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的痛后患无穷

作者: a8dbb73c03ab | 来源:发表于2019-01-20 01:07 被阅读12次
    2019-1-20  星期日  大寒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笔者反其道而行之,只是想以事实作警示,别再让家庭痛苦的原因“各异”下去…愿人世间多些美好与和谐,理解与宽容,至少各自为安吧。


    上个世纪60年代初,二八芳华、娇小玲珑的母亲到其大姐家探亲,与浓眉大眼、英气十足的父亲不期而遇,一见钟情。大姐对隔壁这个小伙子了解透彻,坚决反对小妹如此暗许芳心。

    越反对越加速这门婚事的成功。很快母亲放弃优渥的城市工作条件,义无反顾地嫁给父亲,成为一名家徒四壁、脚踏黄土背朝天的农妇。

    祖母对母亲这个新媳妇横挑鼻子竖挑眼,不是一点儿道理也没有。一是邻县而来的外来妹子,有严重的排外心理;二是母亲从小没怎么干过农活,家务事也生疏,相对显得笨拙。

    按理来说,自己儿子喜欢的女人应该爱屋及乌,何况穷得叮当响的一家子再离心离德的话,注定没好日子过。

    祖母大字不识一个倒还事出有因,父亲作为村上读书较聪明、有几把刷子的有为青年来说,应该调和一下婆媳关系吧,可惜事与愿违。因为爷爷过世得早,祖母把父亲含辛茹苦拉扯大,所以父亲对祖母感恩之情若黄河之水天上来、滔滔不绝无复回,祖母再蛮不讲理,也让母亲让着点。这么一让,日子越过越苦逼矣。


    那爷爷在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的年代不幸因病离开,祖母守了十多年寡,好不容易煎熬到1949年全国解放,经当时驻村军代表牵线搭桥,与城里做点心手工活计的一大龄未婚中青年成婚,很快有了第二个儿子、父亲的弟弟。

    从此,祖母的心思基本在城里那对父子身上,有了偏心就不好办。家里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基本都往城里搬,譬如斗地主分得的红木家具…父亲说愚孝也未尝不可,反正对祖母的需要有求必应,甚至挖空心思讨好城里那位继父:可以连夜步行几十里路,将亲手制作的家用工具扁担、绳络之类,屁颠屁颠送过去。

    这位城里的继父过惯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日子,虽说有固定收入,却从未动过资助乡下穷苦继子的脑筋。祖母也对此不感冒,否则按照父亲当时的学习成绩,完全有可能升入高等学府深造、改变人生。父亲作为当事人也无此奢望,更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继父。

    父母亲头胎、大我6岁的哥诞生了,全家开心,祖母把大孙子接到城里伺弄,百般宠溺。后来听祖母如此描绘:

    祖母抱着哥徜徉在街市,每过一个店铺都要驻足,糖果店买糖果,点心店吃小笼包子,玩具店不放过一只宠物模型…大孙子不依不饶,当祖母的百依百顺。抑或有些夸张,基本基于事实。此哥专横跋扈、自私透顶的脾性由此渐成气候,埋下穷苦原生家庭万复不劫的恶种。

    哥回到父母身边生活已经完全不习惯,特别会与母亲发生冲突。此时此刻,祖母经典一句话:

    “借你肚皮做口袋罢了,横啥横?”

    言外之意,母亲仅仅是传种接代的生育工具,大孙子用不着做母亲的来管教!

    如是,哥有人护着从小就对母亲不敬,母亲忍气吞声,父亲对此傻不拉几,任其野蛮生长。一个家,也是由着一老一小胡来。

    譬如,生产小队好不容易分点口粮,祖母吩咐好糊弄的哥帮其放哨望风、提防被我母亲察觉,偷了家里的大口袋白米使劲往城里跑。懵里懵懂的我不吃祖母那一套,赶紧通知母亲,母亲阻拦,于是婆媳大战拉开序幕。

    明明是理屈词穷的祖母,见村里人围上来看热闹,就会使出杀手锏,往地上一躺,嘴里哭天抢地般乱喊:

