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文章有什么是我不敢写的,那应当属爱情与亲情了。
爱情不敢写是因为我还不太了解,那种甜而不腻的儿女情长始终无法把握。亲情不敢写是真的不敢写,害怕写,不知道该如何写。我自诩为自己是个外表坚硬内心柔软的人,容易感动,害怕感动。
今天,我想突破自己的害怕,写一写亲情,写一写母亲。
面对母亲时总会有很多愧疚。家庭虽说不算太差,但也没有太好。平平常常如大多数的家庭。但母亲享福的时日总是不多的。年级时,嫁给父亲后遇上了厉害的公公,婆婆。
婆媳关系不好是很多家庭会面临的问题。母亲也在这个很多当中。小时候很深的一个印象是母亲和爷爷吵架,吵的很凶。两个人如同两只被激怒的狮子,谁也不让着谁。爷爷甚至还拿起了柴刀,幸好邻居赶来阻止,平息了争吵。我站在屋檐下看着他们,不知所措,吓得哇哇大哭。有时候午夜梦回竟还会出现这样的一个画面。那幅画面像一副刻在石头上的壁画,久经时间的磨砺,虽然不再清晰,但依然还有淡淡的痕迹。
爷爷过世后,母亲总算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时间。而这时她已经像一只年老负伤的老狮子,平顺了脾气,失去了斗志。
在奶奶过世后,我们也长大了,像翅膀硬了的鸟,飞出了窝。从此,相见的时间如太阳下路边的积水,被蒸发的越来越少。母亲也开始出去跟在父亲身边做事。父亲的脾气随爷爷,很固执,不体贴。母亲跟在父亲身边也会有不愉快的时候。他们的争吵是没有硝烟的战争。如果说爷爷是一座火山,一点就着,天崩地裂。那父亲就是一座冰山,万古不化,天寒地冻。
父亲不跟母亲吵架,而是不说话,不理会。曾经跟在他们身边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让我对我未来的婚姻埋下了一颗恐惧的种子。我想,母亲早就对婚姻绝望了吧。剩下的只有对我们的期待,对未来儿孙的期待。
哥哥已经结婚,而且生了女儿。母亲开始有了寄托,对生活有了期待。但世事难全,生活哪有完美,我成了她的心病。而关于我的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母亲个性其实柔弱,只是因为无人依靠不得不伪装成一只蜗牛,将柔弱的部分藏在坚硬的外壳里面。如今,母亲的头上白发抢占了越来越多的地盘,黑发不敌,开始不支。脸上的皱纹像田里一道道不规则的田埂,深邃,苍黄。眼睛如干涸污浊的水井,再不复往日的干净清澈。
岁月催我们长大,催她们变老。有时候我也在想,我可能真的无法过上她期待的那种生活,她会很伤心,很遗憾吧。只是,一切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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