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屋内,静了。
但,仍是黑漆漆一片。
不,好像有一线光亮,透进来。落在眼皮上面,暖暖的感觉。
“我是谁?”
当周身渐渐开始平稳下来,她刚才经历的某一段——莫然死寂与无尽空白的时间里,她是谁?白衣女子,挥舞着手中的剑。那把剑儿,闪出亮光,让黑暗彻底散开。
“是我吗?”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几缕阳光从门缝、从窗棂里照进。很亮堂。
她没有慌张,也没有起身。而是先倾听这个屋子。
屋子很静。外面却是有声响。
时不时地,渗进一些些杂声,好像是马啸声和马蹄声,又好像掺和着鸟鸣声和狗吠声。再听,还有男人、女人的说话声。
声音听起来,还是挺和谐的。经由声音,感觉那是大自然里的一种“人畜和睦共生”的场景。
所以,她没有慌张的理由。
她微微转了一下脖颈,幸好还能动弹。她顺着光线望去,屋子内的摆设简单。一张四方木桌,几张长板木凳。
窗边,搭着一张棕色长形木桌,这和四方桌不同,桌子上面放着厚厚的纸张。想来屋子主人,平时可能爱好写字、作画。
目光,再往后飘移。看见墙面上悬挂一柄宝剑。花梨木的剑鞘,黄棕色。
“我……这是到了哪里?我是谁?我还是我吗?”
问此,她觉得头疼难忍。她抬起手,摸摸自个儿的额头,才发现,原来俊俏的额头,围裹层层纱布。
“天哪,我到了什么地方?”她继续强撑起身,却一手按在一个温热的脑袋上。吓得那个温热的脑袋,从瞌睡中猛的立起来。
她倒抽一口气。“你是谁?”
易阳见她醒来,心放宽一半。
“我是谁不重要,你要知道你是谁。”
她低头,瞥见红绸霞帔,连内衬衣裳都是大红的。
“糟了,糟了,这一身行头,是要和谁结婚去?!”
易阳不露声色地瞅着床榻上的她。三天前,还昏睡得静如处子,现在醒来,一句问话,就让她动如脱兔。
她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我和你讲,我与你,不同类……我怎么来到这里?哦,对了,事发时,我给BOSS送文件,然后看到巨大乌云,再然后,车子内的刹车和其他电子元件突然……突然跟着失灵,我失控了!最后和另一辆车相撞……”
他听不懂她说的,但他感受到她的头剧烈疼痛起来。
她不能再想下去,不能再想任何关于事发的细节。越想,越回忆,头越发疼痛。
“该死!”易阳看到她头额伤口又开始渗血。
“不是吧?我是受害者,虽然是我失控,撞上别人,但我也不至于该死吧?”额头的血未止,她的眼泪又流不止。
易阳意识到,他表错地儿,而她也对错号了。“我不是说你发生意外,你该死……我是说,你头上的伤口,该死的合不上,一直在流血……它会要了你的命!”
“我是不是九死一生?命悬一线,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易阳突然大声笑了。“落下山崖时,本以为你有勇有胆,丝毫不惧怕那帮盗匪。可眼下看来,不过胆小如鼠!”
嘿,这兄台还骂起人来。
“你没死过,当然不怕了……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她也还是那个得理不饶人的董晓新。
“我好好的,干嘛要腰疼?”
“你……你,我……我……哎呦,好疼!”
从额前,连带太阳穴处,生疼。
“我倒看是谁在说话?”小驷拿着捣糊的草药走进屋里。“流了几天的血,气力倒不减少,行啊!哈哈……”
董晓新恶狠狠地瞪回小驷,目光收回时,连同易阳一块儿狠狠一瞪。
“好了!醒了就好!先干正经事,有什么,办完事再说。”
“还,还办什么事?”董晓新揪着胸口的大红袍,紧张兮兮地盯着眼前两大男人。
“换药!”
易阳和小驷太有默契,简直就是异口同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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