    “我不活了——”,见此情形,毫无吵架经验的母亲无所适从。

    恰在此时父亲到家,见状怒不可遏,恨不得把母亲撕烂成碎片。大家伙一哄而散,貌似媳妇欺负婆婆,母亲百口莫辩。细心的我可以瞧见演足戏份的祖母偷偷露出诡异的笑脸。


    童年时的我,小心思比大大咧咧的哥强很多,经过多年努力,积攒了一大叠烟标,视之为宝藏匿起来,潜意识里面防着那个垂涎欲滴的哥。不幸还是发生,那天烟标全部失踪,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此哥所为。哥倒也不抵赖,大言不惭地讲,卖给他同学得了6毛钱。

    我让父亲评理。父亲不仅对哥的行为没有一字指责,反而笑嘻嘻地埋怨我太小气,等我们长大了,让“小气”如我和母亲一起,父亲大人他喜欢和“大气”哥潇洒过日子。

    作了恶的哥非但未得到任何惩罚,反而受到父亲莫名其妙的表扬,那鄙视我的得意劲难以想象。而家里最幼小的我突然长大了似的,这样的父亲不分青红皂白,情何以堪?

    另一件事刻骨铭心。一个闷热的夏天,家里就放暑假的我一人,惦记着中午的哥要回家吃饭,自告奋勇的我烧了一桌子菜,静候那位大我6岁的哥回来共进午餐,若能得到夸赞最好不过。意想不到的是,哥不仅横挑鼻子竖挑眼,嫌咸嫌淡,而且恶语相加。我自然不会买账,这下可好,拳头像雨点般砸将上来,已经发育的哥揍小他6岁的我易如反掌…

    很快,我鼻青眼肿,脸像个猪头一般,后来祖母看到也心疼,自言自语责备哥不知轻重,对亲弟弟如此下得了毒手。想不到父亲对此还是不闻不问,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当时的我悲愤满怀,只想着赶快逃离这个家。


    我的中考成绩高出省重点高中录取分数线一大截,如愿以偿地考入国家邮电部属的一所初中专,终于可以通过读书机会,早早离开这个一言难尽的原生家庭了。

    期间发生有关哥的林林总总,不忍直视:

    哥虽然赶上了国家恢复高考的大好时光,却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第一次参加高考,英语仅得三分半,数学也是个位数,居然还在村里恬不知耻地念念有词,引来无数鄙夷不屑的眼光,却也趾高气扬茫然不知,不知底气何来?

    底气来自这个糊涂父亲。父亲基于我的功课出类拔萃,大言不惭地逢人就吹:

    “我俩儿子要是在旧社会,肯定都能中状元!”

    当时年幼的我已经有独立判断力,听罢更多的是反感。心的话读书不用功怎么可能获取佳绩,更何况那个时候哥的学习成绩已经每况愈下,只是作为父亲漠不关心或不了解实情吧。

    哥的高考成绩单可谓惨不忍睹,想过那时“独木桥”简直天方夜谭。父亲却不顾一切、决定让哥继续复读准备来年再搏一搏。贫困家庭可怜的那些资源,全部倾斜到哥的身上,为其金榜题名保驾护航。

    母亲一直与哥的关系奇差,主要原因是祖母、父亲等等放任其对母亲的无礼与轻慢。然而母爱泛滥,母亲对于父亲的错误决定没有提出任何疑义,只是恪尽职守,忘我地对哥好。

    父亲饲养鹌鹑欲贴补家用,发现哥身体欠佳犯头痛病,干脆把那些鸟儿一只只活活宰杀、滋补哥身体、以搏远大前程。至于饲养鹌鹑投资血本无归也无所谓,毕竟哥的未来更重要嘛!

    母亲呕心沥血,将好不容易积攒的几个家用钱,全部掏出来购买“力维隆”之类当时所谓补脑子的营养品,一切围着这个哥转悠。

    此时此刻的我唱起了反调。因为我发觉哥躲在其专用的书房里根本不在看书,而是时不时对着一面镜子,拿着梳子将自己头发不停摆弄,整套购买的复习资料连扉页都未曾打开过。

    我把实情告诉父亲,父亲却怪我多管闲事。我也是无语,只能管好自己。


    结果不言而喻,哥的高考注定失败。来到复读第三年,他自己都坚持不下去,瞒着父母退学,可惜了那东挪西借的昂贵的复读费用见不到一个水花,自作主张进了当时生产大队农机厂、成为一个车工学徒。

    此时父亲倒想得开,继续未曾责备哥的冒失行为一词半句,顺水推舟地认为,反正家里穷,大儿子进厂赚钱是好事,多个人手赚钱了嘛!

