过,我们能理解,很深刻的理解他们。所以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身体里有关亲情的情丝狠狠地拉扯着泪腺,眼眶里不自觉地蓄满了晶莹的泪水。我使劲咬着嘴唇,头微微仰起,不想让眼泪落下在脸上放肆。
“没有错。”
张开嘴就像泄了气,之前所作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一炬,眼泪终于顺利地溢出眼眶。
有人会一直爱我如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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