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幕 宇智波佐助(完)
“结账吧。”春野樱拄着脑袋坐在椅子上,酒气泛涌,懒得动弹,她掏出钱包,放在身前。
老板找出账单,算了个总数,“以后不来了吗?”
她转而轻松的笑了,“嗯,如你所愿。”
她看了一眼递过来的单子,将全部的钱拿了出来,还是不够,不知不觉她已经喝了那么多酒了,时间还真是快呢。
“你这几天的工资还没发,正好抵了。”
“不用,我知道自己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还发我工资,心里过意不去呢。”春野樱摸到了兜里的手机,看了一圈下来,突然发觉自己没什么朋友,更别提能够这个时间专程跑来替她付酒钱的人了。
老板也注意到了她略显局促的表情,大方的表示那点小钱就不用给了,将账单递给她签字。
春野樱看着联系人列表中的末尾一栏,手指伸了又缩,迟疑了一瞬,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仿佛面前的不是手机,而是一颗定时炸弹。
电话那端没响几声就有人接了,是个男生的声音,老板不自觉地竖起了雷达耳朵,只听到一句饱含怒火的“干嘛”以及“嗯”、“呵”之类的语气词。
春野樱冲那人吼了一声,“你来不来吧?”
说完撂了手机在台面上,翘着脚又要了一杯清酒等着他的回复,老板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好心提醒,“你还没成年,不能喝太多。”
“你在哪?”男生问道,老板依稀听见了布料摩挲的响动,都这个点了想必是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吧。如果春野樱能够听见他的心声,一定会嗤笑着告诉他才怪,那家伙不玩到凌晨是不会下线的,方才那么生气的语气绝不是因为被吵醒,而是因为她的一通电话让他平白无故丢了不少血。
宇智波佐助自认不是个干净的男人,他不是春野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纯粹,他的世界里有太多的欲望,那些东西铸就了宇智波这个皮囊,如果没有它们,也就没有宇智波佐助这个人。
所以他是对,将不属于自己这个领地的人驱逐出去,永远活在宇智波的阴影下,这也没什么不好。
但那个叫春野樱的女孩还是改变了他,乱糟糟的人群离开之后,他看到那个说着喜欢他的女孩靠在金发男孩身上,脸上是那般安宁的神情,乃至他后来穷极一生都在寻找的不过是那一份从未有过的安宁。
他没有弄丢喜欢的姑娘,而是那个姑娘压根就不曾属于过他。
从前,不是。
以后,也不会是。
而他……喜欢过。
其实春野樱又来过两次,只是恰巧没有碰见他,老板有时候也在想这不可谓不是命运。
一次是在半夜,她推开了酒吧的门,抱着背包径直走到无人的沙发上,坐下后靠着沙发打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之后她说自己是离家出走的,请他收留她一段时间,老板一听忙摆手道,别,我这是正经生意,旁人不知情还以为我是贩卖人口的呢。
她也没待多久,第二天上午,还不到吃午饭的时间,跟老板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男孩找到了酒吧里来,他想起了那男孩叫漩涡鸣人,是个活力满满的男生,笑起来的样子有阳光的味道。
但那次他带来了许久也散不开的阴云,老板记得他低头时面无表情的悲痛,他从门口的光亮中走了过来,上前一把拥住春野樱还未清醒的身子。
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女孩惊愕的抬起眸子,惊慌、失措以及不可置信,那一瞬间她的眼角有泪滴滑过。
第二次是在新年,他准备关门的时候,远远的瞅见路灯下走过来三个人影,吵吵闹闹的,像是林中枝头抢食的麻雀。
他指着那边只喝了一杯清酒就瘫软成一团的男孩,不露声色的问道:“他是你喜欢的人吗?”
“嗯。”
他又说:“看起来酒量不怎么样啊!”
“是啊,我酒量好就行。”她笑着说,眸中再无空荡,再无寂寥,绚烂如那盛放于枝头的石榴花,红得像火。
那是老板最后一次看到她,后来再无任何消息,他想过给酒吧改个新奇点的名字,换了好多个都觉得不好,也就不了了之了,像极了反反复复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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