    还没见到半个子,意外可谓给赤贫的家境雪上加霜。哥在班上车坏了大批零件,需要赔偿!原来,春心荡漾的哥看上同厂的妙龄女同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乃人之常情,可人家眼不瞎,对哥不仅不来电而且视若草包。失恋的哥彻夜难眠神魂颠倒,工作中频出差错也是当然。

    祖母、父母亲等发现端倪之后,由着哥胡来。大人们宠着家里这个“宝贝”长房长孙,一合计赶紧帮其找对象,哥怕是传说中的桃花痴犯了,帮哥找个女人结婚就万事大吉。这也由不得人啊,毕竟哥三天两头寻死觅活:

    今早留个遗书要去太湖边投湖自我了断,隔几周又旧病重发,前面厂子里次品赔偿费用还未到账,更昂贵的批量产品在其手里报销!此刻的母亲凭其三寸不烂之舌,到处借钱搪塞哥在厂里捅出的大窟窿,与此同时求爷爷告奶奶帮哥介绍对象,走马灯似地换,况且屡败屡战。

    彼时父亲在针织厂跑供销,哥会把刚认识的对象邀请到针织厂、衣服随便拿,反正由父亲记账。不要钱的东西,人家当然喜欢,处着处着又吹灯,哥又失眠出次品、太湖边去轻生……


    农机厂上班哥几年颗粒无收,因谈恋爱连累针织厂的父亲到年终不仅不能分红,还倒欠厂子款项若干。这个父亲也不是省油的灯,譬如因公出差之前,在会计那预支500元胡乱用亏抹不平账后,干脆将出差正常支出的车船票、旅馆费等一大堆发票当垃圾般丢弃,父子俩合力放肆,苦的是隐忍的母亲,经常一把鼻涕一把泪,私底下在我面前诉苦:

    “你父亲厂里还欠针织衫费用1000元,为你哥赔偿的外债近万元已经到期无法偿还,这日子到底该怎么过啊?”

    当时16岁还不到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过不了就别过!无底洞永远填不满!!”

    离婚吗?母亲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可是当时的生活环境,容不得她下如此决心,只能硬着头皮死扛下去。可是我告诉母亲,父亲与兄长这样下去,苦逼日子哪有个尽头呢?!

    母亲不置可否,继续寅吃卯粮,东挪西借,还自欺欺人地以为,靠自己奋斗可以偿还那些个阎王债。因为父母看到亲戚办厂发迹眼红,也想效仿,结果事与愿违,落入更无底的深渊。


    瞎猫碰到个死耗子,哥总算与一同居多时的对象成婚,当然造房砌屋、结婚彩礼、置办婚礼的所有费用,全部由母亲外出挪借,1986年成婚,为此欠外债35000元。况且这还是父母欺骗我才给出的数字,实际窟窿更大,也怕吓着我。当时的我即将初中专毕业、工作,对此也大为惊诧。“万元户”已然了不起,倒欠N个“万元户”,我的父母心真大、胆贼肥啊!

    我问父母,这笔巨债怎么还?父亲垂头丧气地告诉我,当然只能老俩口慢慢还。知道大儿子我的哥是个窝囊废,指望他还比做梦还难,并且得瞒住新过门的嫂子,免得鸡飞蛋打。

    父母的意思明摆,只要哥结婚后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已经万事大吉。至于还债大事……也许当时父母也早已茫然。

    旧债未偿却又添新债。哥婚后想发财,自以为有车工技术,私自外出承包金加工车间。他这种人没礼貌没人缘,哪来生意给他赚钱???

    刚刚参加工作的我,兴高采烈地回家过年。父母却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哥承包的甲方依据合同向其追缴承包费,一年起码上万元,看在父亲老相识的份上已经减免了许多,这万元不得不缴纳,否则人家也过不了年!

    当时我心想,一人做事一人当,父母包办代替几时休?何况这父母并不具备子债父偿的一丁点条件,父亲的烟酒钱还经年累月在亲戚家开的小店里拖欠着呢。


    我工作伊始的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市面上流行过年送挂历,我闻到商机,利用业余时间去乡下推销挂历。父亲毕竟人头熟,帮着我一起去乡镇企业上门送挂历样品,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一年大概销掉上千本挂历,一合计有一万元左右盈利。想不到后来去结账时,多家单位告知,钱已被我父亲结走。我心想坏事体,万一倒贴就亏大,赶紧快速回笼资金,最后一算本钱捞回,那利润全被父亲吞噬。知道他们见钱眼发绿,干脆懒得去理论。

    转眼,我自己也到结婚年龄,经人介绍有了结婚对象,对方结婚意愿很迫切,认识不到半年就进入谈婚论嫁阶段。此刻发现该女孩子脾气粗暴,犹豫间回家与父母和盘托出,想不到父母保持沉默,而后就自作主张走入婚姻殿堂。

    父母考虑的是对方彩礼之类无甚苛刻要求,我也不想给穷在债里的父母再增巨大压力,一切靠自己解决,由此也埋下婚姻不幸的祸根。因为家境贫困,选择草草成婚,一厢情愿地以为,女方脾气差些无所谓,以后有了孩子会慢慢成熟稳重向好发展。因为年轻,因为无长辈、过来人等把关,因为更多考虑经济实惠,却忽略了婚姻大事里面的要素——三观相合。

    小俩口的我们刚结婚,岳父母便进入离婚拉锯战,一地鸡毛暂且忽略,给新婚妻子带来严重阴影,防贼一样防我,生怕和岳父一个德性、世上没个好男人。结婚不易,坚信只要自己努力,会给小家庭幸福,然而只是一厢情愿。

    我1992年5月结婚,6月里的哥就迫不及待借去1500元,算准我手头还有些份子钱。明知道“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还是遂了其愿。多年之后急赤白脸时问哥要债,他却理直气壮回怼,早就给父母用得干干净净,意思是花我的钱天经地义。难不成为此剥了他皮了?

    妻子诞下女儿,离婚岳母凑准此机会动子宫肌瘤手术、也是可怜之至。母亲前来服伺月子里的小媳妇以及手术后的亲家母。貌似相安无事,此刻母亲就开启撒谎模式,睁着眼睛说瞎话,月子里在我老婆她小媳妇身上也花去1500元钱。不对啊,我给足她钱开销,外加亲戚朋友送礼、现成的鸡鸭鱼肉等等,母亲无语。

    奇葩事情接二连三。大过年的,母亲就悄悄前来借钱,说是家里揭不开锅。瞒着妻子给她3500元,这笔钱后来母亲来还,我告诉她只要下不为例,想不到这是母亲唯一偿还动作,以后的每一次借款,都石沉大海。

    女儿办满月酒,为了讨好妻子、岳母,我掏出卖挂历等赚得外快作为宴席经费,说是我父母提供,惹得她们眉开眼笑,直夸这爷爷奶奶有气派,只有我自己有苦难言。

    乡下要好同学思想斗争了很长时间,才告诉我,我母亲问他借过1500元。同理,岳母也吞吞吐吐随机转告我,我母亲向这亲家母借过500元…这母亲已经将借钱不还的“魔爪”伸向我周围的亲朋好友,不仅瞒着我,还全然不顾我的感受。一一偿还同时,回家找其探个究竟。母亲只有哗哗哗的眼泪。

    不是父母办的手工作坊资金断档,就是哥的小家难以为继,小侄女奶粉钱在天上飞,各种各样债主逼“龙门”。不到山穷水尽,母亲也不会那么四处赊欠。不过借着我的名头却不吭声,实在说不过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想来这父母作坊的启动资金也是我提供,父亲务农尚可但对于工业技术乃十足门外汉,人懒惰脾气还倔,烟酒倒是不离手。母亲除了可怜巴巴博人同情,干活也不是好把式,简直就是将肥料往死桑树上白白浪费。

    更可气可恨的是,那个窝囊哥没有底线,自己不赚钱还要殃及父母,为拍家里嫂子马屁,偷偷到父母业务来往单位结账取钱,回去马上“孝敬”内人。家里这位“可爱可亲可敬”的嫂子干脆装疯卖傻,管它钱怎么来路不明,照单全收。

    待父母去取应收款,早就被那哥糟蹋到爪哇国去,接着讨个说法,窝囊哥立变气宇轩昂的流氓大亨,不仅抵赖,还对着母亲破口大骂。

    父亲见状赶忙拉住母亲,还是忍气吞声得了,别惹毛这个孽障,小家庭散了必定要出大事,“虱多不痒债多不穷”,过到哪里算哪里。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的妻子由于受其父母离异影响,与一起居住的亲妈还互相撕逼、猫不理狗不睬,没有任何闺蜜或朋友,性格乖张脾气爆裂,终不幸患上强迫性精神障碍症。没有谁帮得了我,又当爹又当妈,还要做宅在家瞎折腾的病妻护工。为了生存,还不能停止工作。

    这个时候的父母兄嫂不帮忙也罢,一如既往地由母亲出面伸手来要钱!

    那个冷风刺骨的严冬傍晚,母亲带着小舅妈来单位要去5000元,说是小舅家小女儿出嫁、欠他们的钱得多少还掉点。不由分说,母亲哀求我向同事凑足了钱款给她。

    又一个股市的黑色星期四,火急火燎的母亲一定要我凑齐20000元给她,否则债主要砸家里大门了……

    枚不胜举。明知老家是个无底洞,依然逼迫我往里面砸钱,根本不管我小家庭还有病妻需要呵护、上学的女儿急需抚育。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的小家庭走向离异,是非过错莫以论辩,总之我的父母兄长唯有赐予满满的负能量。为了躲避家里日积月累的阎王债,母亲于2005年开始四处飘零,因为债务人全部指向可怜的老母亲。


    老家拆迁,老爷爷造的老屋早被父兄瞒着吾等抵押还债,哥嫂所住房屋拆迁、全部成为他们的资产,换得140、90平方安居房各一套,外加近20万元补偿费。母亲欲插一手被哥怒斥赶走,父亲乖得连个屁都没有。总之,我片瓦无存。那个时候我还纠缠在离婚的泥潭里,不想再给老家这些人添乱。

    我再婚,新妻劝慰我善待母亲、父兄。血浓于水,看上去很美。过往云烟一笑而过,我们夫妻俩时常回家探望垂垂老矣的父亲,顺便与咸鱼翻身的哥把酒言欢。过着过着,这位安居乐业、升级当外公的哥恢复本来面目,喝了几口老酒便憋不住责怪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倒要问个为什么。

    但听这哥埋怨老父占了他140平方的房,否则可以出租变现,意思是父亲的开销要与我分担。我不可能迎合,不欢而散。

    我以为嫂子比哥通情达理些,想不到打错算盘。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想让那侄女出面调和,也许可以改善我们的兄弟关系。

    侄女在微信里面给我这个叔叔发了这一段话:

    “别怪爷爷奶奶一无所有,他们也遗传给了你一个聪明绝顶的脑袋瓜子,帮你考取初中专、当时堪比录取清华北大般荣耀,然后毕业分配进了著名的央企,收入可观。可是你自己不思进取,还令自己家庭破碎,然后的然后就没然后!至于老家房产,有本事上法院告我爸去啊……”

    随后就把我拉黑。管我有几个鼻孔出气呢?


    今年,父亲来到八十大寿,恬不知耻想大操大办,我问责那流落在外的母亲不知死活,咋办?父亲装聋作哑作回避,我也只能请便。

    至于母亲,我三番五次电话给她,让她回来和我一起过,以此安享晚年。母亲执拗,说欠我钱,说这辈子就欠我最多,赚不到钱给不到我决不回来!风烛残年居然还有这样的壮志豪情。

    说老实话,我既担心母亲,又怕与她一起共同生活。一会儿来电让我继承民族遗产、催我提供彩色身份证复印件,一会儿说在倒卖法国红汞可以赚80万、一定要我提供银行账号,一会儿发现她来电归属地在广西某地、不得不令人怀疑其厮混在传销窝里。别看她属蛇的将近八十高龄,大江南北去过的地方比我多,万一引来骗子,无辜连累我,不是没可能。

    年底,哥发来短信,确定父亲寿宴时间地点,我置之不理,这下把他的熊熊心火彻底点爆:

    “你个天落种,不养父母的畜生!”

    “你买房买车,都是作孽的老母给的肮脏钱吧!”

    “你家庭破碎,永远得不到天伦之乐!”

    …………

    的确,由于离婚,女儿曾恨我,一言难尽。

    可是,为什么得我恩惠最多的,伤我最歇斯底里呢?也许怕真相大白?怕丢尽脸面?怕失去暂时拥有的一切?

    人的面子不是自己强给,更不是靠自己吹捧出来的。人在做,天在看,问心无愧即可。

    我毅然决然缺席父亲的所谓寿宴。

    至于将来,唯